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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浩荡百川流

藏虚游记 紫燕追虹 7032 2024-07-05 22:34

  风云舒缓,炽红的流云遍布天穹,微醺的火红照耀在大地之上。偶有微凉轻动,吹拂而过那座矗立在绵延万里山脉极峰的暗红庄园。

  微风缓缓拂过青石砖堆彻的小道,微醺红光自天洒落,仿若红毯,铺盖在本就红韵十足的庄园之中。

  青石砖铺设的地板微微泛光,偶有沙粒随风而动,起舞在阵纹密布其上的青砖小道之中。半空之中,微红的枫火叶片舞动,以一种违犯常理的轨迹径直自地飞天而起,直直汇聚涌入堪称浩瀚的火红云海间。

  此时,距离立秋的日子,已经过去两周有余了,而距离陈鹿梦降临此界而来,也有接近一周左右的时间了。

  时间宛如秋水流逝,缓缓而不绝尔,生灵总会在默然行路的某个时段发现,初心已离自己如此之远。

  无言,整座观云庄宽敞而广阔,占地面积极大,似在枫火山脉最高的山峰之巅上,抹平山头,凭空铺造一座如此之壮观的天工造物般。

  但观云庄虽占地广阔,庄里华丽院落陈设极多,但是却唯独缺少了一个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那便是生气,纵观整座宽阔的暗红庄园,眨眼之间,似乎都未曾从其中找出多少妖灵精怪,更别说人族了。

  有过人族气息留存的也就只有陈鹿梦暂居的观海院,只不过是那位晏先生留存的人族气息,而不是吞食了“百叶变化丹”+““影·梧桐残叶”组合的陈鹿梦。”

  偶尔能看见几头身着麻布仆衣的妖君境大妖,从各处院落中走出或走进,神情宁静的拂去四周院落中,那仿佛不存在的灰尘。

  只见他们个个魁梧,但周身却无一丝一毫的妖气星力涌动,就连血气都如同寂静的泥潭一般平息,心跳极其微弱。

  但古怪的是,视线紧紧贴近,便能发现,微凉的风和空气,似乎忽略了这些大妖仆役一般,不存于他们周身。

  而他们那极为魁梧的身形周围,隐隐仿若镜面投映覆盖在现实之中一般,微弱的折射着旁边的景象,映照在麻布黑衣之上,只不过因为衣服颜色的缘故,所有的投映而来的景象都被诡异的吞噬,光芒不存。

  似乎就连他们的存在,都比世界之中万物万有,都黯淡了不少。

  视线轻轻略过无足轻重的仆役,来到一处暗红门扉半掩的别院之前。

  脚步轻轻踏过,视线之中撞入一处碧绿的池塘,假山假石绕着池塘树立,微凉清冽的池水从某处小道之中延伸到假山之上,垂流而下,化作如瀑般的银帘。

  通体赤红的小屋立在别院尽头,感受着温柔的微风吹拂,视线略过池塘之中那盛放如春夏犹存的花朵,来到暗红的枫火木门之前。

  房门半掩,其中却并未有声音响起,一切安宁而静谧,正如此时别院之中的环境一般,天空之中微醺红光洒下,落在碧波微微的池塘之上,极具秋日黄昏的安宁温柔之感。

  但很可惜,从此时极远处,北方戮魔战线之上高天处,那被暗紫光柱击碎的乌黑云层便可得知,太阳耀眼而煌煌,此时正是日上中天,十二时辰中的巳时。

  ......

  透过模糊的琉璃窗,可以隐约看见,这处通体赤红的房间中,摆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桌,而这张石桌的两侧,则隐隐约约可见,坐着二男一女的身影。

  穿过模糊的琉璃窗,来到空旷安宁的房间之中。遍是些女子闺房的打扮陈设,通体都是偏带些喜庆的红色绸缎,花纹锦簇镌刻其上。

  暗红的大木衣柜前,一张灰白色的花梨大理石桌陈放,三道身影坐在木质的椅子上。

  一位着深灰铁铠,挺鼻梁、棱角分明、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宛如铜铃一般,但其中更多的则是些落寞之色。

  大若铜铃的眸子直视面前靠坐在木质椅子上,遍布褶皱的面容上尽是恍惚这色的老妖祸央,风伤心中某种不能说的感情正自滋生,有庆幸,有遗憾,有哀叹,更多的则是一种莫名的不舍之色,炯炯有神的眸子中满是复杂之色。

  蒲扇也似的双手交叉,抵着沉着的面容,风伤长长吁出一口气,似有些失望得转开了铜铃也似的眸子,投向身侧窗外模糊的景致。

  “老山羊他。。。可能本我灵光燃烧了太多。。。一时半会,清醒不过来吧,再等等,再等等就好了,雀儿。。”

