自从陆仁飞升后,天地间的灵气数量就多了好多,来围观的人收获最大。
听说在这之后,有些天赋好的人,当场入定,之后境界都有或多或少的提升。
很快,天就黑了,围观的人除了几个还未出定的人,基本都已经走光,场上余留的尸体,朝廷也出面解决了。
除了在战斗中破损的建筑,还没有修复之外,就像以前一样,没有太多变化。
溪成还没有回去,他打算和苏书到山下的酒楼小聚一下。
苏书正打算以师叔不让为由推辞,但突然想起,师叔已经不在了,只能答应了。
虽说溪谷对云岭的征伐从未停止,但苏书都清楚,这不是溪成的本意。
像溪成这样的人,不会主动去惹这么大的麻烦,至于是谁的意思,他也很清楚。
二人到了择福镇,随便找了一处酒楼,酒楼里的修行者基本已经走光,被赶出去的凡人也还不敢回来,酒楼很是空旷,也很是安静。
苏书说:“你有什么事为什么要到这里说?”
溪成收了收肚子,勉强能坐下,说:“难不成,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苏书看了眼他的肚子,转手拿起酒杯,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说:“你该减肥了。”
溪成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说:“要是减得掉,那里还要这么麻烦。”
苏书又喝了一口茶,说道:“倒也是。”
溪成难免有些生气,说道:“你这嘴被你师叔管了这么久,倒也不见丝毫好转。”
苏书把杯中的茶一饮而尽,说:“当真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说完,他站起身来。
溪成叹了口气,说:“你们云岭的脾气真是一个模具里刻出来的,都那么臭。”
苏书听后又坐了下来。
溪成扭动着身子,把脸向前靠近了点:“怎么,这么点刺激都受不了?”
苏书又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这次没有停留,直径走向门外,留了句:“方才口渴,所以再讨一杯茶水,不作久留,告辞。”
溪成连忙站起身,大叫:“有事,有事,这样行了吧。”
苏书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笑了一声,又走回位子,说:“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不过,云岭内事务繁多,我耽搁不起。”
溪成缓了一口气,说:“你这都是谁教你的,这么损。”
苏书想到了一个人,眼神有丝恍惚,但又迅速复原,他不满得看了他一眼:“嗯?”
“行行行,”溪成再次艰难的坐下:“你不觉得这次冥宗的突袭很奇怪吗。”
苏书有些不耐烦:“只要有点脑子的都能看出不对劲。”
溪成觉得又被冒犯到,但又找不出理由,说:“那你觉得为什么会这么反常?”
苏书正襟危坐,说:“我若是知道,早就昭告天下了。”
溪成倒了一杯酒,端起,一手撑着脑袋,似乎在沉思。
苏书又说:“上一次对冥宗的围剿,若不是师叔拦着,冥宗哪还有现在。”
“对呀,我也觉得奇怪,于情于理,这次的突袭都毫无意义,就算他寿元将尽,身受重伤,不得选择陆真人,那也不应该搭上这么多高手。”
“不管原因为何,冥宗这次实力大损,而且冥宗越界了,朝廷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溪成又喝了一杯酒说:“这次没有你的师弟帮冥宗,冥宗怕是要灭了。”
苏书没有说话,闭上了眼,似乎不太想听。
溪成看着他,叹了口气:“这次你们会参加吗?”
苏书说:“就算师叔已经飞升,但他之前下的命令是,云岭上下,任何人,任何时候,都不许去。我作为云岭掌门,有权执行命令。”
溪成不再撑着脑袋,看着窗外。
天空已经被云层遮盖,大风呼呼的吹着,看样子要下一场大雨,二人还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酒店里的人多了起来。
有进来躲雨的,有进来投宿的,有来吃夜宵的,但莫名的感到一片冷寂。
也许是看到里面有两位只字未言的大修行者,自己也不太敢说话。
也许是因为今日发生了太多大事,还没有缓过来。
一句话打破沉寂:“他,真的死了吗?”
说话的人正是溪成。
苏书睁开了眼,严肃的说:“又关你何事!”
溪成连忙向苏书酒杯里倒了一杯酒,说:“就问一句,咋还生气了呢。”
苏书没有动那个酒杯,说道:“我修习的剑法不宜喝酒。”
溪成看了看他,轻说一句:“真无趣!”
苏书听到了,觉得确实有些无趣,想要早些结束,所以取出一把幡旗。
幡旗一出,溪成就感到一股强大的邪气,他惊讶道:“邪风血雨幡!怎么会在你这里?”
苏书把幡交到溪成手里,说:“程子钟的武器,品阶不错,离灵宝只有一线之隔,我派是剑宗,用不到,你拿去炼化一下,正好可以用。”
溪成看了这幅好久,眼神中流入出疲惫:“这幡邪气太重,要想完全炼化要花好久时间呀。”
“不要我就拿去销毁了。”
溪成急忙把幡收好,苏书见后,转身离开,溪成问道:“不打算再聚会儿?”
