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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唤起一天明月

藏虚游记 紫燕追虹 7510 2024-07-05 22:34

  沧海界-妖陆正中-新妖庭

  枯黄的厚土铺盖在蜿蜒的山脉之上,破碎漆黑的枝丫以树的形式遗留在枯黄的土地之上。

  数只通体附着黑羽,双眸通红的乌鸦,叼着不知名的糜烂物体,歪着头立在枯瘦的枝丫上,周身偶有死气浮现,刺耳不详的沙哑“嘎嘎”声,不住从黑乌鸦尖锐的喙中窜出,带着满腔恶意奔向一片寂静的山脉。

  体毛缭乱,隐有被火焰灼烧痕迹的黑狗们,锋利错乱的犬牙间,叼着一些还未被风吹灭,附着着些许血肉组织,微红之色附着其上的根根白骨。

  黑狗们漫无目的地行走在枯黄寂静的荒山之上,偶尔换换低头,将口中叼着的白骨轻轻放下,抬起血红之色遍布的瞳孔,对着黄土山脉的外围处龇牙,狰狞的狗脸上满是凶狠之色。

  厚重干裂的黄土覆盖过曾经绿意盎然的森林,血肉早已腐烂,惨白骨骼之上破碎纹路附着。

  唯一的旅人便是孤独的秋风,但原先透明温柔的风儿,在此处似也多了些许变化,些许黑气缭绕其中,带着令人心悸的寒冷与危险。

  刮骨刺痛的寒风吹过,轻轻的登上一处小小山崖,便可以清晰的望见,遍布枯骨烂枝、黑鸦野狗的厚重黄土之上,林立着漫山遍野的建筑遗迹,如同沉寂了不知多少年一般,破败不堪。

  站在小小山崖上,可以相对清晰的望见远处。越往山脉核心处行去,似乎蜿蜒遍布的建筑遗迹便越多,而且新旧痕迹也是随着这段路途的推移而变化,似乎越往山脉中走去,能看见的建筑便越华丽、成色越新

  在黑乌鸦的嘶鸣声、野狗的低吼声交织而成的死亡交响曲中,风儿带着些许黑气,似平淡轻松的旅人一般,忽略了残垣黄土、黑鸦野狗谱写成的灰暗曲调,带着无畏之色,朝着山脉的深处走去。

  寒风刮骨,刺痛着世界,微凉秋风无畏前行的同时,原先微弱的黑气愈来愈深重,从天穹中那乌黑深重的魔气雨云中蔓延而下,不住冲刷着暗黄的山脉。

  裹着深重黑气的风儿,不再是静谧秋日里,那温柔抚摸世界的朋友,反而变得刺骨、冰冷、无情,肆意摧毁破坏着沿途的大地。

  原本就枯黄黯淡的土地,再次热情招待了这位远道而来的旧友,但迎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无情侵袭,建筑残骸之上的残留建筑,被无情的黑风吹过,似被急速风化了百年一般,迅速短了好几截。

