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璟秋脸上立马浮现惊慌之色,他的眼神扑朔迷离,如游神一般,缓了良久,他才摇了摇头:“不了,我没有做好面对她的准备。”
从美国分别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亏欠越多,内疚也越多,就越不敢面对她。
他在等,等一个时机,时机到了,缘分还会回来的。
见璟秋没有执着,悦萱也不好多劝什么,但愿他俩不要像她和青臣一样,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的错过。
又和他俩人聊了许久,璟秋和瑆琰就上楼了,而悦萱去给青臣买了午饭。
刚出食堂门口,就收到晞喆发来的消息,说是晚上来他家,他有急事找她。
悦萱这才意识到她好像没有跟言晞喆说过这件事,光顾着忙乎慕青臣了,把他给忘了。
晞喆他,应该也着急了吧。
悦萱回复了他一句话:好,我晚上回去就找你。
让慕青臣吃了晚饭,又陪了他一会儿,就八点多了。悦萱想起来她和言晞喆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尽管慕青臣再舍不得,可他也不能还像之前那样耍无赖,闹小孩子情绪,就大大方方的让悦萱回去了。
言晞喆家的钥匙他给过悦萱一把,有事可以随时来找他。
家里没开灯,难不成晞喆没在家吗?
“晞喆?”悦萱喊了一声,无人应答。
简悦萱掏出手机,打了一个号码。
过了两秒,卧室传来了手机铃响的声音。
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简悦萱莫名觉得有些不安,从进来看见这黑灯瞎火的气氛,直觉告诉她,事情没那么简单。
她收起手机,朝卧室走去。
进了门,突感身上凉飕飕的,心脏跳的更加剧烈了。
怎么有种拍惊悚片的感觉?
忽然之间,一个身影从她左边冒了出来,把她死死的抵在了门上,力气大到令人发指。
简悦萱先是下意识的叫了出来,在看清脸前的人时,更加的心乱不已。她挣扎着言晞喆的束缚,不安道:“晞喆,你这是干什么?”
此时的言晞喆应该是刚洗完澡,头发有些湿漉漉,身上只穿着一件浴袍。
他满眼情欲的看着悦萱,一双琥珀色玻璃眸在黑暗里望眼欲穿,深不可测。
他的气息很不稳,胸口一起一伏,幅度很大,殊不知他也心意慌乱。
“我想干什么?”言晞喆凑到简悦萱耳边,带着愤懑不满的气息吹进悦萱耳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倒想问问你想干什么?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去见慕青臣,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你心里放不下他我可以理解,可你现在是我的妻子,为什么你还要和别的男人亲吻。慕青臣,他只是你的前男友,而我,才是你现在的男人。”
被触碰到底线,情欲大开,霸道起来的言晞喆当真有些吓人。悦萱呼吸紊乱,如同一只受了惊吓的猫儿,惶恐不安的把身子往下沉,又被言晞喆一把拽了上去。
简悦萱没有出声,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心虚了,不敢直视言晞喆的眼睛。
“很好。”等了良久,言晞喆也等的耐心尽失,他抬起悦萱的下巴,舌尖勾了勾嘴角,情愫满堂,“那我今晚就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的男人。”
也不知是他的双手突然有了力气,还是悦萱太轻了。言晞喆扛起悦萱扔到了床上,两手撑在床边,目光犀利又毒辣的看着悦萱,别有用心。
她还是感受到他用力过度而打颤的双臂。
简悦萱是彻底害怕了,一个男人他平时有多隐忍,爆发的时候就会有多狠厉。
她挣扎着要逃跑,可被言晞喆压住了身子。也不知言晞喆的双手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就是拼死都挣脱不开。
他为刀俎,她为鱼肉,这种形式,她只能当这个任人宰割的案板上的鱿鱼。
他吻她的脖颈,如同一只兽性大发的恶狼,情不自禁的享受自己掠夺过来的羔羊。
“言晞喆,你别这样,你清醒一点!”简悦萱发了疯的嘶叫,伸手推他,用脚踢他,可又被他擒住手腕,扣在头顶,双腿也被他牢牢的夹住。
这下她真的插翅也难逃了。
“我为什么不可以,我们现在是合法夫妻,你早晚都要面对。”言晞喆他就想不明白了,他到底哪点比不上慕青臣,青梅竹马是他,陪她熬过最难熬的岁月也是他,可为什么简悦萱心里没有他的半点儿位置。
即使慕青臣当初把她伤到遍体鳞伤,可现在她还依旧心甘情愿。
他一直尊重她的意愿,可不代表是一次又一次的触碰底线。
铺天盖地的吻再次落在了悦萱的脖子上,锁骨上,还有被扯开一点儿衣领的胸膛上。
简悦萱在言晞喆的身下先是流下一滴眼泪,接着就是抽泣,和无法发泄的沉郁。
听到简悦萱的哭声,换回了言晞喆的理智,他停下动作,看着咬着唇,哭成泪人的简悦萱,心下软了。
他松开了对悦萱的桎梏,从她身上翻下来,无所适从。
“小悦,对不起,我……”言晞喆有些懊恼的抱住了头,手足无措,一遍又一遍的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知我这是怎么了。小悦,对不起。”
简悦萱躺在床上,手紧紧抓着胸口前的衣服,唏嘘不已。
良久,她缓过神来,撑着床坐起来,哭红的眼睛犀利的看着晞喆,气息不稳的解释道:“青臣为我受的伤,进的医院,我有责任照顾他。就像你当年为我车祸进医院一样,我都是住在医院的。这件事我没有跟你说过,对不起。”
言晞喆一言不发,在黑暗里闭上眼还是黑暗的,没有阳光,是永远不会亮的。
他也一样,都是为她受伤住进医院,可性质是不一样的。悦萱对他来说是愧疚,可对慕青臣来说,是爱。
是他这辈子都无法得到的爱。
他觉得自己有些可耻,用道德绑架来的婚姻,与丧尽天良有何异义?
自作多情的人,是不会走出自己铸造的梦境。
言晞喆纠结,心累,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蠕动血色尽褪的嘴唇,轻声说:“小悦,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简悦萱感觉出了言晞喆快接近崩溃的边缘,她也不想逼他,但也劝不了他,只会火上浇油。
让他自己捋一捋,也好。
简悦萱擦干脸上的泪痕,系好上衣扣子,就走出卧室。
大门被关上的声音响彻整个屋子,似是与世隔绝般,只剩下孤独,寂寞,惆怅,静寥,和一个郁结缠身的他。
厨房里传来水龙头滴水的声音,并没有人来关掉。
给黎明前的黑暗添了几笔悲戚。
一滴,两滴,三滴……滴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