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十一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桌上放了一杯水,壓着一張字條。
「我先上班,今天雷二值班,好好休息。」
十一看了看床上殘破不堪的衣服,兩頰燒起來,翻身兩腳著地,想從衣櫃找一件合身的衣服。但兩腳發軟,跌坐床上。
門突然打開,藍于辰瞳孔收縮,跑過去扶起十一。
「怎麼了?」
「痠……」
藍于辰突然覺得自己禽獸了。把十一抱起來,問:「想去哪?」
「換衣服。」
藍于辰從剛提進來的紙袋抽出一條裙子,白白的蕾絲裙子,及膝的裙擺像傘子一樣散開。
十一被抱進浴室,浴缸被放滿水。
「我在外面等你。」藍于辰在十一額頭吻了一下。
十一比平常多用了很長時間才把自己收拾好。看著鏡中的自己,百感交集,是甜蜜也是忐忑,是期待卻又害怕。
十一出來的時候,藍于辰呆呆的坐着,看見十一一身白裙出來,心漏了一拍。不得不承認甘澤的眼光不錯。
藍于辰牽起十一的手,出門上了車。
「我們去哪兒?」
「民政局。」
十一詫異地望着藍于辰,不禁開口問:「為甚麼?」
藍于辰不說話。
「因為昨晚的事?我們都是成年人,你情我願,用不著這麼急。」這話雖是說給藍于辰聽,卻更像是自我安撫。
「我不想等了。」
藍于辰把車停好,拉著十一進了民政局。
在登記人員面前,藍于辰交出兩人的戶口簿,轉向十一:「不是因為昨晚,而是我怕了,怕你再一次想離開我。」
「從今以後,你是藍太太,是我唯一的女人。」
十一從藍于辰眼眸看出他的不安。
如果愛能換你的安心,我便把我所有的愛給你。
十一笑了,既溫柔且溫暖,恰似和暖微風輕拂藍于辰的心。
就這樣,儀式走過,本子拿過,一切回復最初的樣子,和諧美好。
「先不要跟師傅說,他一直希望我熱熱鬧鬧的嫁出門。」十一靠在藍于辰懷裏。
「好,都聽你的。」藍于辰心情大好。「回家等我。」
藍于辰把十一送點帝國華庭,再回到公司。
甘澤和汪博軒正坐在藍于辰的辦公室等着。
「是甚麼事讓你延後會議?」甘澤好奇問。
藍于辰拿出一本紅色小本,臉上是難掩滿足的笑容。
「你有那麼急嗎!」甘澤跳起來。
藍于辰笑而不語。
汪博軒臉上掛上姨母笑:「解決了這樁心頭大事,就來處理另一樁大事。」
「SY已經準備好在M國上市。日子定在下月中。」
「手術交流會也定在同一天。」二人匯報。
「不能有絲毫差錯。」藍于辰罕有的提醒。「藍氏那邊有沒有動靜?」
「藍浩天已經向藍若風招手,小伙子有點頭腦,選擇了我們。」汪博軒說。
「盯著何氏,那兩兄妹都不是省油的燈。」藍于辰看了看手上空洞的手指,眉頭皺起。
會後各人散去。藍于辰拿起電話,發了個訊息,便一直工作到黃昏。
晚上七時,距離約定時間還差半小時,十一在藍氏的商場轉,身上仍是那條白色裙子,仙女般的樣子吸引不少途人目光。
十一站在藍氏的珠寶店櫥窗前張望,沒看見藍于辰的身影,拿出電話,正要發送訊息,一位職員小跑過來。
「請問是藍太太嗎?」
十一驚訝的指着自己,正要否認,突然想起今天中午拿到的小紅本,便對着小姑娘點頭微笑。
小姑娘笑了,說:「太太,藍總說讓你先到裏面坐,他忙完馬上過來。」
十一點頭,跟着小姑娘進去。
偌大的店鋪只有了一個小姑娘看着,難怪剛才要跑出來。
「你們店長呢?」
「他們在裏面,晚飯時間,如果不是貴客,他們一般都不出來。」說完,小姑娘才反應過來,急忙說:「我意思不是說你不是貴客,只是剛才我接到藍總電話,來不及去通知店長,便跑出去接你,我現在馬上請他們出來。」
「不用不用,放鬆點。你陪我聊聊天就好。」十一給了一個親切的笑容。
小姑娘拿了幾對大氣的婚戒,每隻戒指都配上價值不非的鑽石。「藍總讓我先讓您看看。這裏有看得上眼的嗎?」
原來藍于辰約她前來是選戒指,十一心裏甜絲絲的。
「有簡單一點的嗎?」十一問。
小姑娘笑了笑,拿出另一系列的戒指,沒有浮誇的鑽石,但設計別出心裁,每一隻都是獨一無二,而且彷彿都有着故事。
「我剛才一看見您,就覺得這系列的戒指更配得上您的氣質。」十一和小姑娘相視而笑。
突然,門外傳來騷動。
「表姐,為什麼不去自己的店?」一把尖尖細細的女聲傳來。
「藍氏是這裏的巨頭,當然要觀摩一下。」這是何雪瑩的聲音,十一認得。
二人後面跟著十幾名保鏢,根本是公主出巡的陣容。
店鋪裏頭的店長和幾名資深店員出來了。
「原來是何小姐,待慢了,這邊請。」店長在門外恭迎。
「我祖母下周大壽,藍伯伯說讓我隨意挑。」何雪瑩知性高雅,舉止落落大方的模樣,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何雪瑩踏入店舖,看見那瘦小及挺直的背影,眼眸隱藏著寒光。
「原來是十一啊。」驚嘆的聲音傳來,十一回頭望去,向何雪瑩點點頭。
「十一是來幫于辰買東西嗎?」何雪瑩問。
十一搖頭。不等十一回答,何雪瑩接著說:「這些款式太簡單了,怎麼配得上于辰?十一,辛苦你重新挑,選好了我一併買單。」聲音溫婉卻帶著弦外之音。
十一放在腿上的手握緊。
「何小姐,不勞你費心了,戒指我已經選好了。我和我丈夫喜歡什麼樣的戒指,應該不會有人比我更清楚。」十一單刀直入。
「你怎麼這樣跟我表姐說話,連個像樣的名字都沒有的人,你配嗎?」何雪瑩身旁的女生尖聲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