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好天气,或许是昨天下过雨,窗帘的缝隙中透出来了一丝阳光,不偏不倚的照到付染脸上。
她翻了个身,手搭在一旁,充电的手机早已是勿扰模式,她关了闹钟。
其实像她这样的出了这么大事情,还能睡的着的只有付染,或许是这么多年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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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3年级的一次大统考,她被诬陷在办公室窃取卷子答案,因为谁拿指头缝都能知道,付染不可能考了那么高的分数。
要么是她窃取了卷子的答案。
要不然就是买通了年级前几名的成绩好的同学。
反正大家都有一个心照不宣的想法,付染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只是说在自己独立考卷子的时候。
俞知初在办公室和老师争论的脸红脖子粗,还是没有呦过老师的倔脾气。
白雅琴见不得付染受委屈,当即找到学校,要求查看监控系统,监控打开,确实是一个体型和付染差不了多少的人。
只是单看体系,大家认定那就是付染无疑。
”我觉得还是让付染同学独自再考一次。”
大家都不退让,教学科主任提出来。
“让付染同学自己一个人在教室答卷,这不就可以证实到底以上大家的猜想是不是真的。”
宋乔安有些头疼,这件事本身可以压下去的,可不是知道是谁在教育局门口的意见箱里投放了一封信,内容是疑似付染作弊的情况。
学校威逼利诱,软硬都试过了,没有人承认。
这个解决方案付染没有意见,任何情绪没有写在脸上。
结果让学校厚着脸皮给付染白雅琴道了歉。
分数出来和之前的差不了多少,学校为了防止付染背题,把很多选项调换了位置。
最后查到了窃取卷子答案的是苏陌,学校找她谈话的时候,脸色苍白,却止不住人群中的一个人看去。
付染寻着目光看去。
是温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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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宴安起来的早,昨天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四周黑色的窗帘,今早被拉开了。
阳光正好,照在餐桌上。
付染喝了一点水,光着脚蹲坐在椅子上,东张西望,她寻找陈宴安的身影。
“起来了?”
声音从后面传出来。
付染端着水,靠在椅子上懒洋洋的,像一只刚睡醒的猫。
“嗯。”
陈宴安难得换上了家居服,腰上系着围裙,路过付染位置的时候看了眼她奇怪的姿势。
“伤口怎么样?”
付染望了一眼,没有太过于在意,“还行,有点痒。”说着还想伸手去挠伤口。
他将煎好的荷包蛋放到她面前,“不要扣,会感染。”
付染也是说了就听的,乖乖的放下手。
两人也不说话,自顾自的吃着面前的早饭,付染蹲麻了会换姿势再蹲。
可能是穿的有些少,再加上有几扇窗户打开通风,付染打了几个喷嚏。瞬间———
哗啦哗啦———
陈宴安抬头,“不合胃口?”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
“没有,合的。”付染捂着肚子,感觉来了,她正想跳下椅子,陈宴安的声音传出来。
“去换吧,东西给你放抽屉里了。”他没有明说,却已经点明。
嗯?
付染撕了一块面包准备往嘴里塞,听了这话,连打了几个喷嚏,唔……
“你变态啊!”付染脸顿时红了一度。
陈宴安动作停顿片刻,又继续拿了一片吐司。
“当初你选妇科也是不错的选择!”付染继续炮弹攻击。
她说完还愤愤不平的往吐司上抹了一大把百香果酱,咬的嘎嘣脆。
以为学医有什么了不起么,付染默默吐槽,等她抬起头,陈宴安的一张脸就在她面前。
“你什么鬼啊!?”
陈宴安望着她,付染清楚的看到他鼻子上的小绒毛。
她往后缩了一下,“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换!”
小心翼翼的把最后一口吐司塞进嘴里,才上了楼,等她回头的时候,这才明白。
自己被陈宴安戏弄了。
被、戏、弄、了。
付染坐在马桶上,正想着怎么还击的时候,却想到了昨天晚上在楼道的场景。
这…算是他的报复吧…?
