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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祭奠期望,吻掉伤风

情深归你你归我 靡芈 3019 2024-07-06 16:08

  在开庭的前一日,楚耀都还在表达着自己要见楚辞的心愿。然而,得到的回答都不符他心意。他厉声质问他们是否有将自己的意思传达到楚辞的耳中?也会责骂楚辞的不孝,如此狠心的置父亲不管不问。

  季红倒是来看过他一两次,楚耀让她去替自己找一找楚辞。她只好将自己的处境告知,养老院的条件很好,环境优美,对于老人的照顾也是尽心尽责。

  将她送至养老院并不是楚辞心血来潮的决定。季红身体常年不好,年龄所致,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生命安全。而他定然是不会如同其他子孙那般承欢她的膝下。他们之间没有这么浓烈的情感牵挂,对于楚辞来说,保证季红的晚年安然度过,再在她百年之后,将她安葬,已是他对她最大的孝顺。

  或许你觉得他对于家人,多的是冷漠无情,少的是对于老人的那份怜悯。然而,这一切都是他在年少时,所感知到的家庭冷暖的反射。孩子会记恨,但也懂得感恩。即便尹华只是短暂的将他疼爱了两年,他也懂得给予自己的回馈。

  这是楚辞阔别学生时代多年,又一次坐在了旁听席上。那次,是为了观看教授的精彩的辩驳。这次,是为了见证楚耀的狼狈。

  阿诗一直牵着他的手,是安慰。

  楚辞对她微微一笑,表示自己无碍。

  是否真的无碍?

  心底是否真的波澜不惊?

  只是,从他手心不断传出来的力道,又该作何解释?

  此时此刻,站在被告席上的男子,不是与他无关痛痒的陌生人。那是他的父亲,即便他极为不愿将这层关系安插在两人的身上。然而,这就是他不得不要去面对的现实,他是父亲,他是儿子。

  不管是周淼的声音,还是其他人的声音,都恍若变成了从遥远之地而来的回声,缥缈而空洞。他的目光在楚耀的狡辩之下进行着剖析。想要剖析出有关于他的丁点情感,可惜没有。

  他双眼之中所迸发出来的愤怒,脱口而出的词汇,都是有关于他自身。

  他清晰地看见了楚耀的情感,一丝一毫都是爱自己的力证。

  周淼将相关的证据呈上,安怡声泪俱下的控诉,都是在将原本应该高大伟岸的父亲形象进行摧毁。

  楚耀对于情爱的放纵,对于欲望的不克制,是他留在儿子心底最为根深的记忆。太多的骄奢淫欲,在他的童年与青春的绘本上,落下了一道又一道的暗影。它们被推送进他成长道路上的最深处,留守在那里,以防自己去复制他的人生蓝本。

  一株被虫蛀坏了的树,所结出来的果实也不全是坏果。总有那么一两颗果实,在竭尽全力往向阳的地带挪去,成长自己的健康。因为,它们不想自己拥有与同伴相似的命运结局,焉黄掉落,或者成为蛀虫的盘中餐。

  他的脑中不断回旋楚耀与那些女子嬉笑打闹的场面,这是对母亲的背叛,也是对孩子心底对于父亲的期望的辜负。

  长辈总是会不厌其烦的强调自己心底对于孩子的那份期望,渴望他们循规蹈矩的按照自己所设想的蓝图一步步走去。稍有偏差,便是严厉的责骂。

  每个孩子心底也有对于父母的期望,期望他们的陪伴,期望他们理解自己,期望他们同意自己的梦想。可是他们很忙,甚至忙碌到不愿给你留下短暂的课间十分钟来聆听下你的真实感受,或者在睡前给你一个拥抱。然而,你无法抱怨,只有将所有的不喜自行咽下,自行消化。