  有好几处只剩些许砖瓦,屋顶勉强留存的四方小屋,也被无情背叛的旧友再次攻击,仅剩的砖瓦迅速风化,露出其中古旧的陈设。

  视线来到一处小屋中,落满灰尘的褐色木桌上,还摆放着一张被时间腐蚀,变得残破不堪的枯黄粗糙纸张、早已从中断裂的木质毛笔落在一旁。

  乌黑砚台中黑墨泼洒而出,点点乌黑近乎不可见的墨水痕迹混乱的点缀在灰尘遍布的褐色木桌之上,颜色反衬之下极为显眼。

  褐色木桌的另一旁,还摆放着一本书页散乱,半摊开,仰面向天的兽皮书籍。

  写满密密麻麻妖文的暗黄粗糙书页,被刺骨的寒风肆意掠过,暗黄粗糙的书页随风纷飞,似在不断记录面前的场景一般。

  摆放在一旁的砚台彻底被寒风掀翻,重重得砸在石砖铺设的地板之上。

  深深如魔障的黑气随着刺骨的寒风,无情的奔袭而过破碎的房间,带走一片片灰黄的沙粒,留下一间间破败更甚、风化之态严重的破败建筑。

  无数黑色羽毛,双眸通红的乌鸦,如被刺骨的寒风驱赶一般,从蹲着的枯败枝丫上离开,快速煽动翅膀,朝着枯黄山脉的中心处飞去。

  地上原本凶狠龇牙的野狗,也随着寒风的不断靠近而偃旗息鼓,通红的瞳仁露出似人般的惊恐之色,低低哀嚎几声,便夹着被烧焦的尾巴朝着山脉中央奔跑而去。

  狂乱幽黑的刺骨寒风不住奔袭在暗黄的土地之上,似有目的性一般,也随着野狗黑鸦们的脚步,不断朝着山脉的中央侵袭而去,不断的风化破坏沿途的建筑,冷漠而无情。

  就连那些遍布原野之上的枯枝败叶、断裂白骨,也再次饱受刺骨寒风的侵袭,变得更加古旧破败,甚至有些径直化作了漫天淀粉散落,加入了刺骨寒风中蕴藏的无数沙粒组成的大军。

  寒冷刺骨的魔风之速极快,顷刻之间便掠过万山横亘的暗黄山脉,以极其凶悍之势,映照牵引高天之上那深深幽黑的魔气雨云,笼罩在整座暗黄山脉的头顶之上。

  但在魔风终于行至暗黄山脉中央之时,正欲继续朝内侵袭而去之时,无穷清光陡然炸开,冉冉放光,耀眼至极!

  无穷无尽的耀眼清光从暗黄山脉的中心处奔涌喷薄而出,连天接地,构筑成一道笼罩千山环绕暗黄山脉中央的冉冉光罩。

  其上清清神光流转如水,仿若自虚空中传来的朗朗读书之声彻响昏沉的天地之间,竟直接驱散了笼罩在穹天之上的厚重雨云,换来温暖光明的太阳重现人间,高悬在蔚蓝的天穹中央,威压的巡视暗黄寂静的大地。

  无形有相得浩然清清光罩,笼罩着千山环绕之广阔的暗黄山脉中心处,自清光冉冉的光罩极中央,缓缓升起一道接天连地的庞大光柱,仿佛承天之柱一般,撑起了昏昏欲坠的天公脊梁,驱散无穷黑气雨云,换回一片朗朗清天。

  若是此时,外海海眼封印处的十二尊域外魔王在场的话,定然可以认出这道极其眼熟的清光术法,是出自何人之手。

  因为它们在前两日,还正自直面过这道强悍术法,那位傲然于天穹中央扶扇而立的儒家青年,是它们又忌惮又憎恶的存在之徒。

  令域外魔王没想到的是,那位它们最忌惮最憎恶,曾认为是它们谋取最终果实的最大威胁存在,竟然培养出了一位能够与之比肩的徒弟。

  被幕后的那位大人授予力量的同时,它们也被下了最后期限前完成任务的死命令,在力量极速膨胀之后,本就思维混乱的域外魔王们,变得更加嚣张跋扈,肆意嗜血起来。

  竟妄图用自身极速膨胀过后的力量,强行撑破当年封魔之战收尾之存在,共同联手布下的封印。

  这自然便引来了晏南笙和明煌煊的警觉,也正好撞上了风伤传讯求援,于是避世修行几近圆满的晏南笙,也迎来了最好也是最坏的入世机会。

  临行前,那位看似病卧床榻,双眸却依旧明亮,炯炯有神的老儒生,亲自将一枚泛着冉冉清光的珠子交给了晏南笙,并饱含深意的嘱咐了几句。

  随后,晏南笙傲然出征海外,却被实力突然暴增的十二尊域外魔王聚合体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能狼狈遁逃的下场,但获得胜利之喜的域外魔王们,并没有注意到,一枚泛着冉冉清光的珠子随着倒卷而入封印之中的魔气潮流,混进了海眼封印之中,进一步的从内部加固了封印。

  察觉到不对的域外魔王们试图挣扎,却发现实力被压制了极多,仅能发挥出原先的一半左右。这不禁让本就心胸狭隘,或者说恶意极重的域外魔王们,在最仇恨存在的名单之上,又添上了几笔。

