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潇把文件放在他面前,手臂随意的往椅背一搭,跟穆源振说:“穆经理,你管理华南旅游业七年了,一直把资源给穆家的航空公司,这点,我没说错吧?”
穆源振有些坐不住了,“那又怎么样?这事老董事长也知道,我们签署过合作协议,这是跟着协议做事!”
靳潇讽笑,“是吗,那你看看这几份财务报表,这两家通吃的事儿,比穆家赚的利润吃得更深……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你说老董事长和穆家那边知不知道?”
这话惊起一阵吸气声,大家都变了神情,看向一脸菜色的穆源振。
比穆家赚的利润吃得更深,好大的胆子!
如果事情属实,穆源振别说被穆家扫地出门了,被送进监狱也不是闹着玩的!
一众依仗辈份资历跩得不行的老家伙顿时纷纷低头,尽量不和祁雳珩有视线接触。
大家心知肚明,谁都没有一干二净的资本,就是没想到这个祁雳珩这么狠,一上来就揭了穆源振的老底!
穆源振的妹妹可是祁家的大夫人穆百惜,连穆源振都没有面子可言,他们就更不必说了。
大家冷汗涔涔,这祁雳珩也太可怕了,分明是刚从国外回来没有根基的后辈,怎么能把事情摸得这样透?
在座的哪个不是人精,他们做的事也不是说查就查的,就算老董事长也未必能查出来,祁雳珩凭什么?
穆源振的想法和这些人无二,他这会儿开始慌起来,“你、你在胡说什么!”
靳潇笑了一声,他拍拍穆源振的肩膀,说:“别慌,除了财务报表,还有穆经理和各区掌权人收受财物的明细,保险理赔贪污明细,贩卖公司资源营私明细……您好好的看一看,看完了,我们来讨论讨论。”
穆源振听到最后,额头已滴下豆大的汗珠。
他的手不断发抖,转头看主席座上的年轻男人,抽搐的脸部肌肉已经无法做出表情,只有双眼露出永不见光的恐惧。
“祁、祁总裁,不知道是不是有、有什么误会?”
会议室里沉静着,主席座上的男人始终平静不起波澜,只是愈加发凉的目光里,渐渐透出深海般的幽深莫测。
穆源振承受不住这样泰山压顶的迫人气势,他没打开那些文件,而是把推出去的文件又拿回来,说:“和华北合并非常好,我也快退休了,退居二把手也是好的,把机会留给年轻人。”
他正想签字,靳潇一把按住文件。
穆源振的心脏突地要停止般,“靳特助,我、我现在要签了。”
靳潇斜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说:“现在晚了,总裁想把华南和华北的业务合并,那是给你机会隐退,可是你不珍惜,就别怪我们没有手下留情了。”
大家都抽一口凉气,靳潇瞟一眼这些老家伙,凉凉的说:“穆经理不服从安排,那你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这些老臣子飞快的把自己的文件重新拿回去,颤巍巍的提笔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