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受到徐渺渺早上说的那些话所影响,以至于栗棠言在接到温昭年短信以后便开始有些坐不住了。
想见他的心情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汇聚成一股莫名的能量,占满心头。
终于,在时间指向十点半的时候,栗棠言终于还是坐不住地拿起沙发上的包包就径直起身。
身后,姚卿看了眼栗棠言,两腮鼓鼓还在不停往里塞新洗的水果:“你干嘛去噢?”
“我…”
“还能干嘛,坐不住了呗。”徐渺渺接完电话从阳台走出来的时候刚好就听到了姚卿的话。
随即眉间一挑,看了眼那被戳中心事后红了耳根的栗棠言,继而回头又看向了姚卿。
唇角跟着一咧:“哪天找个对象你就懂了。”
“…”
栗棠言到达温昭年律所附近的奶茶店时,还没到十一点半。
想着他们应该还忙所以就没有直接打电话告诉温昭年,只是发了个信息让他下班后直接往这边过来。
等待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栗棠言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视线投向窗外也不知道落在其中的哪个点上。
外头阳光正盛,光线顺着一旁大树的叶缝当中逃出几缕,落在地上成了形状不一的光影。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就在栗棠言看得正入神的时候,一道阴影突然从头顶落了下来。
栗棠言收回视线,抬头的瞬间便对上了双明澈的眼。
栗棠言看着不知何时走到面前的人。
双眼微睁,面前闪过一瞬的意外:“纪医生,你怎么来Z城了?”
“介意我坐下吗?”
纪怀瑾指了指她对面的位置,等看到栗棠言点了点头后才拉开了一边空着的椅子坐下。
“刚好赶上放假,所以就跟我太太一起来这边旅游几天。”
说到最后,只见他眉眼间不自觉染上了些笑意。
见状,栗棠言心下瞬间了然,便又调侃了几句。
等过了会,话题才转到了她最近的情况上。
谈话中,纪怀瑾在确定栗棠言之前情感障碍的影响没再反复后,他才笑了下。
而后视线投向窗外,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下一秒竟准确落在了不远处温昭年所在律所的位置。
“听你这么说,看来我是能放心了。”
“?”
“毕竟你在S城的那段时间中某人不定时的打扰,让我太太一度怀疑我在外头有人了。”
说到最后,只听纪怀瑾半开着玩笑,但栗棠言却还是在其中捕捉到了某些信息。
“某人?”说话间,栗棠言的眉间已经不自觉拢了下。
心里的某种猜测才刚刚生起,纪怀瑾这边就直接给了她想要的答案。
只见他点了点头,声音不高,却像是巨石落在心头般轻易荡起了片涟漪。
“嗯,温昭年。”
“因为父辈之间早前就有来往,所以我们也算认识有不短时间了。”
“实际上,在你来S城之前,他就已经有联系过我了。”
“…”
栗棠言是什么时候从奶茶店走出来的她已经忘记了,脑子里不停回荡着纪怀瑾最后说的那句话。
以至于走向律所的步伐不自觉就加快了些。
她不想再继续等下去了。
栗棠言看着离得越来越近的律所,满脑子想的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见温昭年。
立刻,马上。
与此同时,另一边在栗棠言走后没多久,纪怀瑾拿出手机刚准备拨打某个已经烂入于心的号码。
身后,伴随着突然靠近的熟悉气息侵入鼻间,双眼就被人从后用手遮住,瞬间一暗。
“猜猜我是谁?”
“姜老师,下回来点高难度的。”
纪怀瑾唇角一勾,转瞬就抓住了她的细腕,嗓音带笑不带一丝犹豫。
“不然要是被那俩小家伙知道了,该说你为妈不尊了。”
闻言,原本还在身后藏着的姜茶这才松开了遮在他眼睛上的手。
随后顺着纪怀瑾拉在自己腕上的手,走到他面前。
迎着纪怀瑾看过来的视线,眉间一挑,佯装不满。
“嚯,果然,娶到手了就不值钱了是吧?纪医生。”
“以前叫人小宝贝,现在叫人孩子他妈。”
边说着,假装叹了几口气的同时,双眼却不自觉弯了一下。
“感情淡了,淡了。”
见状,纪怀瑾已经站起身来,手心力道未减。
对上她视线的同时,身子一弯,凑到了姜茶耳边轻语了几句。
而随着他的话声落地,那原本还觉得占了上风的人瞬间脸上一热。
噌的便整个红了起来。
姜茶红着脸,空着的手毫不客气就往他身上拍了一下。
声音低低,像是咬着牙在说话:“流亡民。”
“…”
温昭年下来的时候,就看到旁边半倚着墙,正百无聊赖地踢着地面的栗棠言。
面前闪过片刻疑惑:“什么时候到的,不是说在奶茶店等吗?”
“刚来没多久。”
栗棠言努了努嘴,没有说实话。
她其实从奶茶店那边过来后已经等了有一会了。
只是来时原本的躁动心绪却在最终靠近的那一刻平静了下来。
栗棠言想了一会,最终还是忍下了那直冲上去的冲动。
所以此刻,当看到他时,原本好不容易压下的情愫彻底在心头蔓延开来。
随后,在温昭年距离自己只剩下两步距离的时候,栗棠言便已经直接跑过来撞进了他的怀里。
温昭年被撞得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他半环着栗棠言,抬手摸了下她的脑袋,察觉到栗棠言环在腰间悄然收紧的手。
声音不自觉轻了下来:“怎么了?”
话音刚落地,就见埋在怀里的那颗脑袋动了动。
栗棠言蹭了蹭他心口的位置,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将自己整个包围着,安心之余,温软的嗓音听着有些发闷。
“没什么,就是想见你了。”
很想,很想。
说话间,伴着声轻晒,头顶传来的声音清冽好听:“怎么突然黏人起来了?”
闻言,栗棠言吸了吸鼻子,微抬起头。
下巴半抵在他心口的位置上。
说话间气息温热,撒在上面给人一种像被羽毛轻扫过的痒意。
“就黏你。”
“你喜欢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