  话归原题,无穷清光遮天蔽日,替换乌黑深沉的阴暗天景,径直将之换成一副清光奕奕,朗朗读书声正气十足,彻响天穹的清光世界。

  寒冷刺骨的幽深魔风,径直撞上了清光缭绕,熠熠生辉的清光世界屏障,直接重重破碎,魔气黑沉的刺骨幽风直接被清光击碎,重新分化成一缕缕幽深魔气,又径直被冉冉清气席卷,碾化成烟,消散在朗朗清天之下。

  穿过清气屏障,朝暗黄山脉中央看去。无数奇异华美的建筑矗立在千山之上,宽广悠长的索桥埋藏在云层中间,一道道看不清面容的行人从中往来。

  也常有身附羽翼、云雾托载的妖族,在清澈的云间飞行,朝着自己的目的地穿梭而去。

  而千山环绕的暗黄山脉极中心之处,有一座群楼高耸、崇阁巍峨的宫殿坐落在此,呈“古”字型的宫殿,顶皆覆盖金瓦,外观气势非凡,建筑的艺术之感铺面而来,带着厚重的威严之意。

  “古”字型宫殿的正前方,呈“一”字型排开的方正城门,矗立在此。

  青石砖堆彻而成的塔楼上,一个附有透明琉璃作窗的小房间内,着一袭水墨儒衫的青年人,正自摇扇轻笑。若是仔细看去,便会发现,那轻轻展开的宣纸扇面之上,用着笔锋潇洒的水墨书写着几个大字:

  “儒术八绝·还天颜!”

  ......

  一位着一袭水墨儒衫的青年人,轻轻倚靠在青石砖堆彻而成的墙壁上,带着些许魅惑之意的丹凤眼中,弥漫充斥的,却都是清澈的平淡之色。

  头戴纯白玉冠,将柔顺墨黑的三千青丝收束在内,青年人轻轻摇着手中金纹镶边,花纹繁复的华丽折扇,其上水墨文字早已褪去,而笼罩外界,遮天蔽日的清气光罩却依旧留存。

  四周,青石砖堆彻而成的墙壁上,点点水墨阵纹发散些许清光,小小的房间在这千山环绕、寒气极重的地界里,却异常的温暖,让处在其中的青年人都觉得温暖得舒适。

  青年人默然无言,脑海中不知为何,突然浮现起昨夜与那位暗红长发,谈吐有度,逻辑清明,极会运用信息为自己争取条件的年轻人。

  俊秀偏白,如同柔弱书生一般长相的面容嘴角,轻轻勾起一个弧度,丹凤眼中清澈之色流转,带着些许感兴趣的神情,摇着竹扇,青年人穿过琉璃窗户,远远眺望极北的方向。

  “嘎吱。”

  轻轻的推门声响起,稍有些破旧的褐色木门被一只附着极多毛发的手推开,一个穿着厚重铁甲,顶着凶悍狼头的大妖快步间走了进来,微微对着依靠窗边的青年人拱了拱手。

  咳嗽两声,似清了清嗓子般,将心中无形的压力抹去了一些,着厚重铁铠的狼妖冰冷的双眸中谨慎之色深深:

  “晏先生,我家军师请您过去赴宴,说是,说是为您接风洗尘,感谢您不辞辛劳,两天之内加固了三处域外魔王的封印。”

  说完,狼妖便深深低下了头,长满灰色绒毛的狼头上,隐隐有着汗滴流下,冰冷圆润的狼瞳之中,除却谨慎以外更多的则是莫名的紧张之色,算得上壮硕的狼躯隐隐有颤抖之势。

  晏南笙闻言,依旧风轻云淡的眺望窗外风景,修长玉白的手掌对空一握,一杯泛着腾腾热气的茶杯便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一手摇着折扇,一手握着茶杯,红润的唇瓣轻轻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晏南笙清澈的双眸依旧眺望远方,未有出声做答。

  一人一妖皆不出声,一个是不敢,一个是不愿。小小的房间中空气一时沉重了起来,就连晏南笙轻轻的呼吸声,在健壮狼妖耳边听来,都是如同愤怒的雷霆,炸响在他小小心脏的旁边。

  浑身都开始有着汗滴流落,着一身厚重铁铠,在这温暖如春的房间中,本就是一种折磨,再加上心里压力的施加,让这身处妖王之境的妖族将领,浑身都被滚落的汗珠浸湿了。

  过了不知多久,在度秒如年的过程里,狼妖强行咬牙,对着面前云淡风轻,独自饮茶的儒衫青年人,再次拱了拱手,声音不知为何有些沙哑得回响在房间内:

