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缚隅凝视楚婉婉眨巴的水灵灵眼睛，眼带笑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全神贯注在电脑屏幕，手指不断灵活屈伸。
见状楚婉婉安静下来，连手机也不敢玩，生怕打扰到他，只得看着他办公事，不一会儿她就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察觉到胸口上的力道，姜缚隅抿嘴轻手把笔记本放沙发上，抱起她往卧室走，单膝跪在床上将她放床上时，楚婉婉醒了。
愣住盯着身旁的人两秒，楚婉婉翘起来，坐在床上望着姜缚：“嗯？我不睡…你不是说要出去逛吗？”
她睡眠浅，放下就给她弄醒了。
“以后有时间再逛，你困就先睡。”
“我不困啊。”她刚刚是看不懂那些才犯困睡过去了。
“嗯嗯，那我们走。”姜缚隅依旧单膝跪在床边向楚婉婉伸手，眯着眼嘴角带笑。
楚婉婉爬过去起身吊在他怀里，双脚夹着他的背。
任楚婉婉挂着，姜缚隅双手拖着她的屁股往外走，给她穿好鞋出门。
走了十分钟楚婉婉开始喊累喊困，姜缚隅摸她头说是有东西要买、有事要做，她立即不困了，有目的的事情就是任务，逛街只让她觉得无趣想回去。
两人回到家是晚上九点二十，楚婉婉皱眉两鞋一蹬去浴室洗澡，想着明天上课的事。
她上两门课，素描和色彩，学生们都很优秀，问她的问题都很独特，绘画想法与风格让她耳目一新，自愧不如。
这让她不得不课后学习，免得解决不了他们的问题。
卧室看病例的姜缚隅听见楚婉婉手机的微信提示音，拿起她的手机盯着屏幕。
纠结要不要看她手机…看了就是侵犯她隐私，她知道了肯定不舒服，不看吧…他又特别想知道有没有不要脸的男的勾引他家宝贝。
犹豫两秒输入密码，点开刚刚发过来的微信，是闵则闻让楚婉婉看他的画。
姜缚隅下滑屏幕，聊天内容不咸不淡，但是每天他们都有联系。
他扬了下嘴角，打下一行字：我是她男朋友，她现在在洗澡不方便回你。
学生公寓里的闵则闻躺在沙发上，看到这消息，瞬间翘起来，表情十分不爽，并没有回对方，而是