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楚辞挂了电话,施诗只好在停车场等着。好在楚辞到的很快,如同在小区车库那般。习惯性的将车停在了施诗车子的旁边。
黑色大气的沃尔沃就像一尊守护神那般,会在未来的每一天守护着这辆白色娇小的大众。
楚辞下车,锁好车门,走到施诗身边,动作言语自然流惯:“我们走吧。”
施诗转身朝着小酒馆而去,楚辞双手插兜,一直跟在施诗的身侧。两人没有太多的谈话,十多分钟的路程,也只是浅淡的几句交谈。
“看样子,阿诗老师经常来这里吃饭?”
“经常谈不上。一月顶多也就两三次。”
说话间,两人已然看见了小酒馆的招牌。就在楚辞以为快到了的时候,施诗带着他拐进一条小巷,走了大概一分多钟,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条长长的阶梯,粗略估算下,大概有三十多步的样子。
楚辞抬脚跟在施诗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爬完楼梯,小酒馆似乎就在触手可及之处。接下来,两人又在施诗的带领之下走上一道由石块堆砌起来的小桥,很短,有点宽,下面是一处并不大的菜市场,仅为解决周边居民生活所设。随后,他们穿过几栋老旧居民楼后来的长坡,才算到了目的地。
楚辞站在小酒馆门前,向下望去。他想自己应该不会单独来这里吃饭。
施诗看着楚辞站在门口不动,退回去:“怎么了?”
“没事。”楚辞抬脚走进酒馆,看着里面的装饰,在心底想起来素秋阁。只是两者相较,他终归还是喜欢素秋阁,因为那里地方好找,也因为那里的装饰陈设。就此打住,更深次的喜爱理由,他需要慢慢摸索。
施诗与老板打过招呼,带着楚辞走进自己与徐瑜兮经常座的小包间,礼貌性地将菜单递给楚辞,却被推诿:“你点也一样。”
施诗按照自己的习惯点了不多不少的菜式,对于浪费她一向不耻。两人的份量,她估算的很好,想着都要开车,也并未点酒。
因为他们来的早,这菜自然上的就快。施诗盛了一碗汤,递给楚辞:“楚律,这个汤是他们家的招牌。很好喝。”
楚辞道了一声谢谢,接过汤碗。
施诗吃着菜,启口询问:“如何?”
“还不错。”楚辞放下汤碗,吃着菜。
用餐期间,施诗不喜谈事。当两人都吃的差不多时,施诗将手机拿出调出新闻界面,递给楚辞:“对于这类民事案件,楚律可有兴趣?”
楚辞接过手机将新闻从头至尾的仔细阅读了一番,他关注到的不是施诗的问题,而是:“阿诗老师是这本书的原作者?”
“是。”施诗收回自己的手机,大方承认。
楚辞看着施诗,目光之中有着悦动的光,仿若夜间在星光下绽放的昙花,有着惊艳黑夜的魅力。
他没有参透自己眼眸所凝聚起来的光束有多耀眼,也没有领悟这道光亮能在往后波澜壮阔他的世界。
他只是将这份心底涌起来的异样情感归结为欣赏,欣赏她的文字,欣赏她笔下的故事,也欣赏她在故事之中所揉扎进去的情感。
对于这类民事诉讼案,楚辞一般接的很少。这类案件接下,大多数都是交由下面的人去跟进办理。
故而,楚辞接下来的话语,或许会堵截陆怀瑾对于他情感的判断:“阿诗老师,这个案子并不复杂。清晰明了,胜算很高。你大可找其他律师跟进。”
言外之意,这样的小案子,实在是勾不起他的兴趣,不值得他为此劳驾。
楚辞的言语在施诗听来在情在理,可她对人一向很难生出宽厚的信任来。找上楚辞,只为紧握胜算:“楚律,律师费,我承担得起。”
“阿诗老师,我想你误会了。我这么说,只是出于理性的劝谏。”
“多谢楚律的好意。但是我找你,不止是求这场官司的输赢,还有一份信任。”
楚辞不知施诗的成长经历,自然不懂两人之间这份信任所谓何来。
施诗从包中掏出一张支票,金额一百万:“我知道你的价码。这是定金,事后我会支付余款。”
楚辞伸手拿起支票,看着上面娟秀好看的字体,笑容荡出了琥珀色的醉人:“看来,阿诗老师是非我不可了?”
这话,在旁观者听来,带了几分暧昧。可放在两人当下的情况,谁也没有往别处设想。
“非你不可。”施诗眼神坚定。
楚辞笑着将支票退还给施诗,话里有话:“可以。但是我不缺钱。”
“楚律,缺什么?”
“我记得我告诉过阿诗老师。”
施诗笑而不答,起身走到收银台,结账买单。两人出了小酒馆,朝着停车的地方走去。
两人分别走到各自的车身旁,施诗拉着门把手,隔空问话:“楚律,时间是多久?”
楚辞想了想:“阿诗老师有找男朋友或者结婚的打算吗?”
施诗干脆:“没有。”
“刚好。我也没有。”随后,便钻进了车里,设置好导航,便发动汽车离去了。
施诗看着消失在夜幕中的车身,想:“他这是要吃她一辈子的节奏?”
她觉得,自己找上楚辞,是一种错误。
为此,徐瑜兮后来打趣她:“阿诗,其实算算你赚了。楚辞的代理费足够他在五星级的餐厅吃上许多年了。而且,每晚有这么一位养眼的帅哥陪你用餐,是不是心情愉悦,秀色可餐?”
施诗:“……”
*
楚辞知道《疯子的爱情》这本书,是因为陆怀瑾的前女友安怡。对于这类书,他一向只当作是女子的梦幻实现的场所。当他第一次见安怡看这本书,看的泪流满面之时,忍不住在心底唏嘘一番。
让这本书真正步入他眼帘的却是因为陆怀瑾。安怡是演员,在娱乐圈姿色不错,演技尚可,人脉为零。本以为能冲着陆怀瑾是陆庭之孙这个头衔,多少能为自己带来一些资源。
不曾想,三年下来,她仍旧还只是演艺圈一名寂寂无名的演员,运气好能拿到小制作成本的女主,大多数都是在给人作配。
安怡想要红,她的野心从来都不曾有过任何的掩饰,不管是在陆怀瑾面前,还是在其他人面前,对于名望的追求,就那么明晃晃的写在她的眉宇之间。
她对陆怀瑾说过:“陆怀瑾,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在笑话我?”
“安怡,你再等等。”陆怀瑾无法对她启口自己所做的事情,因为她不会信。尽管他们是男女朋友,可是安怡对他的事情总是兴致浅浅。
每次,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总会被安怡打断,如同他人那般:“你的事?你的事不就是在动物园伺候那只大象吗?有什么好说的?”
陆怀瑾只好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