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目标已经锁定!
“等我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我不想再被当成神经病”。李靖恶声恶气地阻止了太白金星连珠炮般的问候,走到一处四下无人的水榭。
“说吧,什么事”?对于不请自来的人,李靖习惯性地开门见山。
“是~好事唷”,小太白在电话那头喜滋滋地说,“为了增加你的旅行乐趣,本仙座倾情为你申请下了好东西,现在应该已经传送到你手机里了,你好好看看”。
叮咚一声。
李靖退出聊天界面,发现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第一条主线剧情:【主线任务:月圆杀机】
「我已经打听了到了那个东西,它就藏在那个人的家里」
任务提示:请在月圆夜前往杨素府中取得神秘宝物。
任务奖品:丰厚!(没有人会喜欢看堆设定,此处省略一百字)!
?……
“怎么样~喜不喜欢啊”,小太白的声音里有按耐不住的窃喜。
“你怎么会知道”?李靖诧异地询问。
“我知道什么,嘻嘻”?小太白反问,随即用朗诵般的语气咏叹,“这就是爱~说也说不清楚”。
“你的措辞让我觉得恶心”,李靖挂掉了电话,但忍不住地面带微笑。
不管是天命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也许月圆夜注定要有越王府中一行。
那么,接下来的一切就看苏烈和红拂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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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皇二十年,京城中突然传起了一则流言。
据说影杀组织的七位成员,将会在八月十五的月圆时分齐聚大兴京,共同策划一起恐怖袭击,袭击目标是住在仁寿宫的皇帝杨坚。
影杀七君,这个听上去令京师中人无不闻之色变的可怕组织,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实姓名。只知道他们由七个代号组成,分别叫作修罗、黄泉、胄魂、虬髯客、药师、红拂女和鬼杵。
至于影杀七君为什么突然打上了皇帝的主意,这背后的原因没有人知道。但百姓们知道的是,影杀七君全员到齐,届时必将在大兴京内搅动一阵腥风血雨。
谣言越传越烈,直到传进了仁寿宫去,老皇帝杨坚气得当场斩杀了那几个乱嚼舌根的侍从。谁料当晚,老皇帝便在自己的卧榻上发现了三只血手印。
血影——是影杀七君中鬼杵’的压胜之术,此术极邪极阴,可隔空取人性命,凡是见过血影之人,都活不过三个月。
流言是真的。
京城的百姓们开始人心惶惶,连皇帝都遭了邪术,这京城岂不是要变了天?百姓们七嘴八舌,众说纷纭,这个时候,他们在京城的天空上,看见了一双云朵堆积的眼。
亲眼目睹的百姓们被当场吓的脑子嗡嗡响,恐惧,就是这样从百姓们的心底升起来的。只在传说中听过的「天血眼」居然真的出现在了大兴京,这可是极大的凶兆。
于是第二条流言一夜之间,迅速在大兴京的居民中不胫而走,恐慌的气息将整座城市笼罩了起来。
‘杨坚死期将近,大兴京即将覆城’。
遭了血影一病不起的老杨坚,听到这样的无稽之谈更是勃然大怒,他命令密探严查这条流言从何处而来,很快,密探们就为他呈上了调查结果。这居心叵测的流言最早是从自东安大街门外的甜水巷传出来的——正是左仆射李浑的家门口。
老皇帝立刻传了李浑前来问话,那李浑两句话回答的不好,气得老皇帝火冒三丈,是夜就把李浑送去见阎王。
李浑死后,流言没有立刻停止,反而竟有越演越烈之势。这时候,更离谱的第三条流言出现,谣传真正的杨坚已经跟着他老婆独孤皇后一块死了,现在人们看到的杨坚是咒怨附身后的傀儡,所以才会如此残暴。隋朝国运已尽,一场滔天大祸就要来临。
没有人能够真的预知祸福,但恐慌是真的,众说纷纭之中,外朝的使节们率先撤离了大兴京。渐渐的,藩邦的往来商客也停止了与大兴京的贸易,这时,有不知死活的文官向皇帝进言——“提早逊位给太子,或许可以免于劫难”。
好啊,原来竟在这里等着哪。皇帝在恐慌与气怒之下又诛杀了十余位形迹可疑的朝臣,一时间大兴京东市成为炼狱,血污连日驱散不去,正暗合了咒怨附身的谣传。
更骇人的是,每天夜深之后,东市附近的居民总能听见奇怪的哭泣声,它们常常在半夜爬上居民们的家门,口中念念有词,“八月十五月圆之夜,便是全城倾覆之时”!
