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 撕
花蓉此时还不知道,因为新闻的发酵,而引来了让她闻之色变的恶魔。
她还在为那则带有满身伤痕的报道而颓废着。
方晴敏坐在客厅,时刻关注着花蓉的情绪变化,又同时关注着电视上的新闻。
“蓉蓉,你别多想,那家报社报道不实,已经被告了。”
“晴姨~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你现在涂着关总给的药膏,疤痕应该已经好差不多了吧?”
“是好的差不多了。”
“蓉蓉,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歪,这些是上苍给我们的考验,只要我们熬过来了,就什么都不怕了。”
“可是晴姨,他们会怎么想我这个人?”
“蓉蓉,你到底在怕什么呢?你当初带着我和佳欣跑出来的时候,是破釜沉舟。现在我们好不容易能过上好日子,何必在乎别人的看法呢?所以,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晴姨……呜呜呜呜……”
终究,花蓉什么也没说,只抱着方晴敏结结实实的哭了一顿。
方晴敏慈爱的拍着花蓉的肩,轻柔得说道:“傻孩子,那些路人甲怎么想的,我们有什么必要去纠正呢?那些相熟的人,就算知道了,有心的会慰问两句,没心的也会绕道远行。喜爱你的,自然会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别怕!拿出你带领我们走出那恶魔之地的勇气。”
“假如喜欢你的人,因为这件事不喜欢你了,你也算是看清了一个人的本质了。”
“蓉蓉,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我们就要昂首挺胸的走下去。不能给那些人看了你的笑话。”
花蓉擦干脸上的泪痕,带着哭腔说道:“谢谢晴姨,是我着向了。”
方晴敏摸着花蓉的头发,笑意炎炎地说道:“我们蓉蓉很乖,很听话,也很聪明。”
花蓉抱着抱枕,看着方晴敏,疑惑道:“这些事情的背后是谁在操作呢?”
“是谁我们都不用理会,只需好好等待最终结果,静观其变即可。”
“嗯,谢谢晴姨一直陪着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
就这样,花蓉又在家过了几天,曝光的新闻也消停了几天。
也到了该她上班的时候了。
她走在办公区的走廊里,以往对她点头打招呼的,看她一眼,就从身侧走过,别说打招呼了,就连点头的都没有了。
但花蓉并不在意。
她径直朝自己的办公区走去。
却见到犹如一座小山似的礼盒,堆满了她的办公桌。
她把挎包放在座椅上,然后挨个看了眼署名的地方,上面除了一堆不一样的地址外,什么也没有。
一时间,疑惑不已。
这些都是谁送的啊?怎么又没有署名?
她好奇的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件黑色蕾丝的性感内衣裤。
顿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她又把盒子盖起来,用怀疑的目光扫视着四周办公的同事。
这时,丁一维带着几个保安推门而入。
他领头走到花蓉身边。
声音是不容忽视的尊重。
“花小姐,这些东西想必是放错了,我帮您代为处理。”
话落,手一挥。
身后的保安目不斜视走到花蓉办公桌前,把上面的东西都抱在手里,然后在门边等着丁一维。
“花小姐,您受惊了,这是老板让我交给您的花,请收下。”
丁一维把手上捧着大红色的玫瑰花交给花蓉,然后礼貌的说道:“以后有什么不便之处,随时可以去找总裁,或者我。我先走了。”
目送着丁一维和一群保安离开,一直目睹的同事们,越发把头压的更低了。
而花蓉则深深嗅了一口热烈而浓郁的玫瑰花,然后满血复活、漾着温柔笑意的开始了工作。
关先生真的很照顾人的情绪呢!
原来关先生真的一直都在!
花蓉怀着这样的心情,心情愉悦了一整天。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她抱着办公桌上的花,站在关氏集团门口等人。
冷不防和倚靠在引擎盖上的何阳对上视线。
何阳走到花蓉一米处停下。
语气不负以前的捧着,更多的是逗弄。
“一起吃个饭?”
“我们不熟。”
“那看个电影吧!”
“何先生,我们不熟。”
“难道你想现在就去开房?”
“何先生,不熟两个字知道怎么写吗?还是听不懂人话?”
何阳轻蔑一笑,说道:“怎么?还端着呢?欲情故纵得有个度吧!”
花蓉也不回答,就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任他说。
何阳从怀里抽出一张支票,‘唰唰唰’的开始写起来。
须臾,何阳将写好的支票塞进花蓉手里。
高傲地说道:“走吧!上车。”
花蓉再笨,也知道这人是不怀好意了。
她把支票丢到何阳的身上,何阳不接,支票飘飘洒洒的掉在地面上。
“我不稀罕你这点钱。”
何阳‘嗤’笑一声,从皮夹里又抽出一张支票,‘唰唰唰’写起来。
然后大手一挥,故作潇洒的把支票塞进花蓉薄外套的荷包里。
“上车。”
花蓉把支票抽出来,然后撕的稀碎,往何阳面前一撒。
掷地有声地说道:“说了这么多,还听不懂。我再说一次,我,和你,不熟!!!”
这时,花蓉身后传来一阵掌声。
花蓉和何阳都往花蓉身后看去。
关柯覃身后跟着丁一维,一步一步往花蓉这里走来。
花蓉脸露笑意。
而何阳却觉得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朝他袭来。
他用手抹了抹额迹上细密汗迹。
不敢直视关柯覃。
关柯覃满面寒霜的逡着何阳。
“我的人你也配肖想?”
何阳扛着关柯覃的威严,讪笑道:“没有没有,我怎么敢。就是想约花小姐吃个饭,谁知道花小姐说什么也不去。”
关柯覃嫌弃不已的看了眼何阳。
“哦?所以丢支票是因为什么呢?”
何阳瞄了眼花蓉,见花蓉沉默不语,他放下心来,开始胡诌。
“这不花小姐说钱不够吗?”
“有这回事?”
关柯覃侧过头看着身侧的花蓉,问道:“蓉蓉,他这么吝啬?一顿饭钱都舍不得?”
花蓉柔柔一笑,说道:“是挺少的,我都没看一眼。”
一句话,让关柯覃心情好了不少。
刚刚他才走到秘书区,就听见有人说,在楼下看到花蓉私会男人。
他那一瞬间不是吃醋,而是害怕因为最近的一则新闻,让不入流的人纠缠着花蓉。
所以他紧赶慢赶的,就看见花蓉把支票丢了,待走进,见花蓉又撕了一张支票。
他一下就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