  风伤偏着头,蒲扇也似的大手抵着沉凝哀伤,棱角分明的面容,透过窗外远视而去,浑厚的声音压得有些沙哑,缓缓从他漆黑的唇瓣之中传出。

  身侧,倾城佳人着一袭霓裳羽衣,其上花纹繁复华丽,如火红凤凰一般的纹路娟画在微红绸缎的表面,似又换了款式一般。

  炽凤翎肤若凝脂的巧手拖着清秀的小脸,碧绿的眸子中神色复杂,令人有些看不真切,她似是轻声得呢喃道:“清云赦魂术,以肉身、灵魂、本我灵光为柴薪,换取如同刹那烟火一般的力量。”

  一旁的风伤,闻言,棱角分明的面容上眉头紧皱,又再次叹了口气,他明白,自家夫人要说什么。

  炽凤翎清脆又温柔的声音继续响起:“第一阶段,燃尽肉身。自身体经络之中极其细微之处的微观层面,开始燃烧血气、气机、妖力、星力等内显循环之蕴,换取更上一个层次的力量。”

  “第二阶段,燃尽灵魂。从居于躯壳玄妙层次的三魂七魄极深处开始燃烧,换取术法心经等类外显外修之术更上一重的力量。”

  “第三阶段,燃烧本我灵光。我自那本破旧的古籍之中,还有明大人的口中得知;万生万物,自蕴养成型的那一刹那,便有构筑为诸天万界重要组成部分的浩然正气,降下一抹阳清之气,可为灵之正清、魂之正主。”

  “而所谓灵之正清,魂之正主,则便是万生万灵自初生之际,至魂体最终磨灭后,都仍旧以某种形式存在于天地之中的所谓本我灵光。”

  炽凤翎喃喃自语道,碧绿的眸子之中满是温柔迷茫遗憾交织的复杂神色,默默然投向那张红润的闺床之上。

  仿佛目光径直穿过了那层薄薄的帘帐一般,直视在那铺在暗红木床之上的丝绸垫被上,红润的唇抿了抿,碧绿的眸子深处隐隐有水光流转,默然了几瞬。

  炽凤翎愈是轻声,风伤心中愈是沉重,他清楚炽凤翎话语之中蕴含的意义与他不能接受的结果。但是他还是依旧在内心中欺骗着自己,当年那位英姿卓绝的老师,不可能就这样离开自己,他绝对不愿意去相信这样的结局。

  人呐,最怕的便是希望。

  祸央气势卓绝的去,奄奄一息的回,这其间给风伤带来的心理压力不是一般的重。

  无论此前他与祸央之间经历的矛盾有多少,但有一点不可否认,这位现在瘫倒在木椅上,满脸恍惚褶皱的老妖,曾是他与妻子的救命恩人,和一辈子的老师。

  所以,纵使晏先生说,老师他,只有一个月好活了。但,奇迹不就曾亲自降临在他眼前过吗?既然有了第一次,为什么不可能,有第二次呢。

  风伤这样想,铜铃也似的眸子中隐隐出现了一位暗红长发青年的身影。

  不知何时,他似乎真的相信,或者说,不得不去相信他,是真的能带来奇迹的。至于他究竟是妖还是人,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风伤铜铃也似的眸子之中,满是恍惚之色,看着模糊琉璃窗外的景色,一时间竟呆住了,沉浸入自己幻想之中的世界。

  不只是因为老妖祸央身上变故的缘由,也有这段时间,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的缘故。

  首先是妖陆上那些沉寂三千年,暗地里手段不断变多,意图谋反的老不死们。其次就是海外海眼封印处的十二尊域外魔王,不知为何突然暴增实力。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他极为相信晏南笙和他代表的儒家一脉,风伤都有可能怀疑,是晏南笙明煌煊当年,心怀鬼胎对着那些封印域外魔王的阵法偷偷动了手脚。

  但这是不可能的,毕竟亲眼看见、亲身经历过当年那场战争的风伤明白,人族,或者说儒家一脉,对于这些域外入侵者的仇恨是有多深。

  虽然风伤和曾经的古妖庭高层,对着人族为何如此仇视域外魔族有过推断猜测。

  但纵使是因为人族不可知的原因出发,才导致他们无比仇视域外入侵者,这些对于风伤这些妖族来说也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只在于人族仇视域外入侵者,愿意帮助妖族清理域外入侵者,而不是趁机搞动乱。

