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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震来虩虩惊百里 笑言哑哑行无眚(六)

  刘玄得在荆州立稳脚跟后,任贤鸺为军师中郎将,住于临烝,负责调理赋税,以充军实。贤鸺恐不杀关云常,军中会出现法度缺失现象。遂适势定法,将一切威之以法。经营民事,也追求执法宽严有度。刑不择贵,法中显德。零陵、桂阳、长沙三郡,在他的治理下,粮丰兵壮,军政有序。

  建安十九年,刘玄得入主益州,并于蜀中称帝。贤鸺被任命为丞相、录尚书事。做为最高行政长官,贤鸺针对旧蜀国德政不举,威刑不肃积弊。抚百姓、约官职、开诚心。能尽忠义者,虽仇必赏;敢触刑法者,虽亲必罚。渐渐使蜀地出现了吏治清明、人心归顺、内部安定、兴旺发达的局面。

  章武二年八月,刘玄得东征荆州失利。退至永安,临终前召贤鸺托付后事。说道:“军师治国之才十倍于曹子洹,若公嗣可辅,军师辅之。不可辅时,丞相可自居君位,以安顿国家。”贤鸺忙伏之于地,泣涕道:“陛下言重了,臣怎敢不竭股肱之力,效忠贞之节。继之以死,以辅佐太子乎!”刘玄得驾崩,刘公嗣继位。贤鸺领益州牧,幸连年大熟,米满仓廒,财盈府库,军需器械,无不完备。

  不想有南蛮王孟或,见蜀中富足,遂起蛮兵十万,前来犯境寇掠。建宁太守雍闿,勾结孟或,与牂牁郡太守朱褒、越嶲郡太守高定,献城同反。孟或合三城人马,围攻永昌。永昌太守王伉,与功曹吕凯会集全城百姓死守,一时边关情势告急。贤鸺闻报后,立即入奏后主,说道:“臣观这南蛮之人,不思稼穑,专务寇掠,实为国之大患。臣当自领大军,前去征讨。”

  后主担忧道:“如今东有孙中谋,北有曹子洹。相父却要率军南去。倘若吴、魏一同来攻,孤如之奈何?”贤鸺道:“曹子洹徐州新败,锐气已丧,未能远图;东吴方与我国讲和,又有李严守卫白帝城,可保陛下万无一失。”刘公嗣便赐贤鸺曲盖一个,金鈇钺一具,前后羽葆鼓吹各一部,虎贲六十人,令其率军征讨南蛮。贤鸺辞了后主,令蒋宛为参军,费祎为长史,赵紫龙、魏文常总督军马,起川兵五十万,各依队而行,往益州进发。

  说不得行军途中一路饥餐渴饮,夜住晓行。所经之处,秋毫无犯。不日大军行至建宁,贤鸺令各军按方位安营扎寨,准备次日天明即兴兵讨伐雍闿。日落时分,贤鸺步入中军大帐,时逢参军蒋宛前去各营巡视,帐内空无一人,正思唤人前来,却见六二爻忽然现于自己身边。因经久不见诸爻智者,贤鸺大喜,说道:“姐姐许久不见现身,我还以为你们已经把我忘了。”

  六二爻道:“岂敢相忘?因南宫君在这‘震’卦之中,信赏过罚,用‘震’有度,吾等来之无益,是故日久不相见矣。”贤鸺道:“姐姐此时现身,必有指点贤鸺不足之处。”六二爻道:“汝今之所为,尚难言有何不足。只是不知南宫君南征雍闿、孟或,打算如何把握用震尺度?”贤鸺道:“明主峭其法而严其刑,吾思惟建立‘震’之威势,才可制暴止乱。故吾将以快刀斩乱麻方式,迅速平定叛乱。然后复以严刑峻法,破奸轨之胆,使蛮民不得不屈从于吾之脚下。”

  六二爻道:“非也非也。吾之所以急急前来,要告诫你的,恰恰与之相反。”贤鸺道:“与之相反?吾当如何用‘震’?”六二爻道:“‘震来厉,亿丧贝,跻于九陵;勿逐,七日得’。”贤鸺道:“‘震来厉,亿丧贝,跻于九陵’?二爻姐姐莫非是说,吾对蛮民用‘震’,不可过于严厉?”六二爻道:“正是。一味信赏必罚,在严字当头的前提下,孰不知也是存在极大缺陷的。若南蛮人因此感到会有‘震来厉’之危,就会因‘亿丧贝’之担心,纷纷‘跻于九陵’。”

  贤鸺道:“这‘震来厉’的‘厉’原来是暴厉之意。‘亿丧贝’的‘亿’吾思应是猜测,不难理解;‘贝’是钱财。‘震来厉,亿丧贝,跻于九陵’莫非是说,如果吾对这蛮民用‘震’,如果会让人们感到将有危厉加身,并且还要丧失钱财,就会亡于‘九陵’,也就是会纷纷躲进大山之中去了?”

  六二爻道:“是的。‘跻’者即登也,是故‘勿逐’,就是要汝不要追逐此种用“震”行为。因为一旦实施,你就会待以很长时日,才有可能收到征服南人之心的结果,即‘七日得’之谓也。”贤鸺道:“二爻姐姐的告诫非常重要,看来吾要平定南蛮,重在收服之心。如此就应注意姐姐所言‘震来厉,亿丧贝,跻于九陵’,对吾用‘震’行为的警示意义,宜用‘勿逐’方式,避免出现‘七日得’之结果。”六二爻道:“贤鸺君能有如此正解,汝南征之行,吾可无大忧也。”言毕告辞而去。

  贤鸺于是采取六二爻建议,决定以攻心为主方式征战孟或。贤鸺先是一战大败雍闿军,永昌太守王伉出城迎接。贤鸺入城毕,问王伉道:“何人助公保得此城久而不破?”王伉道:“此皆赖永昌贤者吕凯之力。”贤鸺遂请吕凯前来相见,礼毕,贤鸺说道:“闻先生乃永昌高士,多谢助王伉太守力保此城。”

  吕凯道:“小人久居南地,略知蛮兵之术。”贤鸺道:“今吾欲平蛮方,先生对此有何高见?”吕凯遂于袖中取一图,呈与贤鸺。说道:“某自历仕以来,知孟或欲反久矣。故密入其境,察看可屯兵与将会交战之处,画成《平蛮指掌图》。今冒昧献与明公,愿为征蛮大业助微薄之力。”

  贤鸺大喜,就用吕凯为向导官,起兵深入南蛮密境。一日正行军间,忽报天子差官至,贤鸺请入中军,见来者原是马幼常。马幼常呈上诏书,说道:“奉主上敕命,赐众军酒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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