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快走
“姑娘,买点西瓜吧,你看看这瓜瓤,又红又亮,清甜爽口啊。”
卖西瓜的摊主热情的捧着半块西瓜凑到了棉尧的跟前。
“尝尝也不要钱啊,来,尝尝看。”
说着就举起了西瓜。
棉尧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并未停下脚步。
这几天在卫妍的别墅里呆着,都快要把兜宝的正事给耽搁。
慕容医生所说的那些消炎药既然没有,那还呆着做什么呢,索性先回去。
棉尧越是这样想着,就越是坚定的朝着公交车站台走。
兜宝趴在棉尧的肩膀上,眼睛却一直在那些摊子上流转。
这一路上看着这么多的吃的,兜宝早就把刚刚在宴会里发生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
而此刻的卫铮已然找到了卫妍。
“怎么样,看到小尧了吗?”
卫铮眼神里的波动无法隐藏。
卫妍摇头,慌乱的神情里不知道此刻的棉尧究竟去了哪里。
“你说小尧会不会回去了?”
在这个县城里,棉尧应该不会再带着兜宝回到卫妍家里,也更不可能会回到卫家。
如此看来,只怕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
那便是回到乡下。
卫铮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个节骨眼上,棉尧要是回去的话,只怕已经没有车了。
越是这样想,卫铮的脚步便越发的加快。
恨不得下一秒就能够看到那个女人。
棉尧抱着兜宝站在站台上等了一会,没有车。
夜色深沉,只有头顶的月光和星星在照耀。
趴在她肩膀上的兜宝已经进入了酣睡的状态,小家伙这些日子吃饱了就睡觉,倒也是让棉尧好带许多。
不过觉得这一切那般的措手不及。
就在棉尧转身打算离开的时候,抬眼便看见了站在一旁香樟树下的卫铮。
男人似乎是跑了许久,胸口的此起彼伏还在意味着这一切真的如同棉尧预想的那样。
“小尧,你听我说,事情不是这样的。”
至少不是棉尧现在想的这样。
看着卫铮向前朝着自己靠近,棉尧抱着兜宝下意识的向后退。
“卫铮。”
上一次叫他全名的时候,还是去年冬天他刚回到村子里的时候。
是卫铮不是阿铮。
卫铮的背脊忽然绷紧,刚刚眼神里的难过此刻已经如同海潮一般的扑面而来。
她叫出这样的名字,意味着什么,没有人会比卫铮更清楚。
“这一切真的不是你想的这样,是因为当初我……”
“那就可以欺骗我们?包括奶奶?”
仔细想来,卫铮这些日子在棉家受到最多的照顾是棉老太太。
若不是棉老太太当初护着,以棉尧的性格,压根不可能接受这个男人住在自己家里。
更何况这一系列的情况下,棉尧始终都能感受到卫铮本棉尧那般的愚笨痴傻。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可是你就算要走,也要等到宝儿的手术做完是不是?”
听到这,棉尧没有回应。
兜宝做手术需要的费用,以及慕容医生需要的消炎药,都是出自于卫家。
她即便再不想理会,可眼下又不得不为怀里的孩子考虑。
见棉尧没有说完,卫铮便再次走上前。
“跟我走。”
今天晚上的月色太过明亮,以至于棉尧想起今天晚上事情的时候,脑海里的回忆只有这个男人从自己手里抱走了兜宝。
棉尧走在卫铮的身边,他的身影高大修瘦,在路灯的印衬下,投下来的光影似乎在逐渐的拉长,直到可以遮盖住她的身影。
她像只蝴蝶,被这一大片的树叶围绕。
两个人走了约莫二十分钟,棉尧这才站在一家独栋别墅门口。
门口种着的正是她最爱的山茶花,阵阵花香在这个夏季晚风里随意飘散。
棉尧看向身边的卫铮,正巧与他四目相对。
“这个房子我本来就是打算给宝儿做完手术后好好休养的地方。”
现如今是真的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棉尧。
曾经一直想要去隐藏的东西,现如今通通都展现在了棉尧的面前。
“消炎药已经找到,现在正在回国的路途上,预计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
这其中牵扯到的时间和手续,兜兜转转需要的日期已经是最快。
卫铮看着棉尧,眼神里的疼惜无法遮掩。
“小尧,我们好好聊聊好吗?”
他并非故意。
棉尧没有说话,只是那双清冷的眸子毫无任何的波动。
越是如此,卫铮的心里就越是担心,这样的棉尧或许保不齐在什么时候,突然给自己来一次离开。
三年前他离开后,对她念念不忘至今。
现如今再能够站在她的面前,卫铮已经绝对不再留有遗憾。
“你的意思是,这里我们住?”
“对,只给你和宝儿两个人住,如果你不想看见我的话,我不会打扰你。”
夏季的晚风总是透着几率难以察觉到的草汁气息。
棉尧心里清楚,卫铮已经说到了这地步,或许就已经是事情最好的解决办法。
“好。”
棉尧推开了黑色的栏杆院门,院子里的路灯这才悄然点亮了一番。
独栋别墅的落地窗前透着屋子里的清冷风格暖灯,棉尧站在院子里的格子窗前,视线正巧落在了一旁的小喷泉里。
这个房子似乎在她进来的那一刻突然活了起来。
“屋子里什么都有,如果没有你要的东西,到时候你跟我说,或者跟言朝说也行。”
眼下棉尧不想看见自己,卫铮只能等着这个女人的情绪好转。
“好。”
棉尧转过身,推开了房门。
屋子里的摆设和卫妍的别墅不同,都用了为简洁的风格。
大到头顶的吊灯,小到茶几上的日历卡。
棉尧看得出来,卫铮已经在贴着她的性子才布置了这个屋子。
“等宝儿手术结束,我就走,到时候我们就当没有认识过。”
棉尧收拾着沙发上的毛毯,半低着头从卫铮的手里接过兜宝。
两个人从未有这般的诡异气氛。
小家伙睡的正熟,丝毫不知道这屋子里的两个大人心理究竟再经历着怎样的历程。
“那我就先走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