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每次想要接近陆怀瑾,似乎都能在不经意之间传入徐瑜兮的耳中。以至于,让徐瑜兮都不免在心底对她如此抗冷的体质产生了同情。
此时,她看着又一次坐在自己面前的钱导,心中酝酿着的是道貌岸然的计划:“钱导,认识安怡吗?”
“安怡?哪个安怡?”
“娱乐圈还有第二个叫安怡的吗?”
“哦,徐总说的是陆总的。”钱导察言观色,适时的止了话。
徐瑜兮笑容清浅如风:“钱导,你觉得她做这部剧的女主角如何?”
“怎么?徐总想捧她?”
“不可以吗?”
钱导不敢询问徐瑜兮如此做的原因,害怕自己出口不慎,失了投资:“可以。只要徐总开口,女主角给她便是。”
徐瑜兮唤来华灿,将自己的意思转达,便让她带着钱导前往相关部门办理手续。只是两人走到门口时,她出言:“钱导,我喜欢干干净净的剧组。”
钱导连连道是。
出门后,他终归耐不住心底的疑惑,启口询问华灿:“徐总要捧安怡,这是几个意思?”
华灿的话语带了讽刺:“钱导,我只是徐总的助理。对于工作,徐总吩咐我怎么做,便怎么做。至于,这声吩咐背后所隐藏的含义,我向来不懂窥视。”
钱导不敢再多言,跟着华灿办理完相关手续。便离开了徐氏。
翌日,华灿则拿着有关该项目的所有资料再次走进了徐瑜兮的办公室:“徐总,钱导项目的所有资料都在这里了。现在只需你签字,财务部便会划款。”
徐瑜兮拿过翻看了一遍,落在了落款的拨付方式上:“将一次性拨付改为分次拨付。”
“那分几次合适?”
徐瑜兮想了想:“根据电视剧的拍摄进度,分三次拨付。”
“我马上让他们修改。”
也就是在这日,安怡接到了钱导亲自打来的电话,话里话外均是对她的欣赏,还询问她是如何让徐瑜兮如此下血本,捧她前程?
安怡无法回答钱导的问题,因为徐瑜兮这样的举动,震惊了她。如果那晚从酒宴上救下她,是出于一时好心。可这般举措,难道也只是因为好心?这样的答案她说服不了自己。
这刻,她清醒的意识到这位商界女强人的心思深沉。继而,对自己归国以来的举动,生出了冷笑。她的心思与手段,落在徐瑜兮的眼中,该是多么可笑的跳梁小丑。
如果她足够硬气,她多想冲到徐瑜兮的面前,带着胜利者才有的那份骄傲,拒绝她所谓的义举。
可惜,她没有这样的资本,也失了这样的性格。她将苦笑隐藏,故作一抹清冷:“徐瑜兮,我不会感谢你。”
“那自是最好。毕竟,我这么做并不是真的要捧你,而是不想看着小陆被你纠缠。”
“怎么?害怕陆怀瑾对我回心转意?”
“如果安小姐这般天真,我劝你还是不要混娱乐圈了。”
“天真?这话应该我对徐总说吧。难不成你认为陆怀瑾是真的在乎你的人?而不是你背后的徐氏?”
这话,轻飘飘的落在徐瑜兮的耳中,失了安怡想要的那份重力:“觊觎我身后徐氏的人很多。而陆怀瑾是我唯一给予了他这权利的人。”
“那我还真是有些不懂徐总的爱情观。”
“你不需要懂,小陆懂就可以了。”随后,她从抽屉里面抽出一份账单,推到安怡的面前:“这是你这段时间在盛世酒店的所有消费,麻烦确认之后签字。”
“徐瑜兮。”
可她的愤怒还未发泄,徐瑜兮又拿出两份合同:“这是在你大火之后,将为徐氏与盛世免费代言五年的合约,以此来偿还我因你而付出的投资。”
“徐瑜兮,我可没求你帮我。”
徐瑜兮耸耸肩:“签不签随你,反正徐氏的资金还未划入剧组的账户之中。”
安怡拿起面前的两份合约翻了翻:“徐总,就这么肯定我会红?”
“我不肯定。我只是相信我自己的能力。”
“那如果我不能大红,无法用自己的人气来为徐氏与盛世进行产品宣传,带来收益,徐总这笔生意岂不是亏了?”
“我徐瑜兮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所以,在与钱导的投资合约里面便规定,如果在两年之内他不能让你大红大紫,那么我便有权追讨我所付出的资金。而至于这资金,他去向谁讨要,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钱导之所以会签下这样一份合约,在于拿到投资的兴奋未曾将合约细看。再者便是,他知道得罪徐瑜兮的后果,只要她一句话,他往后的所有剧本都很难再拿到投资。
安怡见识到了大家所传言的吃人不吐骨头的徐瑜兮,这不是雪中送炭,这根本就是一场利益剥削:“徐瑜兮,我不签呢?”
“很简单啊。那你只能依靠自己披荆斩棘了,至于是忍受流血的疼痛,还是吞下流泪的屈辱,那就没人能保证了。”
“徐瑜兮,我很想知道你与陆怀瑾的婚姻里面,你想要剥削的是什么?”
“安小姐,用词不准。对于小陆,那不是剥削,而是给予。”
安怡将签好的账单与合约推给徐瑜兮:“徐总就不担心我是一条蛇?”
“可惜,我不是农夫。”
晚间,徐瑜兮将安怡签好的几分协议递给陆怀瑾,看着他平静翻阅的眉色,向他询问了安怡同样的问题。
陆怀瑾放下合约,唇角笑容艳了光:“徐兮,你的自信呢?”
“我除了是徐氏总裁,还是女人徐瑜兮。所以,其他女子有的,我也会有。”
他一手拉起徐瑜兮的手,一手将安怡与盛世的合约翻到签字的那页,没有丝毫迟疑的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如果你不是徐瑜兮,那么我也不会是陆怀瑾。爷爷说的,陆家怀瑾是徐家的。”
徐瑜兮看着合同上面的陆怀瑾三个字,笑容是如丝绸般的顺滑:“你是不是还欠我一份声明?”
“明日补,如何?”
“明日周末。”嗯,民政局不上班。这申请结婚的声明也无处领取。
“那我们周末去看爷爷,让他看看周一去领证,合不合适?”
“你什么时候也信这个了?”
“我说过,我一向听爷爷的话。”也就是从这夜开始,陆怀瑾占据了徐瑜兮房间的一半床位,将她没有施诗陪伴的梦境,拥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施诗得知后:“看来,我以后再去漪澜苑,只能独守空房了。”
“我不介意你带上楚辞一起。”
施诗摇头,用对风俗习惯的遵从展现自己对于徐瑜兮幸福的重视:“我妈告诉我,在他人家中,即便两人已经结婚,也不能同床共枕。这会撞坏主人的福气。”
“阿诗,你知道我不信这些。”
“我信。”
施诗对于她幸福的信仰,勾出了她难得煽情:“阿诗,我怎么觉得你这次走的时间特别的长?”
“还有一周我便回来了。”
“嗯。楚辞昨晚便去了疗养院,也不知道伯父伯母是否对他有了一点印象?”
“这过程会很漫长。”
“或许等你回来带他去,会好许多。”
施诗陷入了不确定之中:“最近几次我给付院打电话,我妈都是不认识我的。”
“看来你这次离开的真的是有点久了。”
徐瑜兮想念施诗,施诗想念她,想念楚辞,想念家了……
很想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