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如水尊重张清秀的意见,平和地说:“知道你是大龙,可婚姻是自由的,我们都应当坐下来听听于月荷的想法。”姓杜的男子说:“你们没有出现前,我们定婚酒都吃过了,除了入洞房,别的环节、仪式全部走完了,于月荷现在己经算是杜家的人了,我的意见就是她意见。看你文质彬彬,不然,我们手上的家伙可不是吃素的。”边说边还挥了一下手中的棍子。
不借助任何工具,就是眼前这几个汉子,对梁如水来说,连屁都不算,动他们,不会存在失误。梁如水没有心思同他们讲道理。此时,因为发现梁如水并不畏惧,也不离开,杜姓男人有些恐慌,因为他们对城里人固有的偏见,担心到口的鸭子飞了,他突然指着张清秀说:“你在城里的事情你这个新男人是不是不知道?我们村里的人都知道了,你不嫌丢人,我们山里人都为你感到羞耻。村外有井,快些跳下去,哪有脸再回家,还好意思找人来跟我谈感情、婚姻。我要是再有几个钱,你会不会也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陪陪我们山里的弟兄们,肥水全流进了城里人的田。”
梁如水有些受不了,他不知道在张清秀身上发生过什么,但,一个女人,能对自己的过去通过寻死来画上句号,证明她己经有羞耻之心。他怒对着杜姓男人说:“城里男子不仅有白脸,也有铁拳,你如果再信口雌黄,我可就不给清秀面子了,真的要教训一下你,让你学会说人话。”
张清山立即过来拉住梁如水说:“他是杀猪的,有蛮力,你可不要与他对抗,他不讲理,于月荷也不敢反抗,这事就算了吧。”
对方听到了他的话,却血脉高涨地说:“你想算了就算了?你当我们杜家是你们家,可以不要脸面?我们娶于月荷回家是过日子的,不给你留下点符号,以后你真的跟不学好的姐姐进城有了钱,回来是不是还会想着她?”边说边带着一众男人向梁如水、张清山身上欺,于月荷说:“杜大哥,算了,喜事不要弄出乱子来。”
杜姓男人轻蔑地说:“你要是不帮他们说话,我还就真的算了,心疼旧情人了?你越是心疼,我越是要教训他,刚刚这位城里的小白脸不是要教训我的吗,动手吧?”本就不好的脾气,加上这里无聊的事情,梁如水早想了断,杜姓男人根本没有看到,他同行的人也没有看到,浑身有几两横肉的杜姓男人一下就跪倒在张清秀的面前,因为膝盖被重击,跪姿调整起来都有些吃力。
他大喊:“哪一个?是哪个?明人不做暗事,有本事出来与杜某单挑。”
梁如水问道:“你的腿能站起来吧?体质不错,要感谢我出手轻,不然,你的腿骨早就粉碎了。我己经提醒你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哪里需要如此穷追。清秀是我的女人,我不懂你们的规矩。你刚才告诉我了,要保护自己的女人,那么,现在我决定,帮着清秀完成她弟弟的心愿,于家女了你明天娶不成了,我不同意。”
于月荷睁大发双眼,杜家大哥问道:“你是张清秀请来的还是雇来的?真的是想惹事?我告诉你,不要看你能打败我,可这小山你是出不去了,我就是拼死,也不能让你得逞。”
梁如水说:“好了,不要让自己变成残疾,现在离开,还有一个完整的身体,我没有你那么多的费话,如果不听,代价可不是跪一下那么简单。清山,我们回去,明天迎娶于月荷,她家不管要多少钱,我现在就给。”
梁如水盯着于月荷问道:“你同意吗?如果不反对,让你娘过来说个钱的数字,我现在兑付。”于月荷的母亲己经看到了杜家男人的狼狈相,她跑到梁如水的面前说:“我算给你听….。”梁如水打断她的话说:“我不想听,你说个数字,我现在将钱转到你女儿手机上。”
于月荷的娘想了好一会,又是比划手指,又是看看杜家人,然后说:“我要补偿人家一些,30万元,你看多吗?”
