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梓与杨杰腾空而起,跃到林想面前,打了林想一个措手不及。
“赵虎在哪?”江梓直奔主题。
“管你何事?”林想眉头紧皱,此时的林想早已没有当初的架子。他反而更像一个木偶。
“我在救你。”江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林想的穴,边点边说,“邪气入侵,杂念四生。总而言之,乱折腾。”
点完穴之后的林想犹如一摊烂泥摊在了屋顶。“林师兄,好好休息。”江梓耸了耸肩,“德不配位,你呀,别乱折腾了。以你的能力,根本掌控不了桓氏,你就算灭了桓鸿,也没人听你的。贪心不足蛇吞象,您老,歇息吧。”
“江梓!”林想狠的咬牙切齿,却无力阻拦接下来的所有事情。
江梓重新回到桓宅后院,看见了如机器一般运作的赵虎。
“赵虎!”江梓喊道。可是赵虎依旧像机器一般清扫地面,完全没有反应,这更加坚定了江梓的想法:“失魂散。”
杨杰站在江梓身边:“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很早之前,赵宇当时跟我说,他哥哥做什么事情都像机器人一样。我想着,可能是精神创伤,没有想到林想那么狠。”江梓望着赵虎说道。
“你说,这对兄妹,还真恶心人啊!”杨杰拍了拍手,不屑地说,“都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他们俩倒好,救人也不就到底,救一半。救肉体,吊着灵魂。”
“总想着利益呗!”江梓很淡定地说道,“动手吧!”
江梓和杨杰两人一起出手,将赵虎的灵魂归位,赵虎的瞳孔放大,直立立地倒在地上。
夜幕完全降临,桓宅倒是一片安静。林想和赵虎躺在客厅,至今未醒。桓鸿也在楼上没有动静。李勤忙上忙下,片刻不得空闲。江梓闲来无事,在沙发上,盘着两个核桃。
“江小姐,你这个法子到底行不行。”李勤望着江梓说道。
“你急什么?”江梓望着眼前的父亲,眼里全部都是疏离。
李勤被江梓看得有点心虚,声音弱了下来:“因为平时,少爷还能一日醒几次,今日倒一直躺着。”
江梓没有在意李勤的解释,继续盘着自己的核桃。
林若坐在她哥哥的身边,帮他换着额头上的毛巾。
“你不怨他?”江梓望着林若,好奇地问,“他可是拿你终身幸福去换一个虚名的人啊。”
“怨,也不怨。到底是将我一手带大的亲哥哥,如何能怨?”林若低着头,忙忙碌碌。
倒是赵虎先醒了。“我在哪里?”赵虎声音沉稳,音色响亮而有力。
江梓的心安了三分之一。“你在桓氏老宅,你可记得什么?”江梓盘着核桃望着赵虎。
赵虎抬头,对上江梓清澈的眼眸,他感到一丝安心,说道:“我记得,我在酒吧和弟兄们喝酒。桓沐让我们灌醉柳检查官的女儿,他还答应,事成之后,给我和弟兄们一笔现金。结果……后来,他不仅违背了诺言,还杀了我弟兄……”赵虎的眼里流露出猩红色的光芒,可是江梓却毫不畏惧。
“你本来也是将死之人,是你旁边的林想医师救了你一命。这些日子,你一直在昏迷着,他用特别名贵的药材一直吊着你。”江梓慢慢地说道。坐在一旁的杨杰坐不住了,他猛地撞了一下江梓的手臂。江梓茶杯中的茶水轻漾,可身体却端坐着,稳如泰山。
“那得多谢林医师的救命之恩。日后用的上小的的,但说无妨。”赵虎望着林想豪气地说道。
恰好林想清醒,看着这一幕,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好了,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先回家吧。那么久了,你弟弟该等着急了。”江梓喝了一口茶。
“谢谢恩人们。”赵虎鞠躬,离开了桓氏老宅。
江梓望着林想,认真地说道:“我希望他离开,永远不要回来。不要卷入你和桓氏无谓的斗争,更不要无缘无故替你抗伤害。”
林想合眼不言语。
“你都知道了?”林若有些惶恐。
“我知道。”江梓淡定地说道,“你们练就歪门邪道被逐出师门,以失魂和空魂为手段,控制动物和人。将自己练邪功所受的伤害,转移到其他的肉体上。你们何其歹毒?”
“如今,我们功力早已在你们之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凭处置。”林想一字一顿,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几岁。
江梓微微一笑:“我想,有人会来接你们的。”
夜里,秋风四起,一个苍老的身影推开了桓宅的大门。
“师父……”林想撑起身子,想给杨掌门行礼,却被杨掌门挥手制止了。
“璃環,这二人,我带回去罢了。”杨掌门用慈爱地声音说道,“教不严,师之惰。况且,他们也曾救人有功,功过相抵,日后,我严加管教。”
“行了吧,您呀,就是我们这个故事的观音菩萨和如来佛祖,带走了便罢。”江梓冲杨掌门调皮一笑。
“小杰,咱们走了吧。”杨掌门招呼杨杰道。
“可是璃環……”杨杰不舍地望着江梓。
“人各有命。”杨掌门望着江梓,“这世上不会再有三清堂。江梓,你便是世俗中最后一个三清传人。我们会一直默默守护你。但是,切不可让三清堂再现于世。”
夜已深,杨掌门带着三清弟子离开了。这个世界陷入了一片沉寂,仿佛中,谁的存在和离开,都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