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早,陈宴安和付染轻而易举的进了学校,作为优秀毕业生,也不过是打声招呼罢了。
这个时候的学生都在上课,之前的班主任早已不干这个行业的,他们找到接手的班主任,慢慢了解情况。
“刘老师,我们这次过来是想了解一下11届的学生资料。”
陈宴安来之前打了招呼,也是白雅琴给学校打得招呼,毕竟曾经是给学校有过建设的,这点面子也不可能不给。
这位刘老师也年纪不小了,站起身去资料室拿了资料。
“11年的毕业生资料都在这里面,你们要找谁的?”
他把挂在脖子上的眼睛带上,沾了点口水,打开资料袋。
“刘老师,11届毕业生温顾之。”
办公室大门紧闭,暖气开的十足,总感觉学生年代的办公室总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后来哪个办公室都没有了这种味道,是回忆的味道。
“温顾之….”
他慢慢的翻着厚厚的资料,第二张就是她的,第一张是陈宴安的,那时候的资料卡是桉成绩排的,付染后来转班,这堆资料卡里当然没有她的。
陈宴安接过,打开外面一层的牛皮纸,几张资料取出来。
都说女大十八变,看看现在的温顾之,再看看当年的温顾之,没有人会说那是同一个人。
资料上面的温顾之,眼睛下瞟,不自信,身着一身好像很不适合她的一件高领毛衣,素净的脸庞,藏着的是无尽的野心。
她的资料上写的全部是优,包括一些奖学金记录,在校表现,全部都是合格的。
付染绞眉,她翻看着资料,看到志愿大学,和之前在网上搜陈宴安学校的名字一样。
“她和你考到一块了?”她问。
陈宴安看了眼学校的名字,“不清楚,这所学校没有分校。”
那就是一个学校了。
告别了刘老师,他们找到之前班主任的住址。
老人家精神气很好,看到是这两人来看望自己,急忙泡了茶水。
毋庸置疑,陈宴安是他最骄傲的学生。
付染是最让人头疼的学生,这两个人还凑一块了。
“温顾之啊,我对她印象是很深的,这孩子,说一遍就懂,机灵着。”
对温顾之的印象也是很深的,毕竟当年除了陈宴安,温顾之也是给她长了脸。
“她现在什么工作的?”
“医生。”
老人听了连连点头,“医生好,这孩子之前给我说一定要当医生的。”
老人不经意的一句话点醒了付染。
“这孩子,跟她爸妈的关系不好,还曾经开玩笑说以后当了医生,第一件事就是把她爸妈送上手术台。”
说完还乐呵呵的,“这孩子。”
付染呆滞的目光转移回来,“您说什么?”
老人重复了一遍,付染拉起陈宴安就忘外面走,匆匆的告诉老人,说打扰了。
“去香徽镇!”
付染一路上想到了很多。
“送上手术台什么意思?说明她一直等这一刻,这句话已经构成了威胁,她肯定会去办的,肯定是用另一种方法。”
从去村里的那一次,就想要处处算计自己,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
一路行驶,两人走街窜巷,一家一家的问住址,为了掩盖这次他们来的目的,陈宴安跟着这边的人学起了方言话。
在一座残桥面前,有几个老人并排坐着扯家常。
“奶奶,我们是从外地来的,想找一户人家,您这里太大了,我们绕不过来。”
陈宴安上前问路,操着一口不怎么流利的方言,这里的老人也基本上能听懂,加上会说方言的,肯定是好久没回村子的。
以为是哪家的女婿。
“哪家的?”
“温家。”
“哪个温家?”
“温家排行老二的温顾之家。”
一说到是温顾之家,老太太们炸开了锅。
“嘿!温家!上个礼拜,基本上死光啦!”
付染一怔,连忙问,“怎么回事?”
老太太争先恐后的回答。
“也就是天意嘞,这一家都不得好死,掌柜的把老大嫁给了村口的一个富商,就是为了钱,那个时候的钱得多值钱,掌柜的老婆也不是个好东西,赌博,酗酒,都好多年了。这家子都不知个好东西,幸好老二逃了出来。”
周围的老太太“啧啧”两声,“烧死的。”
陈宴安指着不远处的残壁问,“是那一家吗?”
“是,毕竟这事出来大家都觉得这一家子遭天谴也是正常的,大伙灭了烟,没有报警,把这两个人抬了出来,下了葬,死了愣是没有一个人看。”
付染又问,“那家里面的儿女都没有来看吗?”
老太太摇头,“哎呦喂,这老大可是恨死她爸妈了,死了挫骨扬灰都不为过,老二也早走离开这了。”
“听说有人看见,之前有两个人进过温家,不会是….”
一边的老太太打断了打头的老太太,“呸呸呸,提这晦气事干什么!?”
这件事也变成了大家饭后的闲谈。
有个老太太看着陈宴安,很没眼色的问,“小伙子,结婚了没?有女朋友了没?”
陈宴安看了眼靠在断桥边上的付染,露出有些遗憾的表情,“奶奶,这是我老婆。”
老太太闻言抬头看了看付染,干笑一声,“这闺女长得真标志。”
——
温家已经被烧的基本上什么都看不出来了,两人跨过警线,小心翼翼的进去。
四周的白墙壁能看的出来被烟熏的已经看不出来一点颜色了,一把躺椅在水井旁边,正厅有两把太岁椅,可惜被烧的看不出形状。
另外几个房间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付染觉得此行好像没有多么大的收获。
准备离开时,她被院子里的一棵树吸引住了,更吸引她的是树根下的红色打火机。
她蹲下来从土里面挖出那支打火机,还有已经用完的白磷。
“是人为。”
“是人为。”
陈宴安看着地上的白磷,“白磷可以自燃,但是打火机是不是有点多余的了?”
“是有人故意这样的。”
付染想起来之前在查看监控的时候,这一幕好像有点似曾相识。
半截被踩断的树枝声触发了两人的警惕,陈宴安让付染站在原地,自己上前查看。
只是一只黑猫。
付染走之前看了眼正厅,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正如付染预感,一个短发女人靠在正厅墙后面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