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国曾有无酒不成宴之说。而对于酒,最初大家所想要表达的自是一种对于有客自远方而来的欢喜。不管是白酒的醇烈,还是红酒的温厚,所想要彰显的均是它所包含的那一个情字。
--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惺惺相惜,亦有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独酌凄凉,更有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豪爽。
--细数我国文化典籍,有关酒的诗词华句实在多如天上繁星。不管是以酒明志,还是对酒当歌,那是如苏轼笔下所言的俯仰各有志,得酒诗自成的魂缕。
--很多时候,我觉得酒就是住在尘世间的多变精灵。她可以让你柔软的吟出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的凄婉;也可以让你超凡旷达得高喊出将进酒杯莫停的恣意。她有抚慰人心灵的力量,化解你的缕缕愁丝,也能叫你勇敢的沉沦,撕掉自己日常的伪装,原形毕露。
……
--原谅我的浅薄无知,对于酒文化,只能凭着自己的才疏学浅拙劣下笔到此。
这是这篇文章的结尾,前面就如徐瑜兮所言对酒进行了分类解说。当时她一发出,便接到了徐瑜兮的电话:“阿诗,你要不要去把黄瑜的酿酒技术学来?”
施诗玩笑自己:“我怕我去找黄瑜讨要技术,他会觉得我是要抢他饭碗。”
这就是她的性格,在生人面前,总是给人清高自傲的感觉。可若你赢得了她的信任与宽待,自会渐渐展露自己俏皮的那一面。
用餐结束后,陆怀瑾真的遵从自己所言,让服务员将几瓶酒送到了宋子衿的车上。这直接堵截了他想要拒绝的话语。
与大家分别后,离开餐厅前。楚辞叫住徐瑜兮:“徐总,这周末还要去看望阿诗的父母吗?”
徐瑜兮想了想,自己上周未去:“嗯。”
“可否带上我一起?”
徐瑜兮别有深意的看着他:“阿诗告诉你了?”
楚辞点点头:“嗯。”
她会心一笑:“看来楚律蛊惑阿诗比我当年蛊惑阿诗更具时效。”
“那不知徐总当年是如何蛊惑阿诗的?”
“怎么?楚律还没有成功吗?”
“尚不完全。”
徐瑜兮轻松的耸耸肩:“很简单。农夫与猎人的区别。”
*
王澈自那日在酒店扔下阿莱离开以来。这几日,两人在出版社相见了也只是简单的对望一眼,便各自忙碌了。
阿莱30岁,大学期间与丁洋牵手,情陷多年,如今一场婚姻彻底破灭了她,也彻底清醒了她。对于王澈,她有感激之情,但对于男女之情,是疲倦之感。这份疲倦,是由于丁洋的背叛,与自己多年的放纵而促成的。
这么看来,阿莱疲倦的成份里面多少涵盖了自作自受。甚至在面对她突然的转变,父母都表现出了惊讶,连续几日的回家住,吃过晚饭,还会带着水宝下楼玩耍,或者与她一起在儿童房里面,弥补欠缺水宝的时光。
外公外婆两人坐在客厅看电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之中包含了对于女儿转变的欣慰,还有丝丝担心。
外婆说道:“你说她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外公轻哼了一声:“管她受了什么刺激,终归收了心就好。”可见,四年的荒唐让二老是有多气愤。
水宝对于阿莱还是处于抵触阶段,面对她送过去的玩具,只是淡漠的看上一眼,便玩耍其他的了。有晚,阿莱想要陪她下楼去跟小伙伴玩。她直接牵起外婆的手:“我要外婆陪我去。”
“水宝,妈妈陪你去不好吗?”
水宝将心底的抵触大声的吼出来:“不好。”
外婆拍了拍阿莱的肩上,安慰说:“慢慢来吧。”
看着这一老一小消失在电梯里面的身影,阿莱想起这几年来,她们又是多少次这样看着自己离开,那份苍凉与渴望对方回首的心情如出一辙。
外公端着自己茶杯走出来,心情颇好,这是在为水宝打抱不平呢?看来这隔代宠,还真不是他人信口胡诌。
阿莱不禁觉得他很好笑:“爸,女儿跟外孙女闹矛盾,你似乎很开心?”
“当然。我们水宝终于赢了一局了。”不得不佩服外公对于生活的那味开朗,不然当初也不会不介意女儿未婚生子。
这些年,街坊四邻问起水宝的爸爸,他没有半分羞色:“我们水宝有外公有外婆有妈妈。爸爸呢,水宝?”
水宝总是奶声奶气的说道:“我爸爸迷路了。”
这样的回答,配上水宝可爱认真的模样,总能逗笑大家。
这个社会总是会对于单亲家庭的孩子生出多一份的怜惜与另眼相看。总认为,他们缺少了一方面的爱,在未来的某一日,会成为社会的不安因子。其实,这样的说法看法未免武断了点。
很多时候,决定一个孩子未来如何的,并不是父母是否双全。而是在于家庭的那份教育,在于他是否感受到了足够的爱,这份爱又能否完全的让他能撑起自己的人生?
社会上的家庭健全的孩子也会叛逆,也会成为社会的不安因子的例子实在是数不胜数。我们总觉得只要家不散,孩子的爱就不会散。然而,远不是如此。
孩子心灵敏感,对于家庭的圆缺,父母感情是否圆融,他是能准确的感知的。如果不能无法保证这个健全的家庭是健康的,不能保证这份爱是纯粹快乐的,何不试着换一种让大家都能愉快的相处方式?
从水宝第一次询问爸爸,外公就没有避讳这个问题。以她能听懂的方式一点点将事实告知。当然,她也会渴望父亲,也会询问为何她没有爸爸?
外公说:“水宝不是没有爸爸。只是水宝的爸爸迷路了,还没有找到水宝。我们要多给爸爸一点时间。”
“那如果爸爸一直找不到水宝怎么办?”
外公将水宝抱起来:“那我们就去找妈妈。让妈妈带我们去找爸爸。”
阿莱第一次听见外公这样说,直言:“爸,你想让我去相亲,不用这么拐弯抹角。”
外公嘴硬:“谁说我想让你去相亲了?”
水宝凑到外婆耳边,说着悄悄话:“外婆,相亲是什么?”
外婆附和外公:“相亲啊?相亲就是在帮水宝找爸爸啊。”
这年,水宝还未对阿莱产生抗拒,走到她身边,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拉起她的手,澄澈的双眸是让人无法忽视的期待:“妈妈,不要怕,水宝陪你一起去找爸爸。”
阿莱看了看她,没有任何回答,直接拿起包包离家而去。
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冷淡,换来了她与水宝之间母女之情的冰河时代。她无法埋怨任何,一切都是自酿的苦酒,就如外婆所言,只能借助时间的调和,让这份苦慢慢回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