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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江少的偏执朱砂痣 靡芈 2836 2024-07-06 16:10

  忙碌,是我们生活中随处可见的风景。那些穿梭在忙碌身影之中的热切期盼与守候又是我们最易忽视的光亮。

  提及唐家,锦瑟是有愧疚的。尽管锦瑟在国外积累了一定的行医经验,可对于第三医院来说,她终归是新人,加上年轻,要想一下服众自是不容易。何况,碍于唐淳日常对于她的细心关照,本就让一些人窃窃私语。

  不知为何,在于唐家人的相处之中,总能为锦瑟带来一种由内而外的放松之感。恍若,不管到了何时何地,她在他们的面前都有放肆的权利。或者,这也是她一再因为其他的事情推脱去唐家拜访的原因。似乎,唐家就是守护在她身后的那束光,经久不灭。

  因为唐潇是开车来的,江寻自是不用开车。想着吃完饭,再乘车回来也是方便的。

  唐潇开车很稳,很守规矩,亦如他四平八稳的人生。不会有大风大浪、大喜大悲,一切都是如小舟的平缓,以一种缓慢的姿态滑向人生的终点。这样的生活方式,谁能又说不是一种幸福?

  锦瑟与江寻坐在后排,看着前方的唐潇。她凑到江寻耳边:“唐潇很乖巧,是不是?”

  江寻宠溺一笑,揉了揉她的头。

  车子随着车流行径,如同一场时光的引渠。

  当路过卖场时,锦瑟让唐潇停车,自己想下去买点礼物,可被唐潇推脱:“我出门之时,我妈特意叮嘱我告诉你,让你什么都不要买。”

  锦瑟也不客气,自然而然的答道:“不买就不买吧。”

  随着对于心理学了解的深入,锦瑟渐渐怀疑自己四岁之前的记忆是被认为的截取,随后又植入了一种完全于她陌生的记忆。以至于这些年来,她始终无法在那段记忆之中扑捉到亲切的成份来。

  她在国外有段时间,特意去研究过人类记忆的元素。无非是想要将自己四岁之前的记忆彻底唤醒,可惜某些东西被根深蒂固太紧,始终差了那么一颗开启它的按钮。

  车子一路开进小区,一幢幢在岁月的撕拉下刻下生活厚重的房屋,超然的根置在茂盛的植被之中,如同他们在路过一位又一位生活的智者。

  锦瑟的目光一直盯着窗外,随着车轮的深入,她的目光越显深沉。当车子经过江家老宅的大门口,她直接吼道:“停下。”

  或许是吼声来的太过突兀,又或许是锦瑟的声音过于急切了些。唐潇直接一个急刹车,若不是江寻及时扶住锦瑟,她直接往前方栽去了。

  江寻顺着她的目光看出去:“怎么了?”

  唐潇也将脑袋探到后面,看着锦瑟的不同寻常。

  锦瑟一直盯着江家院落,那里积了一层厚厚的落叶。她似乎隐约看见,有一位小女孩推开了院子的大门,脚踩在落叶之上,发出窣窣的声响,她感觉到了自己身体里面某个层面的东西在渐渐复苏。

  可是这份敲响终归轻了一点,小女孩无法推开那扇掩埋着时光厚重的大门。她蹲守在门边,落寞而又渴望的身影,是她心底记忆阀门的钥匙,只需要探寻到锁孔的位置,似乎就可以将一切还原归真。

  锦瑟依靠在椅背上,将自己的情绪带入了某种似是而非的地带:“没事。走吧。”

  唐潇与江寻对视一眼,那是在交换心底的某种疑虑。

  到了唐家,唐潇将车停在大门口,锦瑟看着前方的房屋,而那扇酒红色的大门像是压在了她的身上,让她失了要去推开它的力量与勇气。直到两天之后,她才读懂了自己的这份逃遁。

  江寻与唐潇分别开门下车,可锦瑟仍旧坐在车里纹丝不动。她想要走进去,心底却有某种声音在极力的钳制着她的双脚。似乎一旦只要她走进这里,这些年她所怀念与坚守的东西便会变成嘲讽。

