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温楠拿起小碗，扒了一口饭，想起封家在d市倒也算有些地位，封铭身份不低，又不曾听说过他可有什么仇家，在a大时，也是老实本分。
那天晚上，也不知是怎么的，她也有些意外。
“死因呢？”
柳晓晓摆弄着手机，漫不经心道：“还不清楚，但绝不是自杀，也从未听说过封铭有什么先天性病症。”
他杀吗？
温楠蹙着眉，依照封家的手段和人脉，怎么可能任由封家后代，在土生土长的d市，不明不白的死了。
放眼d市，又有谁有这样的胆子和本事。
温楠垂着眼，机器般动着，想起薛衡住院时，她也曾想过，如果躺在医院里的是封铭该有多好。如今得知封铭的死讯，心还是一颤。
年纪相差不多，一个活生生的人，说死就死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
“倒是有些，可惜。”
“可惜？”一旁的柳晓晓听了这话，不禁吐槽，“你忘了他之前做了什么，你还拿他当好人了，a大名校，竟会有这样的人混进去。”
温楠没说话，虽说福祸难料，生死难知。
那也是一个家里的希望，封铭才大三，想来年龄也不会差太多。
“不说这个了，你怎么有空回来吃饭，不是说过这段时间，要忙着……”
想起这事，好像一直都是在听柳晓晓说，她的口述有多夸张温楠多少了解，但说和见到关于这位‘男神’的次数多了，倒也不会差距很大。
温楠倒十分好奇，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让柳晓晓常挂在嘴边，念念不忘。
“对对对，都把正事忘了。”柳晓晓侧过身，吸了一口气，“我决定正式追求男神了。”
“真的？”这话，她倒有些不信。
“不成功便成仁。”
这话多半被柳晓晓用于每次小考或是比赛时，每每都抱着视死如归的表情，说着一些奇怪的话。
突然用到一个男生身上，温楠轻笑，看来这人不简单，对柳晓晓来说，和钢琴一样重要。
这会，温楠想不出什么，只道了句：“祝你好运。”
“听长臂猿说，你喜欢了一个男的。”
“不然嘞，你要我喜欢女的。”犹豫片刻，温楠喃喃道，“我没问题。”
“我有意见！”
视线慢慢上移，对上温女士几十年来从未有过的凶狠眼神，那表情温楠稍稍领悟，若是柳晓晓不在，她定会被言语教训一通。
“妈，您这老旧的思想可得改改了，二十年了我都没谈恋爱，说不定就是在等刚上中学的另一个女生呢？万一真是命中注定，难道您要活活拆散吗？”
温女士极力吐槽：“你没那个潜质。”
温楠想想，笑了，这倒也是。
“听说姓薛？”
“嗯。”温楠敷衍应答。
薛衡的身份没几个人知晓，若是柳晓晓不提，温楠自不会提，若是提了，也要想想，好好考虑考虑，毕竟这事关人命。
“姓薛？”温女士来了精神，“是之前那个……”
“是，不许问，没进展，目前没关系，也不许偷偷叫邱默联系他，更不许叫他来家里吃饭。”
“真行，这也不让，那也不让的。”温女士挑着眼，“那就麻烦你主动，趁早领回来。”
等待之际，柳晓晓轻声道：“真巧，我男神也姓薛，该不会认识吧！”
三句不离，这状态，温楠倒有些担心。
“说真的，对刚刚说的那男生，你了解有多少？”
柳晓晓拄着脸，一一应答：“太多了，我要想一想……家在本市，有一个哥哥，时常窝在图书馆看书，不喜欢去任何娱乐场所，通勤，似乎有些洁癖等等。”
“小道消息准确嘛！”
“什么呀，他说的好吧。”柳晓晓有些羞涩，“毕竟我们关系还没有定下来，问太多问题，不是很好。”
印象中，这还是第一次，一个让柳晓晓主动的男生。
“所以，是有九分的把握喽！”
“差不多吧！”
比起有十足的把握，倒不如说，在黑暗中摸索时，看到了光。
“楠楠，那你对薛……”
温楠打着哈欠：“慢慢吃，我回屋了。”
“这孩子……”温女士跟到楼梯口，眼瞧着温楠上了楼，回过身时正对上柳晓晓的视线，她正坐在座椅上，乖巧地笑着。
“默默最近怎么样，因为女朋友这事，你邱阿姨念叨了多少次，他倒也没个态度。”
“邱默啊！”柳晓晓舔着唇，从包里拿出润唇膏涂着，“每次我们在一起玩时，邱默都不带朋友来的，其实也不用担心，我们的朋友圈子不是互通的，邱默身边很多人我都不熟。”
“他身边这么多陌生朋友啊，不会是像咱们小区外头那群小年轻一样吧，整天聚在一起无所事事的。”
柳晓晓一愣，慌忙摇着手：“不不不，温妈妈您误会了，邱默怎么会和那样的人在一起玩呢，就算有，也一定人品过硬。您可是看着邱默长大的，我们这一帮里就数邱默最机灵，鬼头鬼脑的。”
楼梯口，温楠抿着唇笑，倒退五年，谁能想到以往对钱兴趣不高的去学了金融，最古灵精怪的当了法学生。
这么些年，几个人都在一起，从未分开过，十七楼的齐声离开后，剩下的三个人就愈发抱团。
温楠从不觉得柳晓晓和邱默会离开她，离开d市，离开十七楼，可能真的会不经常见面，但绝对不会离开这个一同长大，充满回忆的城市。
有一些人，一同走过了时间，跨过了身份，成了彼此的家人。
邱默，柳晓晓于温楠如此。
“晓晓，趁着楠楠不在，温妈妈有些事要拜托你。”
柳晓晓试探着：“是关于温温的事吗？”
温女士笑着：“晓晓真聪明，是这样，楠楠从小到大没什么复杂心思，也不会往坏处去想，可能有些人和事她没碰见过，就没法分辨，温妈妈的心思晓晓明白吧。”
“我知道的。”柳晓晓点着头。
“所以有个人，晓晓要帮忙留意下。”温女士顿了下，“那是个男孩，叫薛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