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资质考核
将近中午,广场上聚集的青年越来越多,伴随着一阵悠悠的钟声传来,刑云见到了之前接他的宋元明来到大殿前老者面前行礼道:“师傅,时辰到了。”
老者放下茶杯起身,对广场众人道:“入门考核现在开始,所有人都进清灵殿参加考核!”说罢,转身进殿,身后自有弟子收拾桌案茶具。
刑云听了,心道:“原来宋元明是那长老的徒弟。”也没放在心上,整整衣衫,也随着众人进入大殿。
大殿内早已整齐摆放一众桌案、蒲团,刑云进了大殿见有人挑了桌案坐在蒲团上,便也找了个桌案盘腿坐在蒲团上,见桌案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刑云心想:“这仙人收徒莫非跟科举考试一样,还进行笔试吗?不知道会出什么题?”
满座青年男女静静在蒲团上端坐等待,却不见发什么试卷,只见到宋元明给上首那老者的桌案上摆了香炉、焚上香,然后摆上了一架古琴,之后便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那香炉散发出阵阵清香,沁人心脾,众人闻了只觉喝了美酒佳肴一般熏熏欲醉。
那老者顿了顿,拨~弄了一下琴弦,对众人道:“静心聆听,但有感悟,便可提笔落在纸上。”说罢,上手弹拨起一只琴曲来。
琴声悠悠,节奏鲜明,悦耳动听,似高山流水,似电闪雷鸣,如梦似幻,真是妙不可言。
刑云很少接触音乐,虽然古琴是儒生常见的陶冶性情的玩物,刑云却一窍不通,都是因为刑云家经济拮据,刑云的精力都用在四书五经上,对音乐很少涉猎学习。
刑云听不懂古琴所奏是什么曲子,迷迷糊糊地只觉得自己的思绪随着琴音飘散,一会到了九霄之上,一会深入大海之下,心中百感丛生,宇宙奥妙无穷,心里只觉得有什么话不吐不快,却不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
愣怔好半天,刑云终究忍不住心中情绪翻江倒海一般变幻,不管不顾,拿起毛笔沾了墨,在宣纸上洋洋洒洒写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恒名……”
刑云不知如何表达心中所悟所想,只是凭着本能开始在纸上撰写自己唯一了解的一篇道家文章《道德经》,不是对经文内容有什么感悟,而是借着经文玄妙之氛围,宣泄心中的情绪,但见笔走蛇龙,洋洋洒洒,不知不觉中写满整张宣纸还不知足,另起一张宣纸,继续挥毫泼墨。
大殿内琴声悠悠,清香飘飘,众人情不自禁挥毫泼墨,一片祥和。
众人在纸上写什么的都有,连那几个不识字的少年也在纸上随性涂抹,有的好似鬼画符,有的好似一副肖像画,各不相同。
琴声愈来愈响,节奏愈来愈快,刑云挥毫泼墨间想到了儿时玩伴、想到了家中父母、想到了科举考试、还想到了梦中喜怒哀乐,心中百感交集,不自禁眼泪顺着脸颊流淌而下;其他众人也神情各异,有人黯然神伤,有人喜笑颜开,还有人七情变幻,不一而足。
不知不觉间,夕阳西下,天色渐暗,众人竟毫无所觉在大殿内听琴书写了一下午。
随着琴音一阵一阵愈来愈低,渐至不可闻,大殿内众人方静了下来。
邢云也从迷糊中清醒过来,抬眼望去,见众人大都还拿着毛笔犯愣,只觉这场考核平生仅见。
老者略显疲惫,对众人道:“稍待,考核结果很快就出来。”
老者掐了个诀,对着案上香炉一点,喝道:“去!”只见香炉内青烟应声而动,分化作几十股,一一向各人桌案飘去。
邢云目瞪口呆,眼见一律青烟径直飘到自己桌案宣纸上方盘旋,不久,自己所书的笔墨竟然由黑色渐渐变化,转化为紫色,最终整张宣纸都被影响跟着散发出紫光来;愕然抬头,见到其他人桌案上宣纸也发生变化,大都散出白光,有个别的散出黄光。
邢云疑惑,心道:“这又是变啥戏法啊?”
老者站在那里环视殿内,只见到散出白光的桌案占大多数,十几个黄色的稍次,还有几个灰光,待看到邢云这唯一的紫光,不禁一愣,有些出乎意料,盯着邢云看了几眼,便又移开。
邢云发觉被老者盯了几眼,不知所以然,心中不免忐忑,待注意到全场只有自己的桌案散出紫光,更加不安,心道:“我怎么跟人家不一样呢?”
邢云不久以后才知道,这入门考核是几个法术综合起来测试弟子修道资质用的,不同的颜色代表不同的资质,有七种颜色,分别是白、黄、紫、黑、红、银、金,其中白色代表资质最低,金色代表资质最高。若是毫无资质的凡人,则是灰色,而白色一般十人里就会有一个,黄色则是百里挑一,至于紫色则是千人里才能找到一个,至于黑色则是万里挑一,红色是十万人里难得一个,银色更是百万人里也罕见一个,至于金色,则最为罕见,是只存在于传说当中,世人难见。
邢云的资质是紫色,已是千里挑一的天才了。
那老者捋了捋胡须,对殿内众人道:“考核结束,接下来给你们分发宗门令牌。”
说罢,有不少弟子鱼贯而入,托着托盘进来,上面摆放一摞摞的玉牌,上前来每个桌案上发了一个。
邢云拿起玉牌,只觉入手圆润温和,触感极好,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灵动,好似内里像人一样有颗心脏似的,仔细观瞧,见这玉牌呈祥云形,上面还有平行的云纹密布,端得不凡,心下不由欢喜。
老者见众人取了玉牌,接着说:“你等可将舌尖血喷在玉牌上,然后在纸卷上盖印,这考核便完全结束了。”
邢云闻言,不免踌躇,举目四顾,见旁人也在犹豫观望。
老者见怪不怪,道:“修道之人,免不了自己咬自己舌头,还怕疼不成,快快照做!”
邢云听了知道躲不过去,只好忍着疼,试了几次才勉强咬破舌尖,吐出~血来喷在玉牌上,场内众人也在先行者带领下纷纷照做,免不了有人发出痛哼。
邢云见那点血迹迅速在玉牌上扩散,竟然渐渐渗入玉牌之内,慌忙将玉牌摁在宣纸上,怕血迹干了还得再弄,白白受苦的事邢云可不干;那玉牌则在纸上印出~血红色的云形图案来。
老者见众人都印了血迹在宣纸上,方道:“都出去吧,天色已晚,外面自有人引导尔等食宿。”
邢云便从蒲团上站起,只觉得腿都坐麻了,转身踉踉跄跄跟随众人走出大殿,而殿外早已星光璀璨,月华灿烂,广场边缘石柱上也点起了火~柱,照的一片大亮,宛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