  你站在成长与父母期望的缝隙之间,静俏的看着。希望他们能偶尔回头,看一看你眼中的泪水,去读一读你想要的那份关爱与疼惜。

  楚辞的视线渐渐模糊了,楚耀作为父亲的形象也模糊了。

  他所期望的父亲与真实的父亲所交织的画面,在周淼的慷概激昂的陈词之下,一遍又一遍的撞击他的心房。

  颤抖到疼痛。

  他努力的想要将自己所见识过的楚耀从画面之中抹去,似乎这样他就真的能做到将眼前这位受审的男子当做陌生人来对待。似乎他就可以很坦然的告诉自己,告诉他人:“这不是我父亲,我的父亲一直存在于我的心底。”

  他心底的父亲,是那般的慈善有爱,那般的坦荡宽广。他时而严厉,时而温和,会与他说笑,会严肃的与他谈论生活里面的大小事情。

  他们是父子,亦是朋友。

  可那位站在庭上不知廉耻,自私自利的男人是谁?他叫什么?与他是何种关系?

  阿诗看着泪水在楚辞的眼中转动,那不是在可怜楚耀的结局,而是在可怜他自己在心底所树立起来的父亲形象。当法官宣判完,楚耀声嘶力竭的争辩声传来,楚辞的泪落下了。

  他在祭奠,祭奠他心中的父亲,祭奠他心中的期望......

  楚耀被人架着离开法庭,他指着旁听席上的楚辞,大声呵斥:“楚辞,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父亲被人诬陷?你还是不是我儿子?”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他的无动于衷。

  阿诗牵着他起身,在大家的目送之下,毫无愧色的离去。

  季红从里面追了出来,拦下两人:“楚辞,你一定要救救你爸爸。他真的不能坐这么多年的牢。”

  楚辞不想谈与楚耀有关的任何话题,不止是今日,包括往后。

  她见楚辞不回言,转而将求救的目光看向阿诗:“施诗姑娘,你帮我劝劝他。我知道,只要你开口,他一定会答应的。”

  面对季红的无理纠缠,顾及楚辞的心情,她没有盛气凌人,当然也没有顺从迎合。就如同刚刚被带走的当真只是与他们无关之人:“不好意思,我先生现在有点不舒服。”

  阿诗就这样置季红咆哮是的哭诉不理,直接驱车回了家。

  四十多分钟的车程,楚辞的情绪在沉默之中空白,似乎他真的离开了这些年他一直无法回去的家。当他踏入自己与阿诗的这个家中时,看着里面的一切,看着在自己跟前的阿诗。

  他清楚的知道,这里是他唯一的挂念,唯一想要守护的地方。

  他伸手将阿诗拉近自己的怀里,那是在狂风之中,带着绵绵细雨的掠夺,也不管这就是在客厅,甚至没有去关注窗帘是否拉上?此时此刻,他需要这样一场融合,让他去感受这份属于他的唯一的温存。

  阿诗瞄着敞开的落地窗,字眼从楚辞的吻中不清不楚的蹦出:“有人会看见。”

  他的脚步引着阿诗往楼下的书房而去,路过之地,是情欲在疯狂撕开之前的铺垫。

  他吻着阿诗,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简短的一句话,包括的不止是他对于她爱情方面的占有,她是他所有人生之欲的投放之地。

  他有了阿诗。

  而他也只有阿诗。

  阿诗于他,是妻子,是家人,更是所有。

  他用带了请求韵味的声音,表达欲望:“阿诗,我要听你说你爱我。”

  阿诗一遍遍的复述。

  他的泪水随着他的吻落在阿诗的项之处,侵占了她的每一寸地,连带着用他那伤感到嘶哑的嗓音酥化着她本就发颤的灵魂:“阿诗,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否则,我会死。”

  阿诗将回应置于自己炙热的情感之中,誓要用尽余生的所有力量,赠他一场迟来的春光缱绻。或许也是这日,坚定了阿诗想要孩子的决心。

  她想要给予楚辞一份完整的情感,更想要给予他一个完整的家。

  而她知道,他会成为一个很好的父亲。毕竟,他不懂依样画瓢,懂得是另辟蹊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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