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X市,雷六拖著行李進了公寓。這是個一百多平的三房公寓,很簡約的裝潢和傢具。
十一看了一圈,走到窗前,窗外是一個小公園,長滿七彩繽紛的花。公圉旁邊是一家幼兒園和超市。
「這裏距離醫院只需要五分鐘……」雷六說著,把十一的行李推到主卧,自己的行李放在最小的房間。「這兩個房間相連的,方便你照顧小孩。我的房間在對面。」
「這裏租金多少?」十一問。
「八千。」
「太貴了。你把房退回去,我們找便宜一點的。」十一站起來。
「不用,就這裏,我能賺錢。」
「這不是你的責任。」十一堅定的語氣讓雷六停下來。
「是我想照顧你們,我們一起長大的,情同手足,照顧你就是我的責任。」
十一低下頭,看著小腹,應了一聲:「好,那以後我也要賺錢。」
「我有能力……」雷六沒說完,十一抬起手阻止。
「我是個母親,我想靠自己給孩子理想的生活。」十一瞇起眼看著窗,想像一家三口的生活。
雷六知道,在十一心中,他始終不是那個人,所以,她不想他無條件的付出太多。
二人靜靜坐在沙發上,各有所思。
「你想做甚麼?」雷六還是讓步了,這是對她的尊重。
「先接點任務,賺夠了錢,就開武術學校,像師傅那樣。」十一已經在想像自己的孩子和徒弟嬉鬧的畫面。
「接任務……你懷著身孕。」雷六懷疑的目光投來。
「別小看我,我身手一點不比以往差。」十一拿出電話,「看,這是個地下組織,專門接單子再發佈,我看過了,除了殺人不接,其他的對我來說都輕而易舉了。」
雷六把電話拿過去,仔細看了任務表,任務種類多得驚人,大至暗殺,小至跟蹤偷拍都有,連做卧底、撕小三……反正沒有你找不到,只有你想不到的任務。
「這樣,你出任務的時候,我來支援你,這樣我比較放心。」
十一笑了。
就在雷六收拾東西的時候,十一在這個地下任務網頁註冊了帳號,左手拿著一份燒餅,右手點看任務。
很多簡單的任務一刊登便被秒速搶去,十一摸熟了運作模式後,迅速挑了一項任務,點選確認。
「雷六,你看。」
雷六放下手中的衣服,走到沙發坐下,頭大了。
「這是倫怕任務啊?太簡單了,對象是誰?」雷六邊看邊問。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酬金不錯,」十一邊說邊點開任務,然後,頭大了。
雷六看著下巴掉下來的十一,拿過電話一看,說:「這是甚麼!十一,誰在查你呀!」
除了藍于辰,她想不到誰會想知道她的狀況,但藍于辰要查她,不用動用地下組織。到底是誰?
「不管了,既然是任務,我們就好好做吧。」
雷六懵了,十一露出狡滑的微笑。
接下來,十一和雷六在南部一個沿海小漁村玩了一個星期,才回家。
「照片交上去了?」十一從浴室出來,正擦著頭髮。雷六把吹風機遞過去。
「交了。錢都收了。」
「讓我看看還有沒有這樣的優差……」十一拿出找電話,一邊吹頭髮,一邊找任務。
雷六在筆記本上寫程式,提示音響起,他倫瞄一眼十一,再點開訊息,唇角彎起。
十一找到一個任務,轉過頭來看雷六,看見他在偷笑,「你的笑容非常污。」
雷六被她嚇了一跳,把筆記本蓋起來,「我哪有!」
「你有。」
「很明顯嗎?」
十一點頭,「不能再明顯了。」
「哦!我收歛一下。找到甚麼?」
十一只當他在看甚麼小電影或少年不宜的東西,沒深究。
「看!」
雷六無語,這種任務為什麼會出現在地下網站!
「一天黑幫老大情人,應付老大的母親。」
十一點按了。
雷六扶額,她現在是玩上癮了。
何雪瑩收到照片的時候以為自己看錯了。相片中的人的確是十一,但她和另一個男生在海邊散步,又吃甜店,又看星星,生活寫意,完全不像剛經歷情傷。
她總覺得有甚麼不妥,但又說不上來。
這時,她的電腦已被植入監控程式。電腦的每個指令都傳到雷六的筆記本上。
雷六看著十一興致勃勃地選好了任務後,把她趕到卧室睡覺,才打開筆記木繼續接收數據。看著一行行的指令,他陰險地笑。
「原來是你。」雷六眼眸閃過一抹狠。
第二天早上,十一穿成一個幹練潑辣女性的模樣,走出卧室。
雷六從外面進來,手上提著一份早餐,看到十一的模樣,下巴掉了下來。
「你準備去哪?」
「做黑幫情人呀!」
雷六後悔緃容十一選任務了。她現在這個想約架的樣子,進去以後大概就出不來了。
「等等,你先吃點東西,我陪你去。」雷六放下手中的早餐,走向卧室。
他把自己裝成痞子的樣子,走出去。
十一看著雷六,噴了一口豆漿出來。她看看時間,揚揚手,「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不行,說好一起行動的。」雷六提醒。
十一沒爭辯,就這樣,一個江湖大姐帶著一個地痞出現在黑幫地盤大門口。
「等等,你們是誰?」看門的小伙子穿著黑色的hibr / hobr /裝,比他們倆好看多了。
「你老大的情人。」十一眨眨眼。
小伙子嗤笑,說:「你騙誰?誰不知道我們老大喜歡男人?」
十一靈機一動,把雷六拉到面前,說:「不是我,是他啦。」
小伙子進去通傳一聲,二人終於被放進去,見到老大。
老大是個年輕俊俏的男人,身上肌肉不多,但線條吸引,眉清目秀的,他盯著雷六打量,清秀的臉孔換成一個壞笑。
十一陪老大見過老夫人後,完成任務,功成身退,剩下雷六被留下掙扎呼喊。
一連串奇怪任務開展,十一樂在其中,因為只有忙碌過活,才能暫時忘記哭泣。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看著夜空偷偷想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