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柴米油盐之外的幸福
林昭晚仔细想过了,刚好那个阶段她的身体也适合恢复,找好月嫂,一年之后她照样可以上班工作,只是多了个孩子。
她知道,两个人生活和三个人不一样,三个人生活就会变成真正的一家人。她不是被逼着生孩子的,她有相爱的人、有物质的基础、有独立的能力,她有权利选择在事业相对稳定之后,尝试另一种生活,那就是和爱的人组建家庭,成为母亲。
女性有任何做选择的自由,而不是以偏激来应对偏激,她不害怕互联网上会怎么写她是个“堕落的舞蹈家”,她的态度是,她的人生她主宰。
这段时间她也见识了生物的多样性,不了解自己生活的人只需要轻而易举拿着个键盘指点江山,就好像正义使者。
但网络暴力,躲在屏幕后轻易对别人的选择指指点点的人,才是有罪的人。
她的人生不应该只被职业定义,所有人都认为女性结了婚就会失去自我,或许有没有另一种可能?
独立和婚姻,并不是一对相斥的词语。她应该告诉更多的女孩,你可以成为你想要成为的人,你可以有做一切选择的能力,包括成为母亲。
这样的舞蹈家,更酷。
她深呼吸,握住他的手,上面有很多茧子,她摩梭着茧子,低眉触动地说:“我不害怕你所谓的耽误,我只害怕我这辈子都活在遗憾里。”
她眼眶有些红了,她知道这一路走来,他有多不容易。
有时凌晨,她站在他门口,都能看到他点亮的灯。进门后,看到他像个孩子一样缩在床上发抖,看见她才调整好状态。
他说习惯了,三更半夜偶尔会惊醒一下,他睡不好已经二十年了,大约是工作和家庭的压力太大了,但他从来没有因为她是他的女朋友,就把这些压力发泄在她身上,甚至不怎么表现出自己还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因为爱是心疼,爱是分享,她更不希望他回到过去的困境。她希望自己,能成为他的力量。
“我希望我爱的人有成为父亲的选择,因为我相信他会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他会把一份爱变成两份爱,我会得到双倍的爱,他会陪我体验新的人生。所以,请你相信我,我是真心愿意拿我的一半人生与你分享,也很期待与你的生活。”
陈季安的心情很复杂,他从来没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她已经想了这么多事情。
所有的回应,都藏在他的拥抱里。他的身子往前探,双手在她的背上摩梭,摸了摸她的耳朵,他只知道,他要努力用行动证明,她的决定没有错。
既然他们谈到了结婚,那不可避免会谈到父母。
陈季安突然想到了她亲生父母,前段时间冯姨回来了,估计是因为楚家落网了,所以她心安了回来了。他私下也已经找过冯姨了,她哭得稀里哗啦地和他解释,当年她也舍不得丢掉这个孩子,可是她别无选择,楚家的势力太大了,她如果不听的话,到时候受苦的就是她们一家人。
站在冯姨的角度上来说,她很可怜。
但站在经历过这一切风风雨雨,无辜地被当作收割利益的工具的林昭晚的角度上,她比他们更可怜。
不过选择权在她手里,他还是想先问她的想法。
于是,陈季安试探性地开口:“你想找到你的亲生父母吗?”
林昭晚满足地吃着他带回来的姜母鸭,一只鸭腿香喷喷的,不过她要控制分量,不能幸福肥,要不然以后穿婚纱就不好看了!
对于她现在一切刚好的生活来讲,完全不需要那对残忍的爸妈了。
她当然是摇头:“我不想,我现在有妹妹、有男朋友、有事业。既然他们当年选择了残忍抛弃我,现在在我过得好的时候就不要回来找我,只会让我更加难受,打破我正常生活的秩序。”
很多问题她都不再纠结了,人要珍惜眼前。
陈季安没再多说什么,上手拿了一只鸭腿,吃点东西省得发愁。
以前是她想找亲生父母,亲生父母躲着她,打死不想认她这个女儿。
现在是亲生父母希望能把她认回家,她一点都不想看见,甚至如果他们最后强迫找上门,她估计会从无感到怨恨。
希望这种事不要发生。
她突然贴了过来,但手背在身后,不碰他:“你为什么也要吃,这样你嘴巴就油油的了。”
他往后躲了躲,心跳隐约地有些加快:“油油的怎么了?等会刷牙不就好了,我又不蹭你裙子上。”
啧,怎么还是这么纯情?
那她以后要对他做点什么,岂不是很不方便?
林昭晚听说同居之后,情侣或多或少都会对对方的印象差一点,亦或者发生一些矛盾,怎么她每天除了在长胖的路上,就是在夸他的路上?
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主动收拾衣服、她做饭他刷碗……
甚至到现在,还保持着绅士风范,愣是没对她做什么。
她逗他:“陈季安,你吃得这么油的嘴巴,我都不想和你亲亲了。”
“你少来,”他无情戳穿,“你上次还不是照亲。”
何况他俩现在都吃得油油的,谁比谁嘴巴干净?
他的嘴巴被姜母鸭的油沾得水光油嫩的,像是涂了一层唇膏似的,他的舌头伸出来把嘴唇舔了舔,自顾自地品尝着美味。不得不说,长得好看的人做什么都好看,在这夜色分明的夜晚里,竟勾起了一丝暧昧,和她蠢蠢欲动的心。
她跑进浴室把手给洗干净,出来就扑到他怀里。
陈季安连忙举起手来:“你自己贴过来的,等会别说我弄脏你的衣服。”
她像个女流氓,手居然开始往他身上乱摸,吓得陈季安差点施展出“胸肌弹人术”。可惜,胸不够大,施展不了这个伟大的理想。
他扭过身子,浑身被她挠得有点痒:“你干什么呢?”
她笑眯眯的,一点点把手从他的上衣下方伸了进去,陈季安倒抽一口冷气,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