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将泪水浇灌成快乐
车被保险公司的人开走,江寻原本想招出租车,锦瑟却牵着他朝前方的公交站走去。
此时的西区对于T市来说,还是一处正在开发的偏远地带,公交车的趟数并不密集,每趟车与每趟车之间相距长达半个多小时,而地铁之类的公共交通工具则还在规划之中。
江寻站在站台边,锦瑟的双手圈主他的腰身。经过短暂时间的洗涤,因为追尾事件而陡升起来的伤悲已然消失,这要归功于她强大的复原能力。
江寻一米八几的身高,锦瑟仰头看着她,双眸间是水灵地笑容:“我们待会去吃火锅,好不好?”
江寻双手插兜,应允着锦瑟的一切愿望。
提到吃,锦瑟便停不下来。想着火锅的飘香,她已然在心中点好了自己要吃的所有菜品,味觉早已按耐不住地咽了咽口水。
江寻看着锦瑟发馋的模样,不禁好笑。
“不准笑。”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吃?”
锦瑟将双手从江寻的腰间抽出,圈主他的脖子,眉宇间秋水敛波:“喜欢还需要理由吗?那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喜欢你啊?”
江寻觉得韩斯年说的没错,唐锦瑟这位小朋友,是个很强劲的对手。一天之内,竟然被她打趣了两次,让他多少有些无言以对之感。
江寻伸手抱住锦瑟:“怪我问错。”
“你确定你不问我为什么喜欢你?”
“喜欢还需要理由吗?”
“需要啊。美人,我很庸俗的。”
江寻配合着锦瑟:“那你为什么喜欢我?”
“美人,我都说了我很庸俗。你还问,唉。”锦瑟摇摇头:“看来江老师也有智商不在线的时候。”
江寻摇头,笑容映射出了日光的炫美。
其实,锦瑟的话没错。她的思想算不上高尚,喜欢江寻确实是源于他的美色。并不是因为所谓的性格趣味相投。
她从不否认自己是外貌协会的。对于美的事物的追求,是人人都可拥有的梦想。只不过,她恰好实现了而已。
而在江寻所有美貌面前,最让她沉迷的便是江寻那似春风般柔软的笑容,仿若整个银河的璀璨跌落在了她的世界之中。每株光亮,都能让她生出想要永久珍藏的贪恋。
她已经数不清自己有多少次陷入江寻的笑容中不能自拔了。在这抹笑容的蛊惑之下,锦瑟微微踮脚,在人迹罕至的西区,吻上了江寻的唇。
江寻伸手抱住她。他的吻,就是他手中的那支画笔,一笔一划轻描细画,一点点的将锦瑟的情感融进自己的情感之中。它们交叠缠绕在一起,假以时日,便是一亩繁花似锦的光彩夺目。
公交车到站打断了两人的缠绵,锦瑟终归是女孩子,那不多双的打量地目光落在两人的身上,她还是羞红了脸。
江寻将她的脸遮挡在自己的臂弯之下,拥着他上了车,直接从钱夹里面掏出了零钱扔了进去。然后带着锦瑟直接坐在了最后的座位上。他让锦瑟靠在自己腿上睡会。
或许是情感的兴奋,又或许是先前提起火锅的诱惑。总之,此时的锦瑟睡意全无。她靠在江寻的肩上,看着窗外的风景一一闪过。心底,竟然生出了几分诗意。
她的手指在窗户玻璃上划过:“有时候,我觉得这些从我们眼前一路倒退的风景,是在帮我们留住那些我们无法挽回的时光。”
江寻的手指拨弄着她的发:“锦瑟,我知道你的性格并不如所表现出来的那般乐观阳光。但是,你现在有我,只要你愿意,我想要接住你落下的每滴泪水,将它们浇灌出快乐来。”
已经有很久无人对她说过这般温馨的话语,尽管有些矫情的成分存在。可生活有些时候,是需要如此这般矫揉造作的言语,它们或许只是他人的一时兴起,但你也无法否认它们曾带给你的触动是多么的惊人。
锦瑟笑了,眼泪隐隐有泪光闪烁。这是她第一次,在江寻面前,如此明目张胆地落泪。
江寻看着,也跟着笑了。笑容是从不曾有过的开怀。
喜欢与放开并不是两件必须一起进行的事情。江寻知道锦瑟对于自己的喜欢,他感知着锦瑟在自己面前的嬉闹与小孩子天性。但是他也深切地感知着锦瑟在自己面前,对于某些情感的压抑。
可是此刻,他在锦瑟的笑容中读出了欣喜,也在她的泪水中嗅到了放纵。她愿意在他的面前放纵自己的一切,管它快乐,还是伤心,统统将它们毫无保留地展露。
江寻伸手擦掉锦瑟眼角滚落的泪水:“在我这里,小朋友拥有无理取闹的权利。”
锦瑟故意问道:“是所有的小朋友吗?”
江寻摇摇头:“不。这份权利,是唐锦瑟小朋友专属。”
“美人,你这样会让我无法无天的。”
“不怕。只要你在我的世界蹦哒,随你怎么玩闹。”
“美人,要是有天你不喜欢我了怎么办?”
“唐锦瑟,你日常的自信呢?”
锦瑟嘟哝着嘴:“谁叫我这么喜欢你呢?”
有人说过,喜欢与患得患失是相辅相成的。只因太过在乎,才会害怕失去,害怕有朝一日你不属于我了。而你赐予我的那些疼爱,却还深深地揪着我的灵魂。届时,你我分崩离析,你潇洒转身,我却将自己困在你曾过的美好之中,一遍遍的救赎快乐。
江寻捏了捏锦瑟脸颊:“我爷爷说,江家人都很长情。”
“那你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
锦瑟恃宠而骄:“每天说句我喜欢你,每天吻我一次,每天睡前给我讲小故事,每天都要给我道晚安,说我想你。”
“可以。”江寻配合着锦瑟,大方地应允。
锦瑟伸手紧紧地抱住江寻:“美人,你会把我宠坏的。”
“正好。宠坏了,就没人跟我抢了。”
“美人,你这样,叫我如何不喜欢你?”对于表达自己的感情,锦瑟从来都不忸怩。
江寻笑笑:“我是不是该说你这样,叫我如何不爱你?”
锦瑟笑出了声。
因为公交车太过空旷,以至于锦瑟的笑声找来了零星几位乘客的回首。那眼神都像是在说:“现在的小女孩怎么如此不知羞耻?”
看着大家的目光,锦瑟捂着嘴,将头埋在江寻的腿上。好在两人没坐几站,便要换乘。他们上了开往学校旁边小吃街的公交车。由于人太多,两人站在拥挤的车厢内,江寻始终将锦瑟护在安全地带。
江寻抓着扶杆,锦瑟抱着江寻,这是一份情感依托,也是依赖相附。自此,锦瑟对于失去唐凯的凄凉,被拥有江寻的快乐如数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