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警告
女人的话里带着很明显的威胁,池冰却听出更多的无奈和挣扎。
想来,这个漂亮女子是爱惨了那个吴玉天。只可惜,哪怕她付出全部的真心,也没能得到那男人给予她的安全感。
也是个可怜女人。
见那些人离开,申家庆松了口气,狭长的凤眼微敛,双手握住她双肩,把人转来转去细细的从头看到脚。见她安然无恙,拎起她的书包抡到肩膀上,“冰儿,你可真是个惹祸精。我就这么一会儿不在,你就有本事惹上一帮子人。还好没什么事,不然......”
接下来的话申家庆没有说出口,池冰却听明白了。
家庆在害怕,在担心。
“没什么的,那个姐姐找我问点事。我又不知道,她还能把我怎么样啊。”池冰大咧咧的不以为意。
“不要太大意,那几个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以后见着躲远点,你个女孩子,太危险。”
“好,我知道了,以后会小心的,你怎么像我妈妈一样啊。”
申家庆被逗笑了,宠爱的用大手揉揉她的发顶。
晚上吃过饭,申家庆伏在桌上温习功课,池冰也有模似样的拿着课本在那看。
百无聊赖的翻了几页后,心里的烦躁上升到极点,直接把书扔在桌子上,跑去院子里陪她那些小苗。
“就快其中考试了,你不温书,弄它们干吗?”
“就那点东西,我早都温会了。放心,第一永远是我的。”
申家庆无语。
池冰的成绩从小到大在班里乃至全校都一直的名列前矛,却从没有人见过她没命的死学过,多气人。
*
孙玉刚刚推开家门,就被一股大力掼在墙上。一阵天眩地转,人被扔在新置办没多久的大床上,一条刚劲有力的身影欺身而上,将她死死扣住。
她知道,他在生气,是非常的生气。
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正中时,
吴玉天摁开床头灯,倚在床上点燃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吐出个浓密的烟圈。
刚硬的线条隐藏在烟雾之中,几滴凝结的汗珠在他胸前缓缓下滑,性感而危险。
孙玉看不清他的脸色,也不知道他的怒气消散了没有。
多数是没有,不然他不会闷声吸烟,连眼角也不给她一个。
不过是靠在床头吸烟这样简单到极致的动作,由吴玉天做出来,看在孙玉的眼里,都仿若天人般的令她心生荡漾。
然而,他这副迷人的样子只是假象。
真实的他是危险而致命的。
她爱惨了这个男人,把她所有的一切都给她,却仍不敢在他发怒时稍稍的拭其锋芒,连问问他为什么生气这样的小事都不敢做,更别提其他女孩动不动的就撒撒娇、耍耍小性子。
可这个男人待她从来都是不冷不热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她留不住,也根本不敢留。更或者说,她从没有挽留他的理由和立场。
他和她从来是你情我愿、互不干涉的。至少在孙玉来说,她从不敢干涉有关吴玉天的任何事情。
这,也许就是付出深爱的那个人的卑微。
今天她回来以后一直惴惴不安。
她去找池冰是瞒着他的,她心里很清楚,他一旦知道她那样做了,她必将承受可怕的未知后果。
她还是忍不住的去了,因为她想见见地个能令他亲自去学校见的女孩。
见了人后,她的不安更加的深重。
叫池冰的那个女孩有张颠倒众生的脸,她那双小鹿一般无辜且清澈的眼神,是能把男人的心脏射穿的利箭。
纯洁得如同小雏菊样的女孩,哪个男人能不沉沦?
“想什么?”
男人摁灭烟蒂,夹过烟的那只手绕过她的头顶在她下颌上轻轻抚摸。
淡淡的烟草味道充斥着她的鼻腔,明明是一幅温馨的图画,她却僵硬得不敢动,心脏跳动的速度明显加快。
这个男人越是生气的时候,表现得越是平静。
只有她知道,他的平静下面将是怎样的狂风暴雨和不可预知的危险。
“没,没想什么。”
吴玉天手上用力,捏得她下颌剧痛。
男人翻身而起,穿着大号拖鞋进入浴室,没一会儿,淅淅沥沥的水声透过没关紧的门传出来。
孙玉悄悄舒口气,放松紧紧攥着的拳头,这才发现手心里早就汗湿了,指甲掐破的掌心沾了汗水,些微的刺痛。
“如果管不好自己,我不介意亲自来做。”声音冷漠,毫无感情。
房门喀哒一声轻响,吴玉天离开了,留下一室清冷。
孙玉虚脱般瘫软在床上,泪水悄悄滑落。
他是一匹野,是一只凶猛的豹子,是条随时可能会把她吞噬干净的恶狼。
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要去爱他。
一个人的夜晚很孤单,她看着窗外的月亮从窗前掠过,看着幽暗的夜色一点点变淡,一丝睡意也没有。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是周末。
这是池冰最为喜欢的日子。
“冰儿,一会儿我要去工地,如果干得顺利,晚上可能不回来,你栓好门,自己小心点。”
“不要那么拼命,身体要紧。累垮了身体,得不偿失。”
池冰递给申家庆一只军绿色水壶,里面灌满凉白开。
这是她在爸爸的旧物里找到的,一共两只,一大一小,大的给他用,小的她自己用。
申家庆接过水壶挎上,蹬着自行车出门。
池冰站在院子门口目送他,申家庆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注视,回过头,给她留下个轻浅却温和的笑容。
她挥挥手,他也挥挥手。
送走家庆,池冰背上她的小水壶,再一次坐上23路公交车。
上一次她答应了唐远周末会去,那她就不会失约。
哪怕唐远那里没有什么活可做,她也要来。答应的事情就要做到,这是她做人的准则。
对于一个生意人来说,信誉是命脉,她不会自断命门。
她仍旧先在大街小巷逛了一圈儿,最后来到唐远的素衣轩。
素衣轩还是老样子,只是门前没有了那些女孩子,安静得很。
屋子里的窗前,坐着位瘦削的女孩,她低着头,正在绣绷上飞针走线。
她的脚步声惊动了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