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梦里梦外
良辰美景好梦时,梦中光景多逍遥。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在高,海不在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巍峨台之上一个飘逸俊秀的少年,正是邢云,沐浴在月光之下,一脸英气勃发。手持长戟,傲气凌云,踌躇满志,潇洒不羁。
巍峨台下,众臣俯首,高声称颂,邢云一声号令,万军呼应,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两军交锋,掀起血雨腥风。
战斗之际,恍惚之间,场景忽变——
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中,美娇娘霓裳羽衣翩翩起舞,一颦一笑,勾魂夺魄。
宝座上端坐的邢云黄袍加身,富贵不可言,对着殿内歌姬翩然一笑,喝一杯酒,吃一筷鱼,抬头望天,闭目听丝竹之音,品味良久,唤来仆从再倒一杯酒,再上一盘鱼,再跳一曲舞,再来一歌姬。
有歌姬边舞边走来到邢云宝座之前,芊芊素手轻拿酒壶给君王手中酒杯斟满酒,不等邢云举杯去饮,俯身喝下杯中酒,含在嘴里,玉躯前倾靠近邢云,轻启朱唇送上邢云唇边,娇娇待吻。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寡人岂是那种俗物?退下!”邢云一笑置之,轻轻推开歌姬,自取酒壶自斟一杯,一饮而尽。
美人满脸羞涩,一步一回头,翩然远去,恋恋不舍,邢云不再多看一眼,不爱美人温柔乡,只爱杯酒一场醉。
美酒之中,迷醉之间,场景又变——
崇山峻岭之中。有飞瀑之下3000尺。有亭台楼阁。有云雾缭绕。
云雾缠绕之间,邢云身穿道袍,披头散发,端坐丹炉之前,蒲扇轻扇,炉底焦煤燃起熊熊三昧之火,丹炉冒出渺渺青烟。
不出一时三刻,丹香弥漫,邢云熄了火焰,打开丹炉,拂尘一扫,一枚闪闪发光,五光十色的仙丹蹦出丹炉,来到邢云掌心欢欣跳跃。
天上忽然间风云变幻,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呲呲电光在云间蠢蠢欲动,似毒蛇嗅间猎物,似莽汉看见娇女。
邢云手掌一翻,将仙丹收入乾坤袖中,抬头瞅了一眼天空乌云,淡然一句:“给我散开!”
一言既出,言出法随,丹劫未发而自动消散,天空云雾尽去,太阳高照,一片和风日丽。
“吃这一枚丹,便可得三千寿元!”邢云欣然一笑,飘然而去。
......
一梦三千年,不知几时休,清灵宗安居湖的弟子宿舍,不知多少新进弟子做了美梦,不知多少弟子能梦想成真。
祥云台,云雾缭绕之地,是清灵宗一处山景,山顶开阔平坦,视野开阔,只有边沿有栏杆成围,地上有中间带空洞的石板铺就,石板空洞中长着郁郁葱葱的青草。
祥云台上,月光皎洁,视物清晰,正有一老一少两师徒靠栏杆而站。
少者,正是邢云今日结识的师兄陈达,老者是陈达的师傅。
陈达一改白日的惫懒模样,举止毕恭毕敬,对师傅鞠躬行礼道:“师尊,您交代的事我办妥了。”
师傅背对陈达,面朝山下,抚着胡须,良久问道:“你觉得邢云这孩子,怎么样?”
陈达想了一下,回道:“秉师尊,邢云师弟是个朴实的孩子。”
“是块璞玉啊!”师傅淡然道:“也好,一片白纸,正好我挥毫泼墨,随心塑造。”
陈达问道:“师尊,邢云师弟的天赋那么好,宗门内惦记着的长老恐怕不少吧?”
师傅道:“那又如何?我凌云子瞧上的弟子,谁能夺走?”
“师傅说的是。”陈达附和,顺便拍了下马屁:“天行大陆不知道凌云真人的厉害,就是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凌云真人摆了摆手:“少拍马屁。“雏凤计划”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陈达肃容道:“已经跟诸位师兄弟在准备了,第一阶段的训练计划已经制定出来,训练用的阵旗之类的物资也准备好了。”
“嗯,那明天就开始训练吧!”凌云真人道。
陈达一愣:“师傅,这么急吗?师弟们刚入宗门,什么还不熟悉呢?”
凌云真人皱了皱眉:“时不我待。天地已有崩坏的预兆,如今各大陆的宗门不少已经开始应对了,我们不能怠慢了。”
陈达犹豫片刻,纠结道:“师尊,我们真的住在一口井里?”
凌云真人一抚袖,回道:“坐井观天,不外如是。你不相信这一点,也是你境界不够,正所谓”不识庐山这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等你境界够高,自然能感应到世界的真面目。现在多思无用,听长辈的吩咐便是。”
“是!”陈达躬身行礼,珍重答应。
凌云真人又嘱咐道:“看顾好你小师弟,现如今清灵宗虽然算不上大宗大派,可毕竟创派祖师出身浑天道宗,清灵宗内难保没有其他三大势力的间谍潜伏,不可不防。”
陈达问:“师傅,乾坤书院与浑天道宗是盟友,应该不会派遣间谍到我道门来吧?”
凌云真人道:“幼稚,仙界联盟相比魔界联盟,勾心斗角更加隐蔽,却不是表面上的和和气气,实则是暗流涌动,各方利益不过是因为魔界联盟这个共同的敌人逼着联系到一起罢了,实际上内在的龌龊,数不胜数。”
陈达想了想,又问道:“那婆娑寺和万象阁组成的魔界联盟,内部的相互争斗都在明面上,是不是更容易分裂?”
凌云真人道:“貌似如此,可也没那么简单,仙界联盟往婆娑寺、万象阁派了不少暗子,虽能挑动他们一时争斗,可面对我仙界联盟,却没有几个反叛的。想来,魔界联盟用的是养蛊战术,内斗只是他们自我磨炼的途径,面对我仙界联盟,还是一致对外的。”
陈达心有戚戚然,内心里挺反感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他觉得阴谋算计总不如真枪真刀地干架来得干脆。
森林里的猴子们有了争斗,就是扑上去撕扯抓挠咬,怎么到了人这里就这么多心眼呢?
虽说有狐狸之类的狡诈的动物存在,可它们不是不得已吗?若是有狮子老虎的凶猛,还用狐假虎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