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顾默声上课没回教室,她一定跑出去玩了!”上课铃声一响,王水龙马上举手举报,他可瞧见了,顾默声在他前面走进学校了。
“她跳级了,你坐下!”王水龙是顾默声同父异母的弟弟,怎么两个人相差那么多,学习上的差距可以从天赋上解释,性格上的区别可以说因人而异,那行为处事的不同就要从环境教育上来说了。现在是不是应该想,顾默声跟着她,母亲一起生活也是一件好事,放她亲爹那说不定会出一个女版性子的王水龙。
其实是校长想多了,女孩和男孩在王水龙那里有不同的待遇,顾默声也不是从杨传秀肚子里出来的,对女孩杨传秀都不喜欢了,何况不是自己的孩子。
“她跳级我也要跳级!”王水龙囔囔,“为什么我不能跳级?”
带头嘲笑顾默声的就是他,班级里的孩子一起起哄,都喊着要跳级,乱哄哄的样子像一只只嘎嘎叫的鸭子。
“都给我安静!”校长手里的书重重的拍在讲台上,“人家顾默声假期学了一个多月就能做出五年级的试卷,你们呢,要你们考试,你们个个叫得和要杀的猪一样,她能跳级是经过考试的,你们问自己,你们可以吗?”
要考试啊?底下起哄的人都安静了,平时躲着考试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主动上前要求考试。
顾默声的考试得了差不多70分,不是不会做,是成绩太好容易引起怀疑,上一年学加一个多月的时间,一下子跳到毕业班已经是很引人注目的,要分数太高,校长觉得她是天才,上报上去,想想都怪可怕的,毕竟前世她咸鱼,成绩保持在不上不下的状态。
为了装书,顾沫声找了一件旧衣服,将袖子与上身缝线的地方拆掉缝好,下面缝上,领口处剪开,多余的布料剪下来,利用袖子和领口处剪下来的布料,做成带子和书包的装饰,一个简易版的斜挎包就完成了。
五年级的老师是一个大男子主义的地中海男人,十分抗拒顾沫声的到来,要不是校长压在他手上,他压根就不想收。
“有些人,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让校长同意她跳级,可歪门邪道就是歪门邪道,在我班上,一切靠实力说话,要是考试成绩差了,就给我滚回原来的年段呆着,谁来说情都没用。”地中海虽然没指名道姓,可跳级的人只有顾沫声一个,加上他的视线就没从顾沫声身上挪开过,别人想不知道是谁都没有办法。
“老师,你说的是谁啊?”顾沫声抬头,假装不知道他说的人是自己。
她刚上一年级的时候,保姆为了方便和省钱,给她上村里的小学,她和一个小男生同桌,她的位置靠墙。在一次发听写本的时候,小男生一直转过头和后桌说话,发到顾沫声的听写本时,她伸手去拿,正巧在那个时候,转头很久的小男生转回来了,顾沫声本子上的书钉有些脱落,不小心把小男生的脸上划破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小男生直接哭着找老师说她故意用本子划他,顾沫声不论怎么解释,老师都一口咬定她是故意的,最后顾沫声都不想解释了,伸出手,一下一下数着落在掌心的板子,直到手心全乌青,她都没喊一声痛,没掉一点眼泪。
等回到保姆家的时候,保姆责怪她,周围的人也在批评她,好像她天生就是一个坏女孩。
看着眼前的老师,她难免想起那个把她的解释当成耳旁风的老师,想到她沉默后周围人的反应。
“有些人心里清楚。”地中海不耐烦,瞧瞧,刚来就这样,以后还得了,这种女孩子一点都不懂规矩,以后嫁人了也是搅家精。
“老师不说出来,我们怎么会知道谁走了歪门邪道呢?”顾沫声大大的眼睛大大的疑惑,“老师说的人不会是我吧?可是我是通过考试进来的,难道考试是歪门邪道?如果是这样,大家为什么要考试啊?”
“你给我闭嘴!”地中海哪敢说考试制度的不对,但他作为大人有一个必胜的法典,“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小小年年纪就爱插话,你是外面的麻雀吗?整天叽叽喳喳的。”
“书上不是说不懂就问吗?再说了,老师不说,我还以为老师是在说我,我可是正正经经考试跳级的,谁都别想污蔑我!”
“就是说你怎么了?我告诉你,要是因为你拖了全班的平均分,到时候你就乖乖给我回去上二年级。”
“好,如果我期中考试高于平均分,老师是不是要给我道歉。”
哪有男人给女人道歉,大人给小孩道歉的道理,地中海心想:“你别以为有校长给你撑腰,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你懂不懂什么是尊师重道?第一天来班级里,还没开始开始就想着给老师难堪,看你这样也不是能定下心好好学习的人,谁知道你那分数是怎么得来的!”
地中海不敢直接说是校长放水的,直接把一切都推给顾沫声:“你在大队里的事情我也都知道,你亲爹的话你都不听,我这样平庸的人不配当你老师!”
是不配,这位老师的学历也就初中毕业,高中都没上完,她前世的学历到本科,知识储存量应该都比他多。
“老师,做人呢,要讲道理的。”顾沫声平静怼完一句,“大家都知道,我爹是做错了,在老师这里,就变成我不听我爹的话,是您一个人对呢?还是大队里其人对呢?老师您知道的。”
“坐下,上课!”地中海气得直哆嗦,说不过她只好动用老师的权威。
顾沫声也懒得再争执,固执己见的人是不会意识到自己有错的,好在她也不是这年龄阶段的孩子,也不需要他教。
其他的孩子在他们争执的时候一言不发,只是,班上的女孩在她反对地中海的观点时,看着顾沫声的眼睛充满了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