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鸣声，喊叫声，各种嘈杂声不断入耳。

　　周晚站在原地有一瞬的耳鸣茫然。

　　四周在不停旋转，她耳边是乔时凡的哽咽声：“晚晚，你一定要救救他，一定要救他……”

　　被他抓着手很疼，已经有些浅浅红痕，他实在不愿相信明明几个小时前还活生生的人……现在却没了任何生命体征，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周晚闭上眼，眼泪从眼角落下，轻轻摇了摇头，哑声道：“当时应该走的很突然……”

　　接下来的话语，她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句“已经死亡”她说不出来。

　　乔时凡狠狠地闭上眼睛，又睁开，眼底一片猩红，无力哑声道：“再去医院救救……好不好？”

　　明明已经知道了结果，但他还是不想放弃，说不定……就有了希望呢。

　　潮湿的眼泪划过她的脸颊，她最终点了点头，也许……是她判断出错了。

　　——

　　夜里的风呼啸吹着，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划在心上。

　　急诊医生从大楼内跑出，检查着赵亭的生命体征，瞳孔扩散，心脏、脉搏停止跳动，急诊医生有一瞬的错愕，抬眸看向周晚，轻声道：“周医生……患者已经死亡了。”

　　她作为一名专业的医生不会不知道这一点。

　　周晚垂下眼眸，轻声道：“走个流程吧……”

　　他离开的太突然了，快到所有人都无法接受，按照流程走下来，也许心里会有些慰藉。

　　急诊医生明白过来，微微点了下头，推着急救床转身离去。

　　乔时凡浑身僵硬地站在那儿，迟迟没有开口，心底的那份答案已经明确，但他却无法劝自己接受。

　　过了许久，乔时凡才终于抬起头，低声道：“晚晚，还会有救的，对吗？”

　　周晚眼底落下一滴泪，走过去将他抱住，哽咽回答：“会的……会有希望的。”

　　乔时凡看着他，想说什么，可喉咙就像被什么东西烧灼似的，胀痛得厉害。

　　她盯着周晚看了许久，终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这道流程持续了一个小时，手术室门从里面打开，医生走出来。

　　赵父赵母立刻走上前，紧张问：“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他没事吧？”

　　为首的医生看了眼周晚，随后低下头，沉声道：“节哀……患者死亡时间为凌晨1:07分。”

　　这话一出，赵母顿时感觉呼吸困难起来，捂住了胸口，哭喊道：“医生求求你再救救我儿子，他还年轻，明天就是他的生日了，求求你帮我救救他……”

　　乔时凡伸手扶住赵母，颤声道：“阿姨，赵亭他……”

　　“时凡，阿姨老了，阿姨真的接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小亭他明天就要过生日了，他还没有娶到心爱的女孩，他昨天还和我说，他要……”

　　赵母说到这里就伤心的晕了过去。

　　“阿姨！”

　　医生连忙跑了过去。

　　赵父伸手攥住他的肩膀，哽咽地说：“时凡，让小亭走的体面点儿，我老了，操办不了……”

　　他实在是不敢亲眼见证那一幕，他的孩子明明那么高大，却在此刻要变成一个小盒子的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