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错觉，脑中一片空白，记忆停留在上一句黎越说的话，其余温楠想不出也记不得，只得呆呆的愣在那。
“别装死，你刚刚叫我什么？”那头不紧不慢。
温楠心里慌乱，试探道：“我刚刚说了什么吗？”
就像被清空，记忆轻易被删除，温楠有些恐慌，被遗弃在记忆里，她险些忘了，还有副作用。
竟开始了吗？
在毫无准备的状态下。
泪水瞬间盈满眼眶，温楠努力控制呼吸，紧闭双眼，泪水顺脸颊流下。
拜托，我不要回去。
绝对不要再回到漩涡之中。
温楠果断挂了电话，蹲在墙边将头埋在双膝之间，脑中不断浮现那声枪响，万分痛苦闭上双眼。
心中不断念着：拜托，我才二十四岁，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那么努力想忘掉一切，我只是想重新开始，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不要剥夺我现有的一切。只是一点点奢求，为什么就这么难。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温楠努力控制着呼吸，想起之前的心理暗示法，慢慢坐下来，呼吸慢慢平稳下来。
温楠，现在是二零二五年，嘿，很厉害吧，已经渡过了最难熬的两年。现在不过是封存记忆在慢慢恢复，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失去的记忆完全记起，至少已经开始了。
“你做什么？”
男人声音在楼道里格外响亮，温楠回头去寻，刚抬起头，一只手停在头上，一个人就站在她身边。
口罩和帽子将脸完全覆盖，温楠瞧不出他是谁，更顾不上什么形象，迅速往后爬了几步。
拉开距离后，仍惊魂未定。
“你没事吧。”
温楠摇摇头，视线重新落在那人身上，才瞧出是那个在楼梯间碰见过的清洁工。
见她瞧过来，清洁工摇着手，瞧瞧温楠，又瞧瞧那个男同事。
“哎哎哎，我找你半天，原来是跑这偷懒来了！”
顺着楼梯上来位女人，嗓门高的很，看样子大约是来寻眼前这位清洁工的。
见女人来，清洁工发出声音的同时用手比划着。
他不会讲话？温楠有些怀疑。
“徐姐，这是？”
女人瞧了男人几眼，边说边往温楠这来：“真不好意思小姑娘，吓到你了吧！”
将她扶起来，又冲着男人道：“这是我家亲戚，先天不会讲话，前些日子不小心将胳膊磕到了，这不是想着他能帮帮我。”
见两人不说话，徐姐一把鼻涕一把泪：“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叫他来，就不会吓到这位姑娘。”
说着还哭啼起来：“这要是让领导知道，我这工作就不成了，我家里还有要上学的孩子，病在家里……”
温楠看得一愣，看着是要演一出苦情戏给她，连忙笑着：“没事没事，徐姐是吧，今天的事就当我不知道。”
听了这话，徐姐连忙拉着她的手：“谢谢你啊小姑娘。”
同时还对身后的清洁工高声斥责：“还不快谢谢人家……”
清洁工摆着手势，温楠看不懂，也顾不得是何原因，只想快速逃离现场。自打回了D市，好像一直再碰到怪人怪事，温楠无法解释更无法接受。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他出声，温楠才察觉到身后有人，也不知他在身后待了多久。
这人眼生的很，她没见过，想着刚刚狼狈样子被男人尽收眼底，温楠就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既然没发生什么事也没计较的必要。”
听她这话，男人瞧着有些疑惑，很快脸色转晴。
“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就是那位雍芮的温小姐。”
温楠笑了下：“你是？”
摸不清对方身份，温楠不敢乱说些什么，她只是雍芮派来谈合作的代表，如今雍芮那头还不知如何，他倒是来问她的身份。
温楠倒是不懂，即便雍芮那头风平浪静，这位即将到的同事，还不知来时被赋予的身份是什么。
无论是什么，多来一位，她的日子绝对不会太好过。
“我姓季，你可以叫我小季。”
她心中冷笑，这话让温楠有些摸不着头脑，看来他并不打算透漏自己的身份。
在公司待了这么久，多少公司的人见过大半，这时间办公室里忙的飞起，连喝口水的功夫都奢侈，眼前这位倒是不紧不慢的在这和她闲聊。
温楠上下打量着男人，瞧着与她年纪相仿。
等等，姓季？
温楠记着在A市时，曾在新闻上看到过，眼熟，却是道不出名字。
“季总说笑？”
男人神色有异，眼睛滴溜溜的转：“温小姐这称呼，为时过早。”
温楠记着大约是在A市，也曾有人讲过同样一句，只是如今她早已想不起名字长相。
“澎大的？”
“学经济的。”
脑中记忆不断碰撞，眼前开始微微晃动，温楠闭上双眼，一串记忆瞬间闪过，吓得她瞬间睁大双眼。
脑中浮现出名字：季燃。
关于这名字的一切，都那么陌生，好像这一切不是由她亲自经历，而是安插在记忆中，显得那么不真实。
“抱歉，我不记得。”
听了这话，他点点头，看起来并不意外：“看来小道消息是真的。”
温楠不想与他纠缠：“季先生，您大概认错人了。”
在澎大，和她重名的，叫温楠这个名字的，有很多人。
在那里，她并不起眼，可以埋在人群里，不被轻易发现。
他就站在那，看起来不打算说些什么，也不打算走，温楠不打算和他耗下去，索性先离开，刚转过身手机在手中响起来。
原以为是黎越打回来兴师问罪，又或是齐声有了新的消息，也可能是邱默那头结束后联系她。
屏幕上浮现的是一串陌生号码，来自A市的陌生号码。
温楠有些迟疑，还是接听。
等了几秒，那头缓缓开口：“温楠，我们又见面了。”
那声音在手机中，更像是从背后传来，温楠立在那，一时不知该不该转过身。
迟疑间，她慌忙挂断。
恰好黎越紧接着拨过来，温楠果断接听，迈着步子朝电梯去。
此刻，她只想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