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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周公续爻承大统摓策定数拓易经(三)

  侍驾官忙带禁军数人,赶至淇水之阳,将涉水老少一并拿下。纣王在鹿台上见将二人绑至,便命武士道:“立斩老少二人,用利斧斩下胫骨,拿上台来待朕验看。”不一时,侍驾官将老少二人腿骨用托盘送上。纣王反复检验,并不能看出什么老者髓满,少者髓浅之别。纣王不喜,命左右把两具尸骸拖出弃于荒野。

  妲己见纣王不乐,忙再献一技,说道:“妾少得阴术,比之断胫验髓更见功力。”纣王道:“是何阴术?”妲己道:“就是妇女怀孕,不待其生,妾隔其肚皮即辨出男女。”纣王道:“若是御妻有此绝技,朕何愁天下男丁不旺?”即传旨于待驾官,说道:“去那民间搜取孕妇数人前来见朕。”

  侍驾官不敢怠慢,立刻去城内寻得孕妇数名,用绳子绑了牵至鹿台内殿。被绑孕妇家人,皆哀声痛哭于道旁。大臣箕子是纣王叔父,为殷之三仁之一。回府途中见众人痛哭于道,其状甚是悲惨。问明原委,觉得纣王实在闹得太过,便命车马转道鹿台,思进谏纣王,令其回心转意。

  见纣王后箕子伏地大哭,说道:“西岐姬发,刚与八百诸侯试兵孟津,兵临城下是不日之事。陛下犹不自悔,臣恐周邦人马一到,不用攻城,朝歌之民,自然大开城门,将大王项上人头出献之矣。”纣王闻言大怒,骂道:“老贼焉敢以亡国之君喻朕,左右速速押出,乱棍打死。”

  箕子大呼道:“吾死不足惜,只恐汝将遗臭万世,子孙不祭矣。”微子启、微子衍闻箕子入宫,知必会为纣王所恶。忙也随其身后进宫,俯伏于鹿台之下。见纣王竟要将箕子用乱棍仗杀,遂高声泣奏道:“箕子今之所谏,皆是为陛下着想。且曾有功于社稷,若诛忠谏之口,恐大祸旋至矣。请陛下怜赦之。”

  纣王见是二位王兄求情,方才转口说道:“箕子当面辱君,非疯即痴。但死罪可免,活罪不赦,传旨午门,将其剃发,废为庶民,囚禁为奴,以示国法。”微子启、微子衍见纣王如此刚愎,知殷商已是无药可救,回府后相视而哭。微子衍道:“成汤六百年江山,恐将毁于今日。吾思已无他计,惟将太庙神主,负出而隐,以令后世知道,商祖尚有后人祭祀也。”微子启道:“吾也正有此思,可于这月黑之夜,暗中实施也。”于是二人打点好行装,于当夜将殷商太庙神主牌位,收拾齐整后,与众家丁一起背负隐于外州。

  纣王不听众臣谏劝,执意刳剖孕妇,是日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王叔比干忍无可忍,疾步走至纣王面前,厉言进谏,说道:“当年汤王抚尸自责,天下称颂;盘庚不分尊卑,与民同屋;武丁爱惜下民,共砍柴草;祖甲约束酒量,三杯为限。是故殷商天下,才能传予陛下。然今汝之所为,实与先王背道而驰,若仍不知悔改,商之天下危矣!请速斩妲己之首,灭其全族。”纣王听到请斩妲己,愤然拂袖而起,怒道:“比干老夫,竟敢辱上反叛,是何居心?”

  比干道:“朝有诤臣,大义方可存矣!吾心可昭日月。”纣王道:“汝心可昭日月?吾闻圣人之心可昭日月,因其皆为七窍,不知汝心可与比否?”比干道:“圣人虽不可比,惟见昏君必谏之心,天地可鉴。”纣王勃然大怒,喝道:“来人,赐死比干,剜出其心,朕倒要亲眼看看,其是否真有一颗七窍玲珑之心。”

  比干被纣王剖腹剜心而死,诸大臣知殷商之亡已是迫在眉睫,便暗中决定弃商投周。那箕子被囚为奴,眼见江山不保,心如刀绞,索性装癫痴狂,每日弹唱“箕子操”,以泄心中悲愤。

  周公探得商纣王忠良远黜,众叛亲离,果起内乱,判定伐纣时机已至,遂果断晋言武王,起兵攻商。武王所盼之日终于到了,即拜姜尚为帅,以殷有重罪不可以不毕伐为口号,与周公、召公共起三百六十辆戎车,三千六百名虎贲甲将,三万六千名勇敢兵士。组成浩浩荡荡东进大军,于武王十年冬,杀向虚弱不堪的朝歌王庭。

  伐商联军卷起滚滚黄尘,朝着黄河行进。大军后面,装满箭矢、刀枪、粮食和草料的牛车,骨碌骨碌迤逦不绝。姬发与周公并辔而行,说了一些周公正在负责的事项。正行进间,忽见一神兽伏于道旁草丛中。看其长相,龙头马身麟脚,状似雄狮,毛色灰白。见到周军大队人马,那兽似受到了惊吓。从草丛中一跃而出,挡住了三军前进道路。

  周公认出其是瑞兽,便对周武王说道:“此兽名为貔貅,乃龙之第九子。有嘴无肛,能吞万物而不泄。”武王甚为惊讶,问道:“有嘴无肛?如何排泄体中粪尿?”周公道:“它会从毛孔中分泌出一种奇香汗液,以此排泄所食之物。”武王道:“有此奇香汗液,必也有其神奇用途。”周公旦道:“正是。此香液能让四方动物身不由己,纷纷跑来争食。结果反成貔貅口中美食。”武王道:“好有能耐的神兽,遇此可有佳兆?”

  周公旦道:“卜筮即可得知。”武王命侍驾官去请籛孚。籛孚携伏羲卦阵及文王简椟,来至中军大帐。周公沐浴更衣,焚香后设案而筮,筮得师卦上六。其卦辞云:师:贞丈人吉,无咎。其爻辞云:大君有命,开国承家,小人勿用。周公大喜,说道:“吉兆,吉兆啊!”武王问道:“是何吉兆?”周公道:“这貔貅凶猛威武,在天庭担负阻止妖魔瘟疫扰乱天庭重任。人间得之可赶走邪气、带来好运。是故卦辞明言,筮得此卦,主军中主帅得吉。”

  武王道:“这在上六爻辞中,具体都是何种说道?”周公道:“上六爻辞是说,军中主帅得此瑞兽,战后可得天子诏赐,开国封疆,这是军中小卒所不可能得到的。”籛孚道:“此乃征伐得胜之兆,预示战后将会得到君王论功行赏之美好结局。”周公道:“有此瑞兽,我军必无可阻挡,每战必胜。”武王颌首称是,诏命太公望将貔貅收为坐骑。周军闻得竟有瑞兽貔貅,下凡助阵。士气顿时大振,一路势如破竹,屡战屡胜。武王见貔貅有着如此神奇作用,就封其官号为“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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