  风伤有些迷茫的眼睛之中,刹那间泛出一点嘲笑之色。

  是啊,如果人族真要对妖族发动战争,那自沧海界诞生的这么多万年,这么多纪里早都可以动手了,他们的整体实力一直都是不弱于妖族的,顶尖战力更甚。

  妖族自修行法普及以来,已经有几万年没出现过突破妖君之境以上的大妖了。而人族呢?至少据风伤他所知的,便不少于五位以上。

  人族在沧海界中的势力可以极大,但他们似乎是为了镇守什么,或者忌惮什么,才一直没有试图扩张,而只是一直待在现在新妖庭下方深处的清天窟里。

  据晏南笙晏先生所说,他们是在等待一个时机。而为了等待这个时机的到来,他们人族可以放弃一切。这是一种多么可怕的传承啊,风伤初闻此言时感叹道。

  “想得有些太多了,我什么时候也变成了这种哀景悲秋之辈了,呵。”

  风伤长叹一声,摇了摇头,斩断心中不断滋生的杂念。

  抿了抿漆黑的唇,风伤张了张嘴,看向身侧的丽人,犹豫过后,厚重的声音轻启:“雀儿,你说这些,我都明白。”

  “老师他,他会变好的。。。既然雀儿你,都能从灰烬之中复苏,那奇迹未必不能再次重现在我们身边。”

  说完之后,风伤似乎意识到,自己貌似说错了什么,又极快的补上了一句:“雀儿,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伤心事的,我是。。。哎!”

  风伤蒲扇也似的大手狠狠拍了拍自己的头,皱着眉头长叹一口气。

  此刻,明明经历丰富的他,却变得有些不善言辞起来。

  炽凤翎闻言,碧绿的眸子之中满是诧异之色,清脆悦耳的声音缓缓从红润的唇瓣中探出:“夫君,你何时变成这样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也同时告诉我自己,老师他大概率是醒不过来了。”

  “一天一夜的时间足够你我明白这些了,只不过是不愿意相信罢了。曾经古妖庭那些意图叛乱的老不死、汹涌进攻的域外魔族,这些都等待着你去处理。”

  “清云赦魂术的作用和后遗症你我都明白,苦等一天也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罢了,现在等待也过,期望也过了,在失望真正来临之前,你应该去做那些你应该做的事情,而不是陪我一个死人等另一个将死之人。”

  炽凤翎弯弯的柳叶眉皱起,碧绿的眸子带着莫名的神色看着风伤,气质温婉的她此时却吐露出了一番果断狠辣,直击问题中心的话语。

  风伤闻言,铜铃也似的眸子之中,复杂之色更深,房间微醺红光昏昏,有些令人看不真切。

  他几次张了张嘴,想要开口,但又咽了回去。最终也只是又长叹了一口气,偏过头去不看坐在身侧的妻子,眺望远方,仿佛在躲避着些什么。

  炽凤翎见状,弯弯的柳叶眉皱得更深,她径直用温婉的柔荑捧着风伤棱角分明的面庞,将他强行转了过来,正对着自己倾城的娥首。

  炽凤翎温柔的声音,如同黄鹂鸟一般清脆响起,碧绿的眸子之中神色无比认真:“夫君,施展清云赦魂术的后果,不是天材地宝,和我们傻傻一直等待能够补上的。”

  “早年明煌煊大人,交予你我和老师三妖,各自一道拼命术法,都是有着同样惨重后遗症的。

  我施展那道术法的下场夫君你也清楚,三魂七魄尽碎,本我灵光得幸犹存。而总是是这样,梦尊者还要耗费那么多年的时间和精力,才能堪堪重聚重塑完我的三魂七魄。”

  “更别说我们各自三道拼命术法之中,后果最为残酷的清云赦魂术了。

  你也清楚,本我灵光莫说是燃烧,纵使是损伤一点,都有着神智混乱、记忆损坏的可能,而且还是极大概率。

  更莫要说,祸央老师他如此这般,拼尽全力一样去燃烧自身一切了,能像现在这样浑浑噩噩的活一个月,都得算是晏先生赶到得及时了。”

  “夫君你自己想一想,从祸央老师他施展清云赦魂术,到晏先生对他强行施展续灵术隔断术法的延续,一共过了多少时间?一天一夜恐怕都说少了吧!”

  “清醒一点吧,风伤!我现在还只算是一个死人,梦尊者为了重塑我的灵魂都奔走了近三千余年,重塑肉身即便再快也要几年之久。”

  “那我能等得住,妖陆能等得住吗?妖族能等得住吗?你的背后不只是有我们一个家啊!还有多少妖族的将士们,是将所有期望寄托于你的身上,等待着你去完成啊!”