  “晏,晏先生,我们家军师,流定苍,流大人,请您前往敷衍,大人他说,要为您接风洗尘。。”

  说完,狼妖便极快的又低下了头,二米多高的健壮身影,站在身材修长,一米八几左右的晏南笙面前,就好像一个胆小如鹌鹑的小孩直面强壮的大人一样。

  晏南笙轻轻转过视线,对着面前不远处,抖如筛糠的狼妖,偏了偏头,手中举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他那俊秀的面庞之上展露温柔的笑颜:“怎么了,承丘妖将,你们承影卫和流定苍流大人,好歹早年与我有些交情,何必如此紧张,我有什么让你感到害怕的地方吗?”

  穿着厚重铁铠的狼妖头一直低着,纵使听见了晏南笙发问,也止不住的发抖,不敢答复。

  晏南笙离开墙壁,单手摇着华丽的竹扇,漫步在不算大的房间之内,轻轻往后一抛,将手中持着的茶杯丢进身后的空气之中。

  奇怪的是,莫说有什么茶水溅出,就连茶杯,都随着他这轻轻的后抛,消失在空气之中,如同被抹去的泡影一般。

  像是恶趣味复发了一般,晏南笙自顾自的绕着可怜的小狼妖徘徊,还弯腰偏着头看了他几次,搞得本就紧张无比的狼妖,颤抖得更厉害了。

  竹扇在俊秀的面容前轻摇,晏南笙轻笑间,似无意的问询道:“听说你们承影卫,已经全员被你家老头子的二子,流垣,流将军撬走了啊。

  那为什么你还在这给老不死当狗呢?难不成是晏某的情报有误不成?你能告诉我吗,满足一下晏某小小的好奇心。”

  俊秀的面容上笑意轻挂,似不在意般,晏南笙随意的轻轻将左手搭在一直颤抖的狼妖肩膀上,清澈的眸子之中满是淡漠。

  被晏南笙一连串的攻心之举打的心理防线丢盔弃甲,抖如筛糠的狼妖浑身汗水如雨滴落在青石砖堆彻的地板上。

  原本应该冰冷圆润的狼瞳之中也满是恐惧和后悔的神色,似乎是在后悔接下前来宴请晏南笙的事情。

  本来承丘以为,这是他在老头子面前表现的最好机会,毕竟现在自己那些其他的同僚都不留情面的背叛了老头子,前去投奔口头上挂着什么“为妖族奋斗”“为妖族流血”的憨包二少爷。

  承丘在初初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是感到十分不屑的,他认为,自己的那些同僚都是还没认清现在的情况。在外敌当前,妖族将亡之际,去追随一个几乎没有脑子只有实力的蠢货,妄图挽大厦于将倾。

  这在极度珍惜生命的承丘心中看来,是极为愚蠢的行为,近乎于送死。他可是知道老头子暗地里究竟有什么谋划的重臣。

  老头子可是真正掌握着能在妖族失败以后继续好好生活在这个世界中的办法,而且还有那么多德高望重的古妖庭老妖们的支持,承丘觉得,纵使风伤和晏南笙再厉害,也挽救不了大局。

  更何况,人族当年那个威严赫赫的老头子,什么劳什子明煌煊不是也有消息传来说寿数已尽,病死在床榻上了嘛。

  这个时候,谁再去想着封印对付那些域外的魔头们,都统统是送死,都统统是痴人说梦。至少在承丘心中是这么认为的。

  承丘是一个极为惜命的人,他在得知了老头子们联合的计划以后,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这不正好,愚蠢的同僚们极其背叛了老头子,去投奔那个废物二少爷。

