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婉盼望着他不要招惹她,毕业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沦陷“假喜欢”的楚婉婉高兴地跟他分享关于高潭的所有消息,章鹤看着那些聊天记录跟楚婉婉的消息。
了解对方是渣男后,连夜坐飞机飞到炎城,第二天蹲到高潭把他打了一顿,对方也不知道他是谁找的人。
于是乎,楚婉婉这段仓促的“初恋”结束了。
直到后来遇见一个人,楚婉婉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心动与喜欢。
楚婉婉更卖力学习、做兼职,麻痹自己去忘掉高潭,每天上课也会绕着走,幸好她不戴眼镜,近视眼看不清并且也认不出他。
后来,有男生跟她表白,可是她通通无感。
楚婉婉觉得,恋不恋爱无所谓,嫌弃恋爱麻烦叽叽的。
同校的两个人肯定会天天黏在一起,她受不了,耿直不浪漫的她做不来你侬我侬、不会撒娇示弱、给不了男生惊喜。
怕恋爱里对方喜欢粘着她限制她的自由,又觉着男朋友不能24小时陪着她保护她交了也没用…男生觉得谈恋爱睡觉正常,但是她不接受婚前行为,干脆不恋爱了。
她怕遇到楚婷婷那样令人恶心的极品前夫,顺带着恐婚恐未来老公、男朋友了,害怕遇到有家暴倾向等变态。
辅导员处理消息烦心,在群里说自己不是机器人不能24小时工作,也有私生活私事。见辅导员长篇大论诉苦,楚婉婉也不敢打电话给论文导师,一律发信息发qq发微信。
写论文时,楚婉婉的奇葩导师除了头几天寒暄的消息,后来一条消息几天后才回,最后她发什么都没回过,因为导师一直开着自动回复。
她又一个人忙着论文,答辩时老师提问指责她,她就委婉暗讽把锅甩给导师。
年年拿奖学金助学金、兼职的钱、高中赔她的医药费等,楚婉婉俨然一副小富婆的样子。
四年没问父母要过生活费,第一年的学费是她贷款交的,她早挣钱还清了。
炎城的房很贵,她想买房仍需努力。
毕业后楚婉婉进了一家公司做设计,章鹤回炎城在足球俱乐部当教练,足球天赋异禀。
他想让国足崛起,楚婉婉非常支持他的这个想法。
楚婉婉在公司被使唤、欺负了两年的年末时,来势汹汹的疫情弄得人们措手不及,阻断了一切。不过对她的影响不大,因为她本身就宅。
她看到两个对她漠不关心的人在疫情爆发时,痌瘝(tōng guān)在抱、焦眉苦脸的模样,她无法理解…连家都不顾的人怎么做到大爱无疆的,连家都不爱的人如何博爱济天下的。
楚婉婉以上帝视角冷漠看着从前。
画面突然一转,全世界都是蛇,令她不寒而栗,她不停逃跑还是跑不掉。中途遇见奶奶,想带着奶奶一起跑,但是她发现不管怎么伸手都碰不到奶奶,着急冲着奶奶疾声大呼,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一个激灵,楚婉婉猛地睁开眼睛,房间里一片黑暗。
一觉睡醒已经天黑,她起床摸黑开灯。
公寓冷冷清清,她到卫生间洗了把脸,然后打开电视调到综艺节目加大音量,又打开空调脱掉棉衣去炒饭。
看着综艺吃一口饭,笑得前俯后合。
早上八点多,楚婉婉是被来电铃声吵醒的,让她起床量体温。
低咒一声在床上滚了两圈,匆匆跑去卫生间洗漱,洗漱完整个人清醒精神,头发也不梳披着棉外套开门。
楚婉婉声音上扬,语气藏不住的雀跃:“医生,你问了吗?我奶奶怎么样?”
“她昨天醒过来了,情况不错。”医生握着体温计摁了下,看跃出的温度。
“噢噢,那就好。”
他低头看了眼楚婉婉卫衣上的牙膏渍,提笔记录:“有没有咳嗽、呼吸困难或者胸闷胸痛。”
“没有。”
楚婉婉望着医生,想加个微信通过视频看看奶奶,但是考虑到他不方便或忙碌,打消了想法。
“嗯。”抬眼捕捉到那丝犹豫不定,笑了下:“有话你就说。”
楚婉婉立即摆手:“没没没…你慢走。”
医生点点头离开,她“咚”一声将门关上,随后志愿者送来了一箱方便面,楚婉婉硬要给钱,志愿者应付不来她就收下了。
隔离的第12天,楚婉婉笑眯眯打开门让医生给她量体温,看到医生手里抱着个黑色木盒,好奇但没多问。
下一秒医生开口:“你奶奶…心脏衰竭没抢救得过来,去世了。”
楚婉婉发懵,不敢确定尬笑一声:“不会吧,我奶奶去世了?你是不是看错了?”
姜缚隅沉默了两秒,低沉道:“这是…骨灰盒。”
陡然痛入心脾,她脸色苍白死死咬着唇,发出一个鼻音:“嗯。”伸手接过骨灰盒。
得肺炎去世的人是直接火化,不能举行葬礼等仪式,她连奶奶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医生敛了下眉:“节哀顺变。”
楚婉婉沉浸在哀痛里,没听到他说话。
他按惯例量体温,记下数字后,问了女生很多遍,见女生低头不吭声。
“楚婉婉?回话…”他伸手晃了下,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在他手背上,灼烧着他的心尖。
不由地声音柔和:“有咳嗽、呼吸困难、胸闷之类的吗?”
楚婉婉摇头。
“问完了,进去吧。”
楚婉婉埋着头急促转身关门。
男人看了看紧闭的门,叹口气走了。
隔离结束后,社区恢复正常了,进出仍严格要求。
一个月后,疫情稳定下来,炎城开始正常运作,生活、工作慢慢回归正轨。
楚婉婉就那么窝在家里待了一个月,一天一顿泡面,偶尔一顿炒饭。整天心情低落,沉湎在伤心的世界里不可自拔,感觉生活失去了色彩灰暗一片,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