  炽凤翎碧绿的眸子之中水光氤氲之色更重,她清脆的声调也变得有些低沉起来。

  风伤怔怔得听完了面前佳人的话语,一时间竟无言,只是这样,静静地对视着她。

  过了许久,风伤才仿佛彻底回过神来,他苦笑一声,但面容上更多的则是洒脱之色:“雀儿,是我关心则乱了。”

  “我不会忘记将士儿郎们,他们的期望的,永远不会。你说得对,现在局势如此严峻,儿女情长应该要先放一边,待到我与晏先生的计划能成功实施后,那我们能安静相处的日子便不远了。”

  风伤直直起身,昂藏壮硕的身躯矗立在佳人之前,二妖面带微笑相拥,二妖眸中皆有水光氤氲流转,一时间,空旷的房间之中久久无言。

  ......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沙哑的咳嗽声突然响起,就像是深夜里的钟声一般,惊醒了相拥无言的二妖。

  带着苦笑的虚弱之声,轻轻响起,虽微弱,但听在瞪大眼睛看向同一处的二妖来说,却仿佛是惊雷一般彻响在心间:“你们这俩皮孩子,老师都快到弥留之际了,还这么残忍的在老师面前秀恩爱,都不带关心我老人家的。”

  风伤轻轻放开搂在炽凤翎纤细腰间的蒲扇大手,铜铃也似的眸子之中水珠凝结,激动之色附在棱角分明的面庞之上。

  他似有些紧张,沙哑着声,轻轻笑道:“老山羊,就知道你是装睡的。我和雀儿都在这里等了你一天多了,你这老东西说得跟我们抛弃了你一样。不过。。你能没事就好了。。。”

  强自憋回去已经快凝成珠的眼泪,风伤面带笑容,长长得呼出了一口气。

  他笑着伸出宽广的臂膀,搂住一旁的佳人,对着面前的老妖祸央说道:“老山羊。。。老师,你猜测的没错,那位青年,虽不是雀儿留下的后手,但他这么多年确实是一直在收集雀儿的魂魄。”

  “你看现在,雀儿跟当年没有什么区别吧?重塑肉身也提上进程了,雀儿很快就会和我们重新团聚了,老师你一定要等着那天啊。”

  靠在木质躺椅上的祸央,满是褶皱的面容上,那双浑浊的眸子中,在听到“没事就好”四个字时,黯淡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很快有恢复了笑意。

  欣慰的笑了笑,他轻轻得发声,仿佛非常疲惫,不能用力一样:“未来,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终归还是你们,和未来那些年轻妖,年轻人们的。”

  “老师我已经,满足了这么多年来,一直埋藏在心底的期望了。而现在的结果,也正是我最希望能看见的,能得到晏师弟的认可和帮助,再次能重新见到你们,我已经很满足了。”

  风伤原本挂着些许笑容的面容,一时间又沉了下来,他意识到了老妖祸央,此刻已经对生没有渴望了。

  或者说,真正的他,早就应该离去了,此时的祸央,只不过是被晏先生强行施展术法留下来,想要再次看看世间风景的执念罢了。

  身侧一袭红衣霓裳的炽凤翎,也抿着红润的唇瓣,复杂之色看在瘫在前方的老师,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碧绿的眸子之中水光潋滟。

  祸央看见二妖的神态,用力笑了笑,摇了摇头,轻声道:“风儿,凤翎,想做什么,该做什么,便去吧,便去吧。”

  “老师我,太累了,想静一静,休息一会,再次看看这世间的风景。能够最后再看一眼这充满希望,令我怀念的世界,我也知足了。”

  话落,祸央对着二妖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离去。

  风伤和炽凤翎,沉默着对视了一瞬,还是选择轻轻得离开了花梨桌旁,缓缓朝着半开的木门走去。

  二妖声音都有些滞涩,看着瘫坐着的老妖祸央,拱了拱手,一拜到底,慢声道:“祸央老师,那我们便先离开了,您。。。多保重。”

  轻轻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内,前后交叠得响起,随着一声缓慢的敲门声,脚步声也缓缓消逝在了远处。

  只留下一位满脸褶皱,尽是欣慰之色的麻布衣老妖,用他那浑浊的眸子,远远的眺望两道离去的身影。

  他似乎长长叹了一口气,浑浊的眸中满是复杂的神色,轻轻依靠在木椅上,透过模糊的琉璃窗,望向极远处天边火红的流云,心中思绪不断。

  ......

  火红的别院中,温柔的池塘边,身形昂藏的风伤,沉默的抱了抱着一袭霓裳羽衣的佳人。随后,便直接澎湃运转周身血气,引动音爆音波阵阵,如同利剑一般,消失穿梭在火红的云海

  之中。

  满头青丝披撒略显瘦弱的肩头,炽凤翎双手捂在胸口,抿着唇,碧绿的眸子在面前火红房间和火红云海之间,交错闪烁。

  一时间,她那孤单的身形站在水光碧绿的静谧池塘边,驻足回眸,一时间显得有些柔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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