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仍有些许春寒料峭,锦河市街头的新绿却在不经意间萌发。
这对纪又言来说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春天。
“叮铃,叮铃……”电话铃声反复在室内响起。
握着杯柄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良久,纪又言按下了接听键。
“哎呀,小纪啊你可算是接电话了。不是我说啊,先前老王从我们古董行里卖出的仕女图可真是玄乎。这事关系古董行的声誉你可得管一管啊!”
三个月前,锦河市一个颇有名望的富商托人在纪又言的古董行里买下了一副仕女图做收藏。此后数月中家里怪事不断。
想到这里电话那头的声音又陡然大了一些“小纪啊,你说这可如何是好!万一事情闹大传开了,我们古董行的名声可就没了!”
纪又言思索片刻“明天我会把仕女图取回来,这件事你就不用担心了。”
第二天一早,还没等纪又言亲自上门去取,仕女图已经被人送了过来。
站在古董行外司机略显局促地看向纪又言说到“纪大师啊,这不是听到了您愿意接手这古董吗,这,我们老板就让我给您送了过来。您看现在是打算怎么处理。”
后备箱里是被包裹严严实实的仕女图,纪又言说到“你先回去吧,我来处理就好。”
日暮余晖洒满锦河市,古董行里的纪又言仍在处理着因仕女图事件给行里带来的麻烦事。
想到那副仕女图,他不禁想着:难道真的有传闻中那样奇怪吗?
淡淡的金辉在男人身上闪烁,向来冷淡的面容些许柔和了一些。
深夜公寓内浴室水声淅淅沥沥。半晌,带着水汽修长有力的手推开了门。室内灯光昏暗,隐约可见男人白色的浴袍包裹着精瘦的身躯。
拾着拖鞋,仅有一人的公寓内响起啪嗒啪嗒的声音。
来到收藏室前,想起那副诡异的仕女图,纪又言思索片刻推开了厚重的大门。
徐徐走入深处,早上送来的仕女图早已被妥善安置在古董挂架上,在仕女图前站定。仔细端详着画中女子,他的心跳却莫名有些快。
妙龄女子粉面含春,五官姣好,一袭鹅黄纱裙勾勒出窈窕的身段。
一室寂静无声,纪又言却感到有些紧张。
恍惚之间,手不自觉地向前伸去,距离逐渐缩短,心跳却越来越快。
指尖与画布咫尺之隔,忽的又停了下来。
纪又言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这仕女图确是对他有种莫名的影响。
手再次向前伸去,这次避开了画布直直抚上了边上的挂架。木质的纹理很清晰,包浆顺滑。
下一刻指尖刺痛传来,光滑的木架上竟有一处细小的倒刺。指尖刺破,一滴暗红的血流出,却在呼吸之间消失不见。
男人好看的眉毛有了小山般的起伏,此时纪又言的心中疑窦丛生,却也说不清是什么情况。
心中若有所思,再次看向画中人,之间她眉尖花钿愈发红艳。
“看来这图确是有古怪”收回手指,纪又言喃喃说到。
“或许是,那一滴血的缘故吗?”声音在黑夜中消散,并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