苏书没有回头,溪成有些无语。
正在这时,雨下了起来,淅淅沥沥,绵绵不绝,这雨像是要下好久。
溪成起身,拍了拍衣服,走了出去,雨水在快碰到他时,被一股无形的道法弹开,走了好久,那雨竟不能淋到他分毫。
在道上,看到全身被淋透的苏书,溪成得意的笑了一声,苏书白了他一眼,念叨道:“小人威风。”
溪成被说的有些气闷,一个不留神,忘了运行道法,大雨瞬间把他淋成了落汤鸡。
溪成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无奈地匆匆离去。
……
……
……
这雨是越下越大,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莫念和老莫不得停下了练拳。
老莫说:“行呀,进程挺快的呀,这么快就把一半的入门拳法学完了,想来明天再练一段时间,就可以教真功夫了。”
莫念说:“天不早了,我睡了。”
说完,他就走进房间,睡觉了。
老莫疑惑的看着他,轻叹一声:“害,真是儿大不由爹呀,都不愿搭理我了。”
倒也没有什么大事,老莫也睡了。
二人昨天练拳练到很晚,所以很快就要起床了。
莫念第一个起,随后是莫嫂,最后是老莫,不过老莫是被莫嫂强拉起来的。
天还在下雨,老莫不由得,只能把气撒在天气上,又不敢出声咒骂,昏沉沉的把早饭吃了。
莫嫂问道:“你瞧瞧,都多晚了,还睡啊。”
老莫摇了摇沉重的脑袋,说:“反正在下雨,也没有什么能干的活,就歇息一天吧。”
莫念嗯了一声,表示同意,老莫正感动着,发现莫念似乎一点困意都没有,但一想,昨天还带着他练拳,练的很晚,不管如何,他都不应该这么有精神呀。
莫念倒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直接躺在躺椅上,闭着眼,不久后就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一般。
老莫打消了疑虑,原来他只是强装精神,实际困到不行。
莫嫂宠溺的看着莫念,拿出毯子,盖在莫念身上。
谁知莫念一挥手,就把毯子打在地上,莫嫂问:“儿啊,你原来没有睡着啊。”
莫念睁开了眼,坐了起来,说:“闭目养神罢了。”
老莫说:“小莫,你要是困了就在睡一会儿吧,昨天你也挺晚睡的。”
莫嫂一听,疑惑道:“很晚?你们俩昨天干什么去了?”
老莫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坏了,一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话。
莫念看他紧张的样子,叹了口气:“昨天,我睡不着,爹就和我讲了以前的事,他还说娘做的醋鱼可好吃了。”
老莫连忙点头,莫嫂开心的笑了笑,说:“亏你这个老头还记得,行,等雨停了,我就上集市买鱼。”
说完,莫嫂打了个哈欠,老莫看到后急忙把她推回房间,说:“既然困了,就再睡会吧,等你醒来,天估计就晴了。”
莫嫂应了一声,转身入了梦乡。
老莫呼了一口气,说:“刚才还好有你圆谎,不然,我又要遭殃了。”
莫念说:“我没有说谎,昨天你确实和我说过这些。”
老莫一想:“倒也是。”
随后莫念又闭上了眼,老莫这次有经验了,这小子肯定还没有睡着。
老莫又问道:“小莫啊,我发现你越来越不像你了。”
莫念听到后,起了兴致,坐了起来,看着老莫问道:“我以前是怎样的?”
“你以前可不像现在这样,你以前老爱笑了,你瞧瞧,现在你一天到晚板着个脸,连话都少了不少。”
“是吗?”莫念说后又闭上了眼,躺下。
“当然是!”
“哦。”
“你看看,现在除了小马,谁还愿意陪你玩。”
“那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
“那你也要多笑笑呀。”
莫念一听,觉得无趣,从椅子上下来,走到门前,看着外面的雨景。
老莫叹了口气,说:“得,你也才刚刚醒来,等你以后记忆恢复后,你应该就变回去了。”
莫念应道:“应该吧。”
雨一直未停,下了整整一天,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不过,相比之下,雨是越来越小了,到了晚上,几乎变为了牛毛细雨。
晚餐时,一家吃上了莫嫂做的醋鱼,味道虽然没有老莫说的那么天花乱坠,但也确实算得上人间美味。
夜景非常祥和,莫念今晚没有走到外面,他还是躺在椅子上,看着被莫嫂训斥的老莫,和正在训斥老莫的莫嫂,觉得有趣起来,心里安分了不少。
不久后困意来袭,不再强撑,好好地睡了一觉,这一觉睡得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