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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密云不雨自西郊 既雨既处有灾凶(十一)

  贤鸺到后宫后,立刻要身边太监向各宫传旨,皇后公主嫔妃人等,宜速速自裁。少顷,他来坤宁宫,对周皇后道:“你是国母,理应殉国。”周皇后哭着说道:“妾跟从你一十八载,陛下没有听过妾一句话,以致会有今日。现在陛下命妾去死,这有何难?”说罢解带自缢而亡。贤鸺转身再对袁贵妃说道:“你也随皇后去吧!”袁贵妃哭着拜别,自缢时从凳子上摔了下来,口中尚有呼吸。贤鸺抽出宝剑,咬着牙向袁妃砍去。看着袁妃血流如注,倒地而死。贤鸺挥动宝剑,又砍杀了另外几位嫔妃。之后再直奔寿宁宫,十六岁的长平公主,看到父皇浑身血迹,手提宝剑,大叫一声“父皇”,就朝贤鸺扑了过来。贤鸺心如刀绞,怕爱女扑进怀中后,会再也举不起宝剑,便声嘶力竭地大喊一声:“你何苦要出生在帝王之家?”说完以左袖遮脸,右手持剑刺向长平公主。太监们爱莫能助,面壁无语。长公主惨叫一声,命中咽喉,一股鲜血喷出,长公主立即倒毙。杀了长平公主,贤鸺又去昭仁殿,亲手杀了年仅六岁的昭仁公主。

  见自己不可能再犯“尚德载妇”的错误了,贤鸺才让人将十六岁的太子朱兹烺、十三岁的永王朱兹照、九岁的定王朱兹炯叫到自己跟前,告诉他们说道:“如今就要国破家亡了,你们一定要化身平民脱逃出去。待将来时机成熟时,再来为父报仇。”说罢挥手写下一张诏谕,令百官俱赴东宫行在,派人送至内阁,但此时内阁已经没有人了。

  无奈之下贤鸺召来驸马都尉宫永固,令其召自己家丁,护持太子南行。宫永固哭着奏道:“大明律例,亲臣不得藏甲,下臣何来家丁?”贤鸺声泪俱下,说道:“天作孽,犹可违;人作孽,不可活。”宫永固只好安慰道:“圣上不可自责过甚,一切皆由天意。”贤鸺又道:“大明律例,亲臣不得藏甲。然订立此律者,居然没有想到,弱民即是弱国之理。当下民懦弱不堪,别说守卫京城,能不相食即已托福。”宫永固道:“圣上乃一代明君,老天有眼,必护佑我朝度过此劫。”

  贤鸺道:“朕何尝不知强民即是强国。然一坐于这把龙椅,万事皆身不由己。一心怕民,死心弱民。以为民愈弱,天下愈安。当亡国在即时,才想到强民,但一切都晚了。”见驸马都尉也难托付,贤鸺只好命人找来破旧民服,给三个儿子穿上,说道:“今汝人还是太子和王子,但出这门后,你们就不再是皇子了。见到老者叫伯伯,见到长者叫先生。你们要学会保护自己,快各自逃命去吧。”贤鸺说到这里哽咽了,三个孩子也哭作一团。

  送走三位王子后,贤鸺回到寝宫,绞尽脑汁仍未能想出一策。身边尚有十多个贴身宦官护持着,听到宫外杀声渐近。贤鸺急道:“汝等还都愣着干什么,快抄家伙,护驾突围!”贤鸺手执三眼枪,数十名太监骑马相承受。刚出东华门,即被乱箭射回。再跑到齐化门,守将本是宠臣朱纯臣。贤鸺令太监前去叩门,岂知朱纯臣已经决定投降大舜军。闭门不出,只令手下施放冷箭伺候。

  贤鸺连滚带爬,再奔向安定门。安定门守军早已星散,大门深锁。任太监刀砍斧剁,动静也无。一太监气急败坏地说道:“该牢固的不牢固,不该牢固的,此时反如此牢固。”另一太监回道:“照汝所说,什么是该牢固?这安定门若是不牢固,贼兵不早打进来了吗?”贤鸺痛斥道:“都火烧眉毛了,你们还有闲心在此打嘴杖!”说话间大舜军喊杀声已渐渐逼近。

  贤鸺见无路可逃,知破解“既雨既处”困境的道路已是完全断绝。于天色半明时重返皇宫。亲在前殿击鼓,召集百官上朝。擂了在上百下,却了无一人前来。贤鸺无奈说道:“诸臣误朕也。吾朝二百七十七年天下,以至于如此此。”做了十七年任性的“小畜”皇帝后,贤鸺知道自己被众臣完全抛弃了。

  天放亮后,就闻太监王相尧在宣威门,监军曹化淳在广甯门,朱纯臣在朝阳门,兵部尚书张缙彦在正阳门,皆大开城门,迎接大舜军入城。一座铜墙铁壁的京城,未经交战,即告陷落。贤鸺与贴身太监王承恩登上煤山,他跑掉了一只鞋子,沾有几位公主血迹的龙袍,也不知何时早不在身上了。贤鸺只穿一件宽松的内袍,进了煤山顶上的寿皇殿。远望彰义门一带的连天烽火,绝望地看着大舜军队列队入城,贤鸺哀声长叹一声道:“苦我民尔!”。

  经过一天一夜的折腾,贤鸺虽然心有不甘,但心力交瘁,知道自己根本无力扭转败阵而出的能力了。悲愤交加中,他让王承恩于大殿梁上搭牢一根白绫,吩咐自己死后,王承恩可以自行逃命。王承恩涕泪交流,表示愿随皇上同死。贤鸺想到朱家王朝就这样被自己终结了,不禁掩面痛哭,羞愧难当。这时王承恩已经先于他吊死在树上贤鸺觉得自己实在无颜出阵,去面对籛孚祖师的评判。遂脱下内袍,在衣襟上写下:“朕自登基十七年,虽薄德匪躬,上干天怒。然皆诸臣误朕,致逆贼直逼京师。朕死,无面目见祖宗于地下,自去冠冕,以发覆面。任贼分裂朕尸,勿伤百姓一人。”不待墨迹变干,便将白绫套在了自己的脖胫之上。

  就在他准备一死了之的时候,籛孚带着美淠来到了他的面前。籛孚说道:“南宫君且慢,与其吊杀出阵,不如随我御风出阵。”美淠忙上前从他胫子上取下白绫,说道:“此阵凶险,籛孚祖师早已说过,不想竟是如此结局。你之有错,老姐难道无过?你倒是好,想一死了之,似此老姐怎能心安。”贤鸺哭道:“吾一心想为天子,岂知这天子如此难当,好好一个江山,说没就这么没了,吾当如何出阵去见莘骐与邈灵?”籛孚道:“勿须哭闹,你看那边莘骐和邈灵不是过来了么?有什么话,慢慢去给他们说吧。”贤鸺抬头一看,原来他已经和籛孚、美淠出了千门大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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