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没休息好!
第二天起床后,邵兴旺感到头晕脑胀,四肢乏力。他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烧。
没生病,只是昨晚做了噩梦,没休息好而已。上完两节课后,邵兴旺实在困得不行,趴在办公室桌子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梦中的邵兴旺,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叫他。睡眼惺忪的他抬头一看,是他班学生高原的妈妈。高原的妈妈是厂职工医院牙科主任,今天找儿子的班主任邵兴旺,自然又是为了给她儿子调座位的事。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说这事情。
“邵老师,早上病人不多,我特意来找您,还是那个事情。您把我们高原的座位往前调整一下,跟那几个学习好的孩子坐在一起,这样,高原的学习也就不会再让我操心了。”
“学习好坏和座位没关系。”邵兴旺说。
“有关系,有关系。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呀。邵老师,这是高原他爸从上海出差回来,特意给您带的点心,您快收下。”高原妈妈说。
“这个不合适不合适。”邵兴旺说。
“一点心意,一点心意。快收下,快收下。办公室现在没人,快收下,一会儿叫别人看见了不好!”高原妈妈说。
“我先走了啊!拜托了。”高原妈妈放下点心,急急忙忙地走了。
“哎!”邵兴旺站了起来,正要叫住高原妈妈,岂料这个健步如飞的女人已经走到楼梯口,下楼前,朝邵兴旺妩媚一笑,来了一个“招财猫”似的挥手动作。
邵兴旺想把它还给高原,又觉这样不妥,孩子是无辜的。高原也许并不知道母亲来学校送礼,如果让孩子带回家,可能会对孩子的健康成长更加不利。
刘老师下课走进办公室,眼睛眨眨,像只贪吃的猫一样,瞅见了桌上的点心。
刘老师问:“谁的点心?”
邵兴旺答:“家长给的。”
刘老师眉毛向上一扬,笑着说:“正好饿了。”
正说着,其他老师也陆续回到办公室。邵兴旺打开点心包,将点心与众人做了分享。
在办公室,这样的分享活动平日里经常进行。老妈妈们经常将自己拿手的“厨房绝活”,带到办公室分享。像特殊馅料的包子、煎饼、小点心,小零食。
今天,邵兴旺第一次与大家分享食物,他感到很开心,唯一的遗憾就是这包点心是家长送的,要是自己从老家带来的乡下特产,他会更加激动。
俗话说,拿人家手软,吃人家嘴短。自从吃了高原她妈送来的点心(虽然只是一块),邵兴旺就在当天下午放学前,给高原调整了座位,由倒数第一排,调整到了正数第二排。同桌也调整为学习委员。
第二天就有家长对此表示不满。邵兴旺没有做任何辩解。面对家长在校门口的议论,他装作没听见,保持沉默。这令他感到难堪,他后悔当时没有追上去,把点心还给高原妈妈。
一包点心,解决了高原妈妈的老大难问题。高原妈妈自然是心存感激。时间久了,邵兴旺和高原妈妈,聊得甚欢,成了朋友。
邵兴旺知道家长和老师之间从来都不会产生真正的友谊。家长之所以认老师作为朋友,纯粹是一种互相利用的关系。邵兴旺也从不奢望与哪一位家长相处成为世交,或者之间建立真正的友谊。但邵兴旺对家长给予他的帮助和关心也不会不顾情面地断然拒绝。
邵兴旺心想,毕竟家长是一片好心,至少也有一份良苦用心在里面。对于一包小点心,其实也没有必要上纲上线,接受有时比拒绝更能体现一个人的涵养,对别人的尊重。但超越红线的事情,邵兴旺从内心深处是排斥的。
高原妈妈邀请邵兴旺到家吃过饭,邵兴旺也义务帮高原补过课。
高原妈妈自然是非常感激,不仅邀请邵兴旺到自己科室免费做牙齿美容,还给邵兴旺介绍了一个女朋友,她们医院泌尿科的杨护士。
一天晚上,吃完晚饭,邵兴旺正趴在宿舍的桌子前备课。杨护士来找他聊天。
“咚咚咚!”有人敲门。
邵兴旺问:“谁呀?”
