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一进start,任天晖就看到坐在吧台上的向嘉逸。
向嘉逸褪去了往常的西装外套,只穿着件黑色衬衫,领口的纽扣也被解开,领带松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
用任天晖的第一印象说就是,活脱脱一个斯文败类,越看越不是个好人的那种。
就在任天晖看着的这几秒,就有三个小姑娘围去了向嘉逸身边。
但也仅仅几秒钟,原本笑得跟花一样的几个姑娘,瞬间像是被震慑到一般,纷纷退了回去。
就跟兔子接近了即将暴怒的狮子般,四处逃窜。
看到这一幕,任天晖不禁笑出了声。
咱向总的气场真不是盖得,动动眼皮子就能把人吓个半死。
“不是我说,”任天晖径直走过去,直接坐在向嘉逸身侧的位置上,“你怎么最近跑酒吧跑的比我还勤?”
向嘉逸将手中的酒喝完后,又示意调酒师调了两杯。
“喝酒不好吗?”向嘉逸又扯了一下原本松垮的领带。
“别逗我了,这话换我说出来还正常,”任天晖百思不得其解,“换做是你,真是一点也不正常。”
“嗯?”向嘉逸又饮下一杯,“说来听听。”
任天晖这几天,也去向氏糟蹋了向嘉逸不少的好茶。
但是白天的向嘉逸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工作起来跟往常没什么两样,连任天晖都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
但唯独到了晚上,任天晖的好几个朋友都说,一连好几天都在酒吧看见向嘉逸。
起初,任天晖是坚决不信。
要说偶尔能看见就算了,一连几天泡酒吧可不是他向嘉逸的风格,还是在一个人的情况下。
直到朋友那边传来了向嘉逸喝酒的视频,任天晖这才信了。
今天晚上这一来,果不其然又看到了向嘉逸。
“我喝酒是为了乐,”任天晖夺过向嘉逸刚拿起的酒杯,“你喝酒是为了解愁吧?”
向嘉逸没出声,根据任天晖的了解,没出声也就代表了认同。
任天晖靠在吧台上,一手拿着酒杯轻轻晃动,杯里的酒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迷离勾人。
任天晖起范了:“让我猜猜,你是因为......”
“女人。”向嘉逸靠在椅背上,开门见山。
任天晖瞬间皱起眉目,颇为不爽的将酒喝下。
“能不能让人把话说完,你这就直接公布答案了。”
向嘉逸笑了笑,打了个响指,示意调酒师继续。
“因为,”任天晖试探着开口,生怕一个说的不对了,就踩雷,“徐渺?”
刚说完任天晖就后悔了,这一段时间确实没在怎么听向嘉逸提过徐渺。
按照任天晖的猜测,应该是两个人结束了。
那么如果是结束,肯定是向嘉逸提出来的,如果是向嘉逸提出来的,那他喝什么酒解什么愁。
所以,肯定不是因为徐渺,难不成是因为时愉瑶?
但最近时愉瑶也没怎么跟自己提起过向嘉逸,难不成这是有了得不到的新欢,才这么愁?
就在任天晖在这不断猜测的时候,得到了向嘉逸的回答。
“嗯。”向嘉逸不置可否的应下。
任天晖又是一惊,这都什么情况啊?
“不是吧,你真不是跟她玩玩啊?”任天晖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看不懂向嘉逸了。
“以前是,”向嘉逸摸出烟盒,随手点上一支烟,猛地一吸,“现在不是。”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任天晖追问。
“呼~”向嘉逸吐出烟圈,目光敏锐,像是盯上了猎物一般,“追她。”
“追追追追她?”一时之间,任天晖没能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向嘉逸看着他,点了点头。
“我去,”任天晖立刻要了杯酒压压惊,在确认自己耳朵没出问题的情况下,又确认了一遍,“你说你要追她?”
‘追’这个字,在他们这种人的字典里,根本不复存在。
“你这大手一挥,什么女人不投怀送抱,你还用得着去追徐渺?”
“她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对话到这里戛然而止,向嘉逸没在出声。
“我们不合适也不适合,或者说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进入彼此的世界。”
这句话,在向嘉逸脑中响起,连同徐渺说话时决绝的神情。
向嘉逸掐了手上的烟,面色微显沉重。
接着他念出了一串号码,看着任天晖:“徐渺电话,就说我喝多了,让她来接。”
任天晖一愣,合着自己就是个助攻:“你这是要上演苦肉计?”
苦肉计,的确是对徐渺最有效的。
先前那一次向嘉逸发高烧,也是苦肉计,而那次徐渺就转头回来了。
所以即便徐渺说出那样的话,但在向嘉逸这里,还是过不了关。
他不信徐渺能这么狠心,她不会的。
任天晖无奈的摁下拨通键,接着点了免提。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人关机了。”任天晖把后半句话憋回去了,差点就要说徐渺是不是在躲着向嘉逸。
向嘉逸倒是不以为然,既然电话打不了,这人还是能见到的。
第二天上午,一辆奔驰停在赛越门前。
张特助从车上下来后,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懵住了。
“慢点啊,都慢点!”
“小王,过来搭把手,这个难拆。”
“那边在过去两个人,架子整上去啊!”
眼前早已不见赛越的门牌,反倒是正在往上装修别的牌子。
张特助看了看四周,确认位置是这里没错。
“您好师傅,”张特助上前同蹲在地上拿架子的师傅搭话,“这里是在翻新装修吗?”
“什么翻新装修,躲开点,别耽误我干活。”师傅有点不耐烦的回了一句。
“这以前不是一家拳馆吗?”张特助笑了笑,舔着一张脸继续问道。
“小伙子,”这时候里面走出来一个人,看样子像是盘下这个店的,“拳馆一个周之前就搬出去了,你要是有之前老板的电话,就问问他搬到哪里。”
原本张特助这次来,是奉了老板之命,见到徐渺就慌张的说向总晕倒了,人在医院。
但是,这眼下人都没见到,就这么回去肯定没法交差。
按照自家老板的脾性,拳馆搬了,肯定是要找到新位置。
张特助回到车上,打了一通电话,让手下人去查。
向氏集团内。
办公室内的氛围及其小心翼翼,张特助更是大气不敢出一口。
之前....真是不查不要紧,一查吓一跳。
手下人汇报,他们去查了赛越的新位置,却是怎么都查不到。
以为是改了名字,后又查了海城近期开设的新拳馆,也没有任何讯息。
除此之外,张特助换了个招数,让他们去查了徐渺个人信息。
但及其诡异的是,居然在海城查无此人。
就连徐渺先前的大学,海城大学内也没了徐渺的任何消息。
徐渺的班主任只是说,徐渺已经有一阵子没来了,并且发消息也不回,如果持续这样情况的话,那么学校就要考虑撤去徐渺的学籍。
而徐渺的父亲徐鹏,也是在前一段时间内从工地上辞职,之后就查无此人。
这种情况下,只有一种可能,徐渺的信息被人刻意隐藏了。
“徐渺,”向嘉逸站在落地窗前,一双狠厉的眼眸俯视着楼下的车水马龙,“你长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