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的是位女娃娃吧，这儿上百户人家，好多乖娃娃的。”他摇摇头显然不知。”

　　“是的，她长得也很乖巧，披肩的长发，大大的眼睛，一张瓜子脸。”

　　大爷呆了呆，似乎正在努力搜寻，最后歉然摇头，“人老啦，不中用啦，别说是以前，就是两个小时发生的也不记得了！”

　　莫洵顿时泄气。

　　“小伙子，也别灰心，政府将建的廉租房就在附近，这段时间啊，有的投奔亲属，有的租房居住，难以打听消息，不过等到房子建好，你会找到她的新家。”

　　房子得等一两年，莫洵失望地转身推着车子慢慢离开，突然好似想起了什么，立刻掏出手机。

　　当时送沈灵羽回家时从来只送到楼下，有时他不舍得离去，或者在夕阳西下或旭日东升阳光投在她家的楼顶上，便会用手机拍下来。

　　远景近景都有，几乎有数十张，再回去请大爷分辨。

　　他隐隐有了印象，“这家呀，像是一位母亲带着一对儿女生活，听说家里很是拮据，你看看，别人的阳台都用玻璃封起来，只有她的依旧敞开。”

　　阳台破旧，当时沈灵羽说喜欢阳台的通透，再说房屋很快要拆迁，并不觉得什么，但从老人家口中说出来的，好像家庭确实贫困。

　　“她的家境困难，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不过嘛家里没有男丁，日子想来也好过不到哪里去，还有！”

　　他突然眯着眼睛打量，“你是她什么人？”听着莫洵的口气并不熟悉，却又如此的关心。

　　“同学！”

　　“也难怪，这样吧。”

　　掏出老年机费劲地翻出几个号码，“都是当年的老邻居，要不打电话过去问问，说不定还有联系呢。”

　　莫洵飞快记录下来，但拨过去后只说搬到城郊，已经不再来往，至于沈灵羽，更加不知去向。

　　两天来他发疯似地寻找，向老师打听，在沈灵羽家中附近溜达，希望再遇见一面。

　　班主任翻出当时沈灵羽的休学请求，用电脑打印出来的，公事公事的口吻，绝非沈灵羽的口气。

　　她的好友也一概不知。

　　马上二模考试，学校放了一天假，让众人回家复习。

　　刚背着书包刚出教室，被班主任叫住拉到一边，瞧他垂头丧气，没有半分活力，关切询问道：“是不是家里出了变故？”

　　莫洵颓然摇头，眼睛里布满红血丝。

　　近来的睡眠不佳，脑海中时时出现沈灵羽清丽的面庞，他不愿意两人生生错过，可想尽办法还是一无所获。

　　“再有几十天就高考，这个时间很关键，几科老师都向我反映你上课时无精打采，是不是平常压力太大？”

　　“不是！”莫洵突然明白过来，“老师，我会调整好状态的！”

　　“行，我相信你！明天在家里好好放松！”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老师万分惆怅。

　　沈灵羽到底离开了，莫洵不能够失手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才转身几乎撞上风风火火的张沣身上。

　　他单手背着书包，另外一只手抓着篮球，正急急地往楼梯口跑去。

　　“老是慌慌张张的，打球小心点！”

　　“知道啦！”

　　张沣怀抱着篮球，三步并作两步跳冲下楼梯，走出教学楼时依旧晚了一步，莫洵已经跨上单车。

　　眼看追赶不及，他灵机一动，双手抡起手中的篮球用力砸去，。咣当一声巨响，篮球弹回时险些撞在旁边的同学身上。

　　众人尖叫着往旁边躲开。

　　被砸中单车的莫洵转身瞪向始作俑者。

　　张沣站在教学楼前，抱着别人扔回来的篮球，歪着头唇角扯向一旁，泛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对呀，怎么把他给忘了！

　　将车子丢在一旁，扯下书包，大步走上前去。

　　“站住！”等人靠近后张沣伸手挡在两个人中间，“想打架是吧？我奉陪，只不过……”

　　他望向四周来往的人群中，不乏老师的身影。

　　莫洵会意，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宽敞的操场前面的台子上，是寻常校领导讲话以及文艺表演的地方。

　　篮球往旁边重重的一砸，张沣飞快转身，旋即一拳砸在莫洵的眉骨上，他险险地避让，脸上依旧生疼。

　　他不甘示弱，按住肩膀伸腿把人往下压。两人打得难解难分，不一会儿同时挂彩了。

　　莫洵的唇角中了一拳，张沣也被摔得七荤八素，两人的眼中都闪过凶光，擦干血迹不一会儿又打作一团。

　　直至最后一人揪住对方的耳朵，一人掐住对方的脖子，险些透不过气来，莫洵的耳朵被他揪得锥心般的疼痛，很快火辣辣的，像是指甲深深地掐进肉里。

　　“你松手！”

　　“你先松开！”

　　二人互不相让，坚持了一分钟，直至最后谁也受了不。

　　“那好，我数321同时松手！”

　　等到数到一时，莫洵率先松手，张沣倒也信守承诺，两人身上灰蒙蒙的，此时已不顾不上，摊直长腿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张沣望着腿上的青一块紫一块，恨恨地瞪向莫洵，“要不是我两天没吃饭，绝对把你打趴下！”

　　莫洵扯扯唇角冷冷地一笑，轻蔑的表情更让人恼火，腾地一声从地上坐起来鼓眼怒向他。

　　莫洵挺起胸膛不甘示弱。

　　二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久后张沣突然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莫洵被笑的莫名其妙，但见到他屁股上灰扑扑的狼狈相，嘴角被抓破皮，面色不再冷冰，也忍不住狂笑。

　　从打开的书包拿出数罐啤酒。

　　“敢不敢？”

　　莫洵一把接过来，两人坐在地上打开啤酒罐一碰。

　　啤酒沾在伤口上火辣辣疼痛，刺激的酒味直冲上头，喝得着实的过瘾。张沣喝的太急被呛住，用力大声咳嗽，之后望向莫洵时眼神复杂。

　　“我答应沈灵羽替她揍你一顿，不能把你的样子给她看，真是太可惜啦！”

　　莫洵满不在乎，明知和他一样的狼狈，不知为何没有之前的压抑反而痛快喝酒。

　　“你做到啦，现在告诉我，沈灵羽人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