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一上午,终于看到了希望,欣兰很高兴。等回到车站后,爬到床上,身心一下放松下来,欣兰到这时候才觉得有点疲惫了,于是,便实实在在的休息了一个下午。
这一来,晚间的精神头便上来了;生意照例是不能有一点马虎的,可等生意忙完,再回头想这事的时候,欣兰就想着给福生写封信。
也是,出来这么长时间啦,家中情况怎样,陆东和柳琴进展如何,其他的孩子们都好吗?她不得而知。她知道福生心里一定会记挂着自己和要办的事,但她更知道即使自己再想知道家中情况,福生也不会主动拿起笔给自己写封信,说说家中的一切。
她知道福生的这个坏习惯都是自己养成的;以前,每次父亲写信了解家中情况时,也都是自己回的信,现在习惯既然是自己给他养成的,他不写信,欣兰心里虽然有点怨,但还是不能怪罪与他;再说自己不也是因为忙没写信吗?欣兰知道等不来福生的信,再则也有心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他,于是,就坐在那里开始写信。
写些什么呢?欣兰想着,就把自己工作和今天的情况详细的给他说了一遍,并说了自己对这事向好的一面的看法。末了又请福生不要挂牵自己,叮嘱福生要照顾好他自己和家中的孩子们。欣兰写完信,可总觉得自己没有把话说清。看看没法再改,想了想,就去把陈萍给她说的电话号码找来写在了后面,添了句‘有事请打电话’,这才觉得万事大吉。
殊不知在老家这里,福生和陆东也一直都在努力的挣着钱。
上午,福生早早去工地走了,陆东在家里正打造别人定制的家具。
院里,高耸的桐树把院里遮挡的严严实实,没有一丝光线透过。也许是还不到正午,也许是叶子遮挡的作用,空气中并没有一丝热气。
靠近工棚的树荫下,柳琴和桂枝正一边衲底子,一边和陆东说闲话。几个人惬意的享受着这乡间的宁静。桂枝有感于这乡下凉爽而清新的空气,禁不住就对陆东道:“陆东,你在城里生活过,你说这大夏天,是农村凉快还是城里凉快?”
陆东正拿着一根木条,眯着一只眼,检验冲缝刨子加工的边沿是否周正。
听桂枝这样说,就接道:“回来时间长了,对儿时的记忆都忘了,更别说这感觉了!不过我还是觉得咱农村好,你看咱这,一望无际的,风吹来没有一点阻挡,空气好,又凉快又清新。”说完,话一转对桂枝道:“哎,你说这话啥意思,不是也想到城里去住哩吧!?我给你说,城里可有好玩的,我举个例子给你,你看咱村西边京广铁路的火车没,这在咱这里是拖着跑,可到了城里那就是立着跑的!还不要铁轨。”
桂枝、柳琴一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完,桂枝才接道:“你就说瞎话骗人吧,鬼才信你的话哩!再说你刚才还说咱这里这好那好的,我要去城里住不是成傻子了吗!?是不是?”
陆东听说,笑着道:“你要不信我说的,现在就是傻子!要不要咱俩打赌?”说完,等着桂枝回答。
桂枝听了,觉得这会儿说不过陆东,看看柳琴却又不帮忙,于是像对柳琴却又朝着陆东说道:“我不和你打赌,我也没那命,那像你这老婆命那么好,别家的闺女都是千斤小姐,你家柳琴一万斤都不止!”桂枝说完,自己就笑了起来。
柳琴、陆东都知道她说的是怎么回事;柳琴总是不愿提,可陆东心里却觉得没什么,这时听说,便道:“就是,我就纳闷了,你说我老丈人和我父母几个人,水平咋恁高,这招数也会想起来!?”
桂枝道:“你别能!如果不是他们想出这招,你们俩能成?那才是出鬼了!要知道这还有我的功劳哪!”桂枝说完,也许是觉得自己也是当事人,得意之时就去问柳琴道:“你也说说是不是?”
柳琴压根就不想提这事,她觉得自己在这事里就像商品一样被定了价,谁提起谁说,总是自己最难堪,所以听桂枝来问就说道:“你俩说点别的吧,不准再提这事!”
其实,桂枝每次也就是只说到这情况,只要柳琴让不提,她就一准转移到其他话题。现在,柳琴一这样说,她自然而然的笑着道:“好,不说就不说,咱换个话题,我问问你俩,你们说,这回咱婶走这么长时间了,也没个信。到底是咋回事?也没听福生叔说过。”
陆东只顾做活,听见就当没听见一样也不接话。柳琴坐的近,陆东不吭声她再不说,就怕桂枝觉得脸上挂不住,于是接道:“你还不知俺那婆子,什么事到她那里,不办利索她是不会回来的!你就看吧,也许她回来之时就是办成功之时!”柳琴说的果断,让桂枝都不由得不信,因为她也知道欣兰婶外柔内刚的这个秉性。
三人正说着,小存小花两人从后院过来。原来是两人放假了,在后面做暑假作业复习功课。闲暇时听见前面热闹,就出来看情形。桂枝瞧见,就喊二人过来道:“您俩是大学生,我考考你们,答对了有奖。”
二人忙问什么题,桂枝道:“城里的火车是拖着跑的还是立着跑的?”
二人一听有点奇怪,以为桂枝是和她俩说笑,于是也都开玩笑的异口同声说道:“是立着跑的。”
陆东和柳琴没想到小花、小存两人配合的是这么天衣无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桂枝一听,知道在这里势单力薄,即使再说下去也沾不到便宜,于是就装模作样地说道:“我算真服了,你们真是一家人,气死我了!”说完就走,惹得小花、小存在后面撵着要奖。
柳琴心里知道桂枝是觉得快到饭点了她才走的,就也不拦她,看她离开,自己也起来做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