杨护士说:“我,杨秀荣。”
一听到是医院泌尿科的杨护士,邵兴旺合上了备课的书和本子。
邵兴旺说:“推门,没锁。”
杨秀荣说:“推不开。”
邵兴旺起身,走了过去,说:“一楼潮湿,这门都变形了。”说着就去拉门把手。
一个在外面狠劲推,一个在里面使劲拉,两个人恰好同时用力,紧绷的门突然打开,杨秀荣一个趔趄,邵兴旺赶紧扶住杨秀荣。
杨秀荣顺势倒在邵兴旺怀里。邵兴旺感到尴尬,脸“腾”一下红了,杨秀荣倒是很享受扑倒在一枚帅哥怀里的感觉。
“好险,差点摔倒。”邵兴旺说。杨秀荣没接话,扬起脸,给了邵兴旺一个妩媚媚的笑。邵兴旺想撒手,杨秀荣的重心却还在邵兴旺怀里。直到门外的楼道传来了脚步声,这时的杨秀荣才松开了胳膊,慢吐吐地说:“这门太死了。”
邵兴旺说:“这门变形得厉害,我每次开门,都得深吸一口气,狠劲拉一把。”
“嘿嘿,嘿嘿!”杨秀荣笑了。
杨秀荣问:“吃完晚饭,也不出去转转,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忙活啥呢?”
邵兴旺回答:“教导处刘主任,约了我明天一节课。我着急准备呢。”
杨秀荣说:“那你忙的话,我就不打扰了。”
邵兴旺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好像不妥当,有点儿要把人往外赶的意思,赶紧解释:“我已经备完了。其实,老师的备课都是提前一周备好的。我只是把备课内容再熟悉熟悉。”
杨秀荣问:“熟悉了?”
邵兴旺回答:“滚瓜烂熟。”
宿舍里没有能坐的干净凳子,杨秀荣只好坐在邵兴旺的床边。
这时,邵兴旺才发现,杨秀荣穿了一条黑色的迷你小短裙。两条雪白的大腿正对着自己。
为了缓解眼前的尴尬,邵兴旺只好又回到写字台前的方凳上,侧着脸准备和杨秀荣说话。这时的杨秀荣反而不说话了,眼睛一直看着帅气的邵兴旺。
为了缓解无语的尴尬,邵兴旺给杨秀荣倒了一杯水,然后问:“我听高原妈妈说,你在医院的那个什么科当护士。”
“泌尿科。”邵兴旺知道泌尿科,但他不好意思在女士面前提这两个字。没想到,杨秀荣倒是非常大方。
聊着聊着,杨护士的话匣子便打开了。这是一个开朗健谈的姑娘。邵兴旺只是开了个话头,杨秀荣便滔滔不绝地聊到了她们科室最赚钱的业务,给儿童和青少年做包Pi手术的事情来。
突然,杨秀荣问邵兴旺:“你需要做这个小手术吗?”
邵兴旺说:“不需要。”
杨秀荣说:“让我看一下。”
邵兴旺有点犹豫,毕竟才认识两天,你就这么直接,要像大夫那样,帮我检查……邵兴旺心想。
杨秀荣看邵兴旺有点犹豫,就说:“我是护士,也算半个大夫,天天和这种东西打交道,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啥样的,没见过呀。”
邵兴旺看她面不红,心不跳,也就理解了她的工作,相信了她的专业。
杨秀荣仔细观察了一番,用手前后左右查看了一遍,说:“需要做一下。”
邵兴旺说:“没必要。”
杨秀荣说:“你不懂。做了后,不容易藏污纳垢,做了后,会变得更好看,能提高生活质量。明天你到我们科室来,我让我们主任亲自给你做,免费做。”
说着说着,邵兴旺发现这位刚认识两天的杨护士,眼神有点迷离。
不知道是真热,还是杨秀荣感到热了,她撩起自己的短裙朝邵兴旺的身边挪了挪。
邵兴旺的心砰砰乱跳,杨秀荣双手托着腮帮,胳膊肘搭在书桌上,脸几乎贴到了邵兴旺的脸上。杨秀荣身上的香水味道让邵兴旺感到有一丝眩晕,鼻子呼出的气息,吹到了他的脸上,身上一股油腻的甜香,让邵兴旺感到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