等她下去的时候,桌子上摆了一杯牛奶,付染又想起来昨晚临睡前的一杯牛奶。
差点把她没送走。
付染白了一眼牛奶,却想到了一个让陈宴安脸红脖子粗的坏点子。
她望了一眼陈宴安的身影,他在收拾餐具,付染点着脚轻轻走过去,“顺手”把牛奶放到大理石台面上。
“哥哥。”
陈宴安正拿海绵擦洗盘子,被付染猝不及防的一句话差点把盘子掉进泡沫池子里。
“牛奶喝了没有?”
付染狐狸眼一眯,探过头,她清了清嗓子。
“哥哥,牛奶我不爱喝,能不能换成百香果呀?”说完,她竟被自己恶心到了。
陈宴安面不改色,“那就喝姜汁茶。”
这要是换做别人,不知道哭了多少回了。
但是,偏偏是付染,没脸没皮。
“哥哥,这个我也不想喝。”说着,她竟用指头在陈宴安衬衫上画圈圈。
陈宴安身子一僵,刷盘子的动作也停下来了。
“你在干什么?”他一动不动。
眼看诡计得逞,女人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哥哥,你不知道吗,就那个画个圈圈诅咒你呀。”付染可真被恶心到家了。
“什么?”男人话语中带有淡淡的笑意,“我没有听清楚。”
付染显然不知道已经进了狼圈子了。
“哥哥,我说——”后面字音都没有发出来,付染惊呼一声,又紧忙捂住嘴巴。
陈宴安迅速转过身,将她打横抱起,“哥哥没有听清楚,再说一遍听听?”
说着一路走向餐桌,付染被托起坐在桌子上。
陈宴安丝毫没有留一丝的机会,两只手紧紧的抓着桌沿,慢慢逼近。
“嗯?再说一遍,哥哥刚没有听清。”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付染脸上,她步步退,他步步逼近。
“嗯?”低沉的嗓音传出来,像是蛊惑人心的毒药。
气温逐渐上升,钟表滴答滴答的向着,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声音。
有的只是付染的心跳声,像是按上马达。
陈宴安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却依旧不放过付染。
“想对哥哥说什么?”
付染的脸终于红成大番茄,她手忙脚乱,“什么都没有!”
陈宴安直起身子,没有什么反应,就是不信,他双手插兜,“付大明星,牛奶喝不喝?”
一听放过自己,付染连忙跑过去,端起牛奶就往嘴里面灌。
她打了个嗝,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
“杯子放那,过来坐。”
“哦。”
付染离了陈宴安八丈远,“对不起。”
陈宴安抬眸,“为什么道歉?”
是因为每次不经意的触碰还是什么?
他不知道答案。
“没有,可能是这两天对你困扰很多。”
陈宴安没有接话,而是转移话题。
“另一个疤好了没有?”
“哪个?”
陈宴安不自然的咳了一声,“酒店那次。”
付染回忆,“酒店……?”顿时,很多场景浮现,“差不多了。”
两个人都不自然的咳嗽,那次,真的差一点。
陈宴安掏出手机,“你经纪人早上的时候给我发过私信。”
唐曼六点多就发私信了,两人没有见过几次面,唐曼说事情都收拾的差不多了,要接她回去,让陈宴安给她地址。
付染靠在沙发上,“好不容易休个假,又被拽回去。”
她说的很轻松,因为事情不是她做的,她又何必畏怯。
“过一会她就来接你。”
“嗯。”
两人不再说话,谁也不吭声。
过了半个多小时,唐曼给他发私信了,说在地下车库。
付染指指楼上,“我去收拾东西。”
“嗯。”
她慢慢地走上楼,慢慢的,很慢,很慢,仿佛要停留在这一刻。
“付染。”他叫她。
脚步停下,付染回头,在陈宴安看来,今天的付染很漂亮,就像是一道彩虹一样。
“你可以一直相信陈宴安,在你想找他的时候,他会在。”
像是一句承诺,又好像是一句约定。
它也有可能会变成婚礼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