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倚靠在门边,看着阿诗往家中而来,眉间还残留着昨夜未褪尽的温怒与担忧。他觉得,妻子有时候真的有股冒险精神,而他却不知道要如何?他不愿将她对于生活的这丝肆意打压,可他终归又无法时时刻刻陪伴在她的身侧。
阿诗对着他莞尔一笑,似乎对于这四天的旅程很是心满意足。她走进屋内,将双肩背包放下来,弯身换好鞋,拉着楚辞,关好房门。
“阿诗,你。”
“嘘,我很想你。”她垫脚释放思念,下秒又将他放开,霍乱着他的镇定:“你放心,以后我绝对不会再丢下你独自远行。”
“别想岔开话题,逃过惩罚。”
她攀着他的双肩,靠近他的耳边,酥化他的神经:“我不逃。我就在这里,任凭处置。”
带了疯狂,将内心的所有占有欲全都一股脑的抛出,肆无忌惮的倾轧在她的身上。
他所侵略的每一寸地,都带了一份隐隐疼痛,像是在警告阿诗,可随后温柔将其安吻,似是在告诉阿诗,她可以叛逆,可以放纵,但是只能在他的世界之内。
阿诗有些后悔自己的接招,她想要求饶,可楚辞像是不给敌人留下任何休息求饶的机会。她的所有地阵,一一被攻陷,大本营更是被切中要害。她成为了楚辞的囊中之物。
她的手指在楚辞的背上抓出了印记,也无法阻止他停下他乘胜追击的攻势,他以翻云覆雨的手段,彻底围猎了妻子。
阿诗彻底瘫软在了楚辞的怀里,身上的每处印迹都是她大胆生活的见证,带了一些气恼,不想再理楚辞。
楚辞倒不介意妻子的小性子,伸长手臂抽出纸巾,给她擦着颈项的汗珠:“阿诗,我说过要去酒吧这类场所一定是要有我在的情况之下。”
阿诗任性地沉默。
“三三,坏人太多,我只是害怕你被他们骗了去。”
阿诗仍旧负气地沉默。
楚辞在阿诗的身后抬起头来,说着哄人的话:“要不我今晚上带阿诗去?”
阿诗哼了一声,推开楚辞的手,套起衣服走进了盥洗室。
*
那日过后,阿诗有将近四五天的时间未让楚辞碰自己。
楚辞是享受这样的时光,偶尔逗一逗妻子,偶尔配合妻子,两人戏耍吵闹一阵,将生活的各色调剂味都备全了。
这日,阿诗因为出门买菜将身上所带的现金用完了。而她又恰好看上几幅画,让画廊老板包好以后,指挥着身后的丈夫,三分颐指气使的韵味:“付钱。”
楚辞双手插兜的站在那里,没有任何掏钱的动作:“没带。”
她对着老板道了一句不要了,就先行走了。楚辞盯着妻子的行踪,从荷包里面掏出钱递给老板,提着画追上阿诗。
到家之后,楚辞将画拆开,举着手中,询问她挂在哪里?
阿诗故意:“不知道。”
他走过去,弯腰低头看着摘菜的阿诗:“那我把它拿去退了?”
“随便。”
他将画放在旁边,也让阿诗停了手中的动作,盯着她,左看看,右看看,戏谑地说:“我觉得阿诗今年不应该是31岁,而是3岁。”
“噗嗤。”
随后,他承诺:“好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弄疼你。但是你也要保证,以后绝对不涉及酒吧这类场所。”
或许不怪阿诗生气,那日过后她只觉得腰酸背痛,两三日后才慢慢消退。
阿诗点点头。
*
有人说过,爱情从来不是靠取悦而换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敬佩与欣赏,好的爱情,不是谁去依附谁,更不是谁去侵占谁,而是棋逢对手,势均力敌。
不管是楚辞还是阿诗,两人都知道对于对方所有的占有,都是保持在一定的空间之内的相对存在。他们不需要对方为了自己为改变所有,也不担心对方会在某日而离了自己而去。因为,他们在相爱的同时也在填充自身。
楚辞虽然仍旧在皇后镇陪着阿诗,随着假期的缩短,目前他每日需要抽出三四个小时的时间来处理公务。而阿诗虽然要轻松一些,可也收了一些心,隔上三四日会在公众号上发表一些随笔,甚至还有读书笔记,将自己看过的还不错的书推荐给读者。
……
--这是一本未来小说,作者创作于上个世纪。可是你不得不佩服作者眼光的前瞻性,书里涉及了我们当下所面临的环境问题、生育率低下的问题、以及两性关系等的社会问题;
--虽说这本小说是作者在描述未来的事情,可是我们依然能从字里行间窥见这些现象在历史上是真实存在过的问题。环境问题在一战二战期间便有所体现,或许更早;而对于女性的压迫更是几千年来的封建礼教的成果;它所体现出来的阶级划分更是社会发展当中如影随形的现象。
--这是一个灭天理、灭人欲的世界,最原始的欲望被一一压制,整个社会呈现出整齐划一的压抑与忧伤。人们不得有一丁点反抗,你的一举一动都被天眼所监视,你的生活被小心谨慎所笼罩,害怕一不留神,明日自己就会成为挂在墙上示众的绞死之人。
……
--这个平静而肃穆的世界,就如那一座看似安然屹立在某处的火山。实则它里面波涛汹涌,只需某个恰当的时机,便会一喷而出。
……
几日后,有读者在这篇读后感下方留言回复阿诗,告知自己在她的推荐看完了整本书,至今还沉浸在书中压抑的氛围之内出不来。随后询问阿诗,是否是因为婚姻生活不顺遂,才借书中的情感来表达自己的情感?
阿诗笑了,回复:“谢谢关心。我的婚姻很幸福”
楚辞看见了评论与回复,接着阿诗的话回复读者:“请三三的广大读者放心,楚先生一定会给三三创造一个了乐于创作的优良环境。”
读者询问:“那为何三三还看这么压抑的书?”
楚辞:“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检查三三的书单。下不为例。”
楚辞就这么在阿诗的公众号下面,跟读者互动了起来,阿诗见了,连连失笑。
她询问楚辞:“那本书可是你推荐我看的。”
仅此一本,阿诗便喜欢上了这个作者,买下了她的全集。犹如他人所言,悲伤是文学永恒的主题,它的美破碎而抓人心扉,让读者欲罢不能。
楚辞从资料上移眸,抓过桌上的杂志:“那你看看这个。”
阿诗接过来,略微的翻了翻,她怎么不知道家里何时有的这些时尚杂志?随后,她低头看了一眼茶几的下方,那里还放着七八本。
“我订的。我觉得作为一名合格的女性,是应该了解一些时尚咨询的,这不仅有利于自己的穿衣打扮,还能为你在外与人交谈的时候提供话题。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与你谈你所喜爱的东西。”楚辞边看着资料边说。
“可我并没有需要去讨好的人。”
“阿诗,你知道的这不是讨好,更多体现出的是一个人的涵养。”只能说与楚辞相比,这些年来阿诗太过于专注于自己的世界,对于外界的交往向来都是能推便推。她不是不懂,只是不愿去应付。
“万一我想当金丝雀呢?”
楚辞放下手中的文件,认真地看着阿诗:“可以。那阿诗要不要先把学校的工作辞了?”
阿诗自然是不愿的。她知道,只要她身在职场一日,有些东西终归是无法避免。而如今她还是楚辞的太太,难免需要陪着他出席一些场合,有此准备,倒也是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