  现在老头子身边正好缺人,而这也正是他为自己争取美好未来最好的表现机会了。

  至少自告奋勇接下宴请那位明煌煊高徒,所谓的晏南笙晏先生之前,他是这么想的。

  但一来到晏南笙的房间,就算是背对着他,承丘心中都有一种强烈的被窥探,被看穿之感,他心中埋藏极深的恐惧,都莫名其妙的被牵引出来了。

  这就导致了,本来心理素质还算可以,就是有些贪生怕死的他。能抖如筛糠,如此惧怕面前着水墨儒衫青年人的原因。

  青年人拍在承丘肩膀上的手,如有无穷山岳横压之重,压的承丘有些喘不过气来,心中的恐惧疯狂滋生,愈来愈迅猛的覆盖他仅存的理智。

  身上穿着的厚重铠甲,此刻也仿佛变成了妨碍他脱离此地的枷锁,压的他愈加喘不过气,周身汗落如雨,不住滴落在青石砖铺设的地板之上。

  晏南笙见状,清澈的眸中冷漠更深,隐隐还有一缕鄙夷之意。

  那原本温柔如春风般的声音,此时再度响起,听在承丘耳中,却远超寒冬腊月中,极冷之地那蕴藏深深魔气,能够轻易刮骨的冰寒之风:“既然你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知道,那我便送你先行一步吧。承影卫这样一群有识之士组成的队伍,有你这种败类简直就是对他们的羞辱!”

  说罢,晏南笙眸中冰寒之意更深,按在承丘肩膀之上的修长手掌按压更重,他的周身隐隐有清气蒸腾而起,只不过规模不大。

  承丘闻言,原本紧张到无以复加,根本喘不过气的神态中陡然多了些许对于生的渴望,顶着心理与外界双重的强压,圆润的狼眸中满是恐惧和求生之色。

  狼妖承丘强行咬牙开口道:“晏,晏先生,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流大。。。是,是那个老头子,哦不,老不死逼我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是他们,他们,我的同僚他们走的时候安排我在老不死身边当内应。。。”

  “不,大人,大人,晏大人您高抬贵手,千万别杀我,我知道很多秘密,我知道很多秘密,啊啊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晏南笙面前壮硕的狼妖口中传出,他圆润的狼瞳中满是痛苦和绝望之色。

  但晏南笙不管不顾,清澈的眸子中满是冷漠,周身清气缭绕间,手部按压在狼妖承丘的肩膀上,转瞬间便要将他就地格杀。

  似是感应到了自己的世界,只剩下血与死亡,原本满目痛苦的狼妖承丘,狰狞的面容上浮现得却更多是嘲笑与不屑。

  “他沙哑几近无声的声音轻飘飘的,但他圆润的狼瞳之中覆盖的,却全是疯狂之色:

  “人族,风伤,炽清清,哈哈哈哈哈哈,你们都是狗屁!”

  “在那些老不死的计划里面,你们都得死!放心,放心吧,你们很快就会来陪我!啊!!!!为什么!!!!流定!。。。”

  狼妖正要说到让晏南笙感兴趣的关键部分,他那狰狞正自疯狂怒吼的身影,却突然极快的从内澎湃而出一抹不属于他的大妖气息,近乎刹那之间,便径直将壮硕的狼妖连带厚重铁铠炸碎成灰!

  庞大的冲击波从狼妖承丘的体内迸发而出,激荡在小小的房间之内,引起烟尘阵阵,周围青石砖铺设墙壁之上的水墨阵纹也不断泛着点点光芒。

  烟尘弥漫之中,两道清澈的眸光冷漠淡然,看着面前四散的烟尘。可怜的狼妖承丘,连一块肉、一块骨头,一点点细胞都没有残留剩下。

  陡然间,苍老和蔼的声音带着笑意,彻响在小小的房间之内:“晏先生,是我管教不严,手下什么胡话都敢乱说,让您看笑话了。”

  “我这老家伙,可不想因为这小小的插曲,便影响了您和我的心情。还请您千万不要拒绝我这活不了几天的老家伙的邀请,好吗?”

  “呵呵呵。”

  小小的房间,苍老和蔼的声音通过某种媒介,传递了几句带着深深威胁之意的话语,便轻轻消逝了,正如它突兀的响起一般,悄无声息。

  弥漫的烟尘缓缓散去,露出晏南笙俊秀的面容,和他那淡漠清冷,似极度理性的眸子。

  轻轻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不知又从哪变出一杯茶水,晏南笙红润的唇瓣轻轻抿了抿,冷笑道:“老不死的东西。”

  旋即,一饮既尽,晏南笙故技重施,随手将茶杯丢掉,让其凭空消失,如同梦幻泡影。他甩了甩水墨儒衫的衣袖,满脸冷漠的顺着半开的褐色木门走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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