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晌午,温妈像阵风似的在厨房和客厅窜来窜去。同时还忘不了指导温爸打扫屋子,原就整洁的房子又失了层庇护。
温楠小学六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除了邱默这几位胜似家里孩子的,以外倒未来过同学。倒是来温家认门的一面之交,会带家中同龄孩子来做客。
自是为了温楠,温家有女相貌出众不算秘事,次数多了,温爸难免厌烦,起初还礼貌陪笑全场,后来干脆端起了报纸,不予理会。
隔壁邱家妈妈也常当做玩笑来说,两家孩子从小一起长大,干脆定个亲,邱妈妈倒是喜欢温楠。至于温妈,倒是想着如何拐了邻家儿子当干儿子。
至于自家女儿什么性子,她再清楚不过,倒是柳家女儿那性子,约莫和干儿子更合得来些。
温爸倒是不赞同,他看着邱默长大,心里更是不愿女儿远嫁,但儿女的事他不过问,还算开明。
有了温家二老开后门,邱默也来的勤快。
自打要请救命恩人来家里,温妈前一天晚上就开始研究菜单,这不,一大早就开始忙。温爸难得坐下,恰温妈出来,两人一对视,老头端起茶水杯掩饰慌意。
“等下小薛来,你拿瓶好酒,人家第一次来,千万不能怠慢。你宝贝女儿的救命恩人,听默默说那意思,极大可能是你未来女婿。”
听到这,老头不淡定了:“哎呀,人家年轻人的事,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决定吧,现在年轻人三天十个想法,女婿……”
温爸哼笑两声:“现在说,为时过早。”
听了这话,温妈从厨房出来,恰好从酒柜里拿了那瓶最贵的酒,温爸瞧见心头一慌。
故作随意:“第二层的可不许动,那可是留给我未来女婿的。”
温妈不懂酒,在酒柜前待了会,比来比去,换了瓶白瓷瓶装的,手里那瓶久久未放。
几经比较,留了那瓶白瓷的在手里,温爸才稍稍松了口气,那瓶是托朋友寻来的,一直舍不得喝,说是摆在那看着就高兴。
才松了口气,温爸就拿起调子来:“年轻人嘛,都喜欢新鲜的,万一饭菜不和口味,恩是不是要再报一次。”
“那是你女儿,你呀,自己看着办!”
老头端着报纸,心里打着小算盘,那位小薛也不知是什么样子,家中是做什么的。若是和隔壁柳家一样,他倒没话说。若是邱家,自然酒柜里的酒随他挑。
在酒柜前转了一个下午,温楠进门时,老头还在那。见宝贝女儿回来,笑着迎上去。
“那位小同学,就是那位救命恩人,家里是做什么的?”
“杀猪的。”
“杀猪?”温爸脑中尽是猪肉摊贩的样子,嘴里念叨着,“卖猪肉的,生意人。”
“是。”温楠补充着,“好几家店呢。”
“连锁店。”想来家中无需女儿顾忌太多,温爸还算满意,虽不胜柳家,倒还是不错的。
“那也是蛮好。”
温楠附和笑着,她万万不敢将薛衡家的事说给温爸。瞧着桌上摆了瓶酒,还是酒柜里的专宠。
“怎么还拿酒出来了?”
“是你妈妈呀。”温爸双手背后,“听说那位救你的小同学来,专门打劫的。”
提到薛衡,温楠找了借口离开,忙了一天倒是忘了问罗文文他会不会来。
电话刚拨过去,那头有些吵嚷,罗文文换了地方声音才清楚起来。
“薛衡那边……”
话还未完,就被罗文文接了过去:“阿衡估计下班去,估摸着还有半个小时。”
应了就好,温楠顺口问了嘴:“那邱默和你一起来吗?你应该还没来过,正好一起。”
“邱默?”罗文文语气不对,“通了电话,指了地址给我,应该是有事吧,回去会很晚了。”
“这样啊!”意料之外,邱默是常客,来的机会倒是多,也难怪在群里不回消息。
“我先去找阿衡,等他下班一起去,余季和……”罗文文实在想不起那位新室友的名字。
“那位,差不多一起到,她说要给你准备个惊喜,也不知道又闹哪样。”
惊喜?
“该不会是那位神秘嘉宾吧!”
两人心知肚明,那位今天的航班降了东川机场。
“应该不会吧,先挂了。”
温楠仔细想了想,百分之八十五,不会是他。太明目张胆的事,大概不会发生在他身上。他身上有协议,想必不会以此犯险。
一想到余季,温楠像是又想到了什么,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大概只有反向磁铁可以形容了。
约一个小时,罗文文和薛衡打电话来说是堵在附近的路上,倒是余季先到,除了临挽,还多了位男人。
温楠来回瞧着两人,满脸不解。
“你们怎么在一起?”
余季踩着模特步绕过温楠:“哪有?离他远着呢好吧!”
趁着招呼几位,温楠靠向余季:“这就是你准备的惊喜?和黑历史见证者一起,情景重现?”
温楠干脆放开了猜:“你俩该不会?”
“离谱,简直离谱到毫无人性。拜托小姐,我约的是邱默,这家伙一听是你请客,就来了。”
余季强调着:“不是一起来的,两辆车,他们俩一辆。”
他俩?
温楠简直无法想象,这世界貌似就这么小,好像无论谁加上邱默这位中间人,都会获得另一位熟人。
以至于她险些忘了,他是薛衡的朋友。
“叔叔阿姨好。”
“叔叔阿姨好。”
温妈格外热情,她倒是一向如此,倒是难为了温爸,人在那,脸都快笑僵了。
“这位是小薛吧。”
温妈眼光毒辣,一眼辨认,温楠不禁暗暗感叹:不愧是卢桂芬女士。
几天不见,似乎高了些,差不多比她高出一个头。穿的倒是难得的学里学气,没了往日的洒脱,倒是有些拘谨。
“这是罗文文,余季,祁扬,临挽。”温楠依次介绍着,最后的最后提了嘴,“这位是小薛。”
温妈招呼人进门,视线一直落在薛衡身上,以前也只是听说,如今见了倒是觉得万分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