梁如水说:“我给你50万元,不要亏待杜家,让对方好好找个媳妇。”边说边真的将钱转给了于月荷,正在这时,杜姓男人恼羞成怒。居然勉强起来,在梁如水的身后举起了木棍。他哪里想到,在大家认为梁如水会脑门大开时,连于月荷都吓得捂上了嘴巴,但大家看到的却是手拿木棍的杜姓男子从梁如水身后飞了出去,这一跌,再也起来不了了。
梁如水并不理会,走到杜姓男子面前说:“我只是借了你的力量,没有加力,休息几天,会好的。”他轻挽着张清秀离开了于家,张清山简直呆了,自己的姐夫不仅有钱,还会武功,这比神话还神。
当晚,张家母亲说:“你们走后,杜家人不会罢休的,清秀,大家都是乡邻,我们没有理,这样做不好。”梁如水说:“伯母,我想过了,你让张清山做个好人,将你们村里,包括姓杜的,愿意去我们山庄打工的都可以去,收入比外边高很多。我与清秀还有事,明天婚礼结束就离开,不会有事的,他们知道我随时可以回来,怎么敢再与你们作对呢?我之所以让杜家男人出丑,一是惩罚他对清秀的不敬,二是让他们看到与你们作对的下场。”
当晚,张家当然给张清秀、梁如水只准备了一张床,梁如水早早睡不着,一个人到了后边的小溪边坐一会,他清楚,松散好一段时间了,出去找钱开道他们后,他就再也不参与俗事,将精力完全投进自己的研究中。张清秀发来信息,问他需要陪着吗,他回了信息,想自己静一会。
溪水的上游传来了清脆的山歌,梁如水有些好奇,他没有过去,可能是儿时的回忆,他轻轻的对了起来,山歌是没有多少歌词的,那个调子都差不多,一般都是男女对唱。他家与此地相隔千里,可居然能听懂对方的心思,因为夜静,对方显然发现有人,不唱了。
又过了好一会,夜凉、月华,梁如水站起来,向飘过歌声的地方走走,清冷的月光下,居然是于月荷。梁如水警觉地向四周看看后问道:“怎么是你?这里离庄子不近了,不害怕?”
于月荷发现了有人后,并不害怕,也没有站起,她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找我的?我们山里妹子,一个人进山都不怕,到这里怕啥?又不是你们城里,坏人多。”
远处的村庄灯光己经模糊,梁如水说:“明天就大喜了,是不是睡不着?哥看你对清山有意,这才决定成全你,我没有理解错吧?”
于月荷说:“哪个都能看出来,可是你们来晚了,杜姓男人刚刚拿了我们家二十万元,我娘让他承诺,不能说出睡过我,可我的肚子不争气,里面应当己经有了姓杜的种。”
梁如水吃惊了一下,又再次想到吕倾叶,他问道:“山里女子不是比较传统的吗?没有入洞房,为何会与他同房?”
于月荷说:“订婚那天,我们四个小的,他们四个老人都在一起,两家老人都担心夜长梦多,所以,临时决定将生米先上火做成熟饭。当时不会想到,会有现在的一天,不久以后,我就发现自己可能是怀上,没有敢讲,明天就要和张清山在一起,我有些怕。”
眼前的溪水看得不太清楚,但声音己经没有才来时那般悦耳,梁如水问道:“这样清的夜晚,你出来是为了散心还是为了躲避?”
于月荷没有站起来,可她能感到空气中渗入的凉丝,她叹口气说:“我生来就是为了帮哥哥交换老婆的,如果我不在了,我们于家也就没了,我父母也活不成了,可我,如果这样到张家,以后的日子我又如何面对?梁大哥,你是城里人,我现在的情况是死结吗?还有没有一条可以哪怕是爬的路?”
梁如水出来是因为睡不着,他从来不会儿女情长,可仅这一段,他因一桩家事,让他看到了世间那么多的乱相,比他的纯子研究还复杂,还乱。他想了一下后说:“方法倒是有,我不是说了吗,你们一起到我那里的农场打工,条件相当优厚,孩子可以打掉,不要让清山知道就行。”
于月荷站了起来,她说:“如果你能帮我渡过眼前的难事,以后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大哥,我知道我们山里女人身上没有城里女人身上好闻,我可以到溪水里泡一下,总比听说的那个清秀姐好吧?听说她在城里,什么样的男人都照应,连那些走路都吃力,淌着口水、拄着拐杖的老年人也不放过,只要给钱就行。你有钱,又有农场,为何会选择娶这样的女人?”梁如水生怕她站不稳,初秋的天己冷,这个时候下去泡溪水?同为山里人,她比自己想象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