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忠孝不能两全
对于传令兵在徐世勣耳边说话,窦建德还是很在意的,面上没有表现出来“怎么?有什么事吗?”
徐世勣顿了一下,然后回道“夏王,留守黎阳的李商胡和曹旦起了点争执,好像还互有伤亡。”
窦建德听了,也没什么大事,暂且休息,让徐世勣处理一下。等到来到了外边,徐世勣才把事情的严重性告诉了大家。
“曹旦在黎阳目中无人,作威作福,商胡气不过,直接就把他杀了。但是曹旦是窦建德的小舅子,如何能咽下这口气?窦建德应该很快就知道这件事了,大家看应该怎么办?”
王君廓比较简单“既然这样,我们就跟窦建德拼了,也好过被他杀死!”
魏征比较稳重“这么拼除了增加无畏的伤亡,根本就不能解决问题。”
王君廓急了“那你说怎么办?”
魏征说道“大家刚才已经听见了,窦建德新扩充了一万骑兵,我们这五千人根本都不够塞牙缝的。为今之计,趁着窦建德还没有得到消息,我们只有先一步逃走。”
王君廓问道“逃走?这五千人开拔,那动静能小得了吗?恐怕还没动身窦建德的大军就围上来了!”
徐世勣和郭小克当然知道这个问题,也没有说话,看向魏征。魏征惨然一笑“都到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想着带五千人逃走?能逃出去几十人就不错了!”
王君廓现在很激动“你的意思,是我们几个自己逃走?那这五千弟兄怎么办?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敢情你只要动动嘴就好了,这五千弟兄可是老子辛辛苦苦带出来的,自己死都不能丢下他们!”
魏征赶紧示意他消消气“你冷静一下!要是有办法,谁愿意丢下士兵自己逃走?你想想,我们逃走能去哪里?回黎阳?”
王君廓有点不太明白“不回黎阳还能去哪里?”
魏征给他分析“现在商胡那边杀了曹旦,窦建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回到黎阳,还不如在这里跟他拼了。我们的五万人,现在能拼得过窦建德吗?”
徐世勣突然明白了“你的意思……”
魏征说道“这里离晋阳只有差不多五百里的路程,并且只要过了苇泽关,我们就安全了,那里有李唐的重兵把守。所以,我们实际上只要跑过这二百多里就安全了。”
王君廓刚要说话,魏征示意他先听自己说“我知道丢下这些兄弟你的心里很难受,我的心里也同样难受。可是这些兄弟只有留下,才是最好的结果。无论是硬拼还是跟着我们逃跑,他们之中总会有很大一部分会因此丢掉性命。死并不是不能接受,可是在明知必死的情况下,还让兄弟们去送死,你忍心吗?至于说黎阳那边,不管商胡投不投降,他都不是窦建德的对手,窦建德已经攻打过一次了,他也不是那种嗜血成性之人,是死是活,就看他们自己了,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
王君廓不说话了,魏征说的很有道理。这兵荒马乱的天天打仗,死人根本就是家常便饭。可就算这样,也不能让士兵去送死。
徐世勣看几人都不说话了,知道大家都是同意魏征所言,点点头“好吧,既然这样,大家分头准备,马上出发!”
逃跑当然不能穿着现在的服饰,都换上了很平常的衣服。铠甲只有在打仗的时候才穿的,平时要一直穿着铠甲,根本走不了多远。就算骑兵也不行,马匹会累。几人都只带了几个亲兵,总共也不到一百人。
等到了徐世勣的大帐,郭小克看到,徐世勣还是原来的服饰,根本没换。
“茂公兄,你……”
徐世勣淡淡地说道“你们走吧。我一家老小还都在窦建德那里做人质,我要走了,他们必死无疑。我投降窦建德已经对李唐不忠,如果今天再逃走,那就是不孝。人生在世,怎可不忠不孝?”
郭小克急了“茂公兄,这不是没有办法嘛!伯父如果知道,也会原谅你的!”
徐世勣说什么就是不走,其他人进来弄清楚状况后,也都赶紧劝徐世勣。可是徐世勣无论如何就是不走,还催大家赶紧走,要不时间来不及了。
这里边,最重要的就是徐世勣,至于其他人,就算到了李唐那边,没有了地盘和士兵,还能受到多少礼遇就不好说了。大家也没有太好的办法,王君廓急了“不就是死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这就召集兄弟们跟窦建德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