有道是假作真时真亦假。
于是京城之内人人自危,手头略微宽裕一些的商贾平民纷纷出城避祸,大兴京人口顿时十之去七,不能出城的也严封窗柩,紧闭门户。官府停工,商铺歇店,野地无人耕,俨然一副末日的光景。
“荒谬”!越王杨素端起一杯茶,重重地把茶碗摔在青花木大几上。“这种鬼话还真有人信了”?
上当了,果然上当了吧!
苏烈托着下巴不动声色地浅笑,在盛世里,当然不会有人相信这些不着边际的鬼话,但是在末世里,一切都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
杨素按着雕花木的扶手大喘气儿,缓过来之后询问他,“这流言真是从太子府里面传出来的”?
“应该是错不了。晌午我们的斥候已经来报,仁寿宫寝帐内的血手印,正是太子派人按上去的”。
“仁寿宫守卫严密,闲杂人根本就进不去。从流言传开以来,遭受牵连的官员无一不是晋王,或者偏向晋王这边的人,太子那边倒是把传谣的嫌疑撇的干干净净。国公您看,此事是不是过于凑巧了”?
杨素沉吟须臾,缓缓点头。太子杨勇也应该知道到自己离被废立那天不远了,所以就在图穷匕见之下想出了这蛊惑人心的拙劣把戏,妄图做困兽之斗。
这个蠢货,自己倒霉就算了,居然以隋朝国祚为噱头,引得城中军民人心惶惶,可见用心歹毒。
“告诉镇殿将军,这几天必须把仁寿宫围得像铁桶一般,但凡有可疑人物接近,立刻格杀勿论”。
一模一样,果然和药师预料中的一模一样吧!
苏烈忍住笑意,装作语调中略有迟疑,“宇文将军那边方才回了信,御林虎卫已经安插到了皇宫各处,实在难以抽调出更多的人手了”。
“那就把越王府的护卫拨去三分之二给宇文成都,一定确保陛下当天晚上绝对不能出事”。
“好的,我立刻去”,苏烈含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缓步从国公府议事厅退出,退到门口的时候险些与一位红衣女子撞到一起,苏烈目不斜视地与她错过身,走进了回廊。
甜水香的气味在静谧的空间弥漫,红拂女徐徐向杨素靠近,轻笑声透过软帘传进了老杨素的耳朵里。
“出尘,过来坐”,杨素疲惫的老脸上露出微笑,语气也柔软了三分,“早上外面送了两盘牡丹卷,我叫他们给你留着,正好给你端上来”。
叔叔向来不注意这些的,红拂女虽然感到奇怪,但东西送到嘴边,还是拿了一块。杨素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把饼吃下肚。
红拂女施施然坐在杨素下首的椅子上,跟杨素说些嘘寒问暖的客套话,杨素漫不经心地听着,偶尔笑一两声,就在这个时候,他敏感的神经跳动了一下,听到了隐藏在平淡语句后的重点内容。
红拂女说,“早上请张妈出门给我买支琵琶,谁知道她是那样不中用,回来跟我说,京城的乐器坊全都关了门,买不到了”。
“原来是这种小事”,杨素说,“等一会我让王二带你去藏古阁,那里面多的是丝竹管弦,你要是有看上眼的,随便挑几件就行了”。
“哪用的上那么兴师动众”?红拂女闲闲地摆弄着几子上的茶碟,“依我看,也是张妈不会找地方,不如下午我亲自出去一趟”。
“唉,那可不行”,杨素伸手阻拦,“京师里最近不太平,你这段时间还是老实待在家里,不要出门乱逛的好”。
红拂女的脸色有一瞬间地凝滞,片刻后,她把手从桌子上收起来,“那我可就真去拿了,要是真拿了什么稀奇名贵的,你别,不舍得给就行了”。
“你是我的亲侄女,比我亲女儿还要亲,有什么,是我不愿意给你的”?
杨素开怀大笑,红拂女又跟杨素絮絮地说了一些片汤话,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秋日正好,红拂女回到房中闲坐。隔着茜纱窗格子,可以听到仆妇们在咬着耳朵议论着街上鼎沸流言的私语声,红拂女在桌子后头不紧不慢地听着,拾起一张信笺又缓缓放下,余光瞟过处,她发现帷帐后的两个侍女在死死地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显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变化,而这样坐以待毙是不能够的,红拂女暗暗思忱,我得赶快想个办法通知我亲爱的药师才行。
(1)昔卫公与长乐侯交于微时,长乐侯常言,‘知我者,唯卫公与天保将军也’,未曾料日后竟成一生之宿敌——《柳唐史·长乐本纪》
(2)红拂女,出身不详,经历亦不详,少年时与卫公种种,实乃我朝一桩谜案——《柳唐史·试遣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