  江寻走过去,打开锦瑟旁边的车门,伸手想要牵她下车,才发现她的手渗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他抬手摸在她的额头上,并未发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顾之薇听见汽车声音,早已从房内迎了出来。看着锦瑟模样,还以为是因为第一次上门,拘谨的原因。她笑着走过去,顺势拉起锦瑟的手:“快下来。我跟唐教授还正在说,你们怎么还不到?”

  锦瑟没动,甚至有些失了礼貌地推开了顾之薇,接着便重重的关上了车门。她将头埋在双膝之间,无人发觉她微微颤抖的双肩。这份颤抖,源于脑中记忆的凌乱,源于那些盘横交错在心底的情感,誓要在这刻将他们一一归于原位。

  心理学上并不能完全消除一个人的记忆,而记忆的封存也并具有持续性。瓶口的弦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松弛,当记忆中的某个画面重现,会在你心底跳跃出那些于你熟悉而又陌生的画面。

  江寻伸手打开车门,又被锦瑟拉过来死死的关上。此刻,她的心底生出了本能的逃避,却又有一种本能的欲望在催促着她下车。可是,心底声音在告诉她,只要她踏进这扇门,便会将她倾覆。

  顾之薇在外面敲打着车窗,不需要任何的聆听便可得知她口中念出的必定是她的名字。此刻,她每出口锦瑟两个字就变成了呼唤。这不是一声普通的呼唤,那是呼唤自己孩子归家的柔软。

  江寻从另一边打开车门上车,他双手拥着锦瑟:“锦瑟,你怎么了?”

  锦瑟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见人久久不进去,唐明诚与唐淳从屋里走了出来。询问唐潇怎么了,唐潇也只是有些不明所以的摇头。

  “锦瑟,大家都在外面等着呢?”江寻抬眸看了一眼外面。

  锦瑟知道自己的不礼貌,可是也清晰的辨别出了自己心底的那份胆怯。她的家庭欢乐贫瘠,这些年来,是唐凯撑起了她心底对于家的那份渴望。如今,唐家就似摆在自己面前的一座摇摇晃晃的城堡,它会松动唐凯与自己之间相处的所有过往。

  她在排斥、在抗拒,可是,她又是那么急于想要去了解,了解自己四岁之前的模棱两可,了解自己心底这些年来忽来忽去的画面。

  她伸手紧紧地握住江寻的手,想要从他身上借一股力,来让自己挣脱唐凯对于自己的牵扯,去对当下进行一场正视。

  她抬起头来,目光从顾之薇开始,一一对他们对视,似乎每双眼眸,在当下房屋背景的烘托之下,都纠缠着一份能将她家庭之欢全部吞噬的熟悉与残忍。

  他们的目光太过热切,太过温暖,斩断了脚底紧紧钳制着她的那根绳索。她放开江寻,推开下车,对着大家道了一声对不起。可是另外再多的抱歉的话,她却无法脱口,会变成伤了他们情感的罪过。

  “没事。”顾之薇笑着拉起她的手,朝着屋内走去。

  他人无法感觉出锦瑟双脚的沉重,似乎她每走一步,都需要耗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来与心底的抗拒作斗争。

  唐潇与江寻走在最后,他问江寻:“锦瑟姐姐怎么了?”

  江寻看着锦瑟,想起了锦瑟找寻父母的事情,想起来那日在紫荆花公园她曾说过的话。他的脑中一遍遍回想与锦瑟认识以来的所有片段,有种迟来的疑虑在脑中盘旋。

  只是,当锦瑟站在唐家客厅,看见墙上面挂着的那张全家福时,顷刻之间,便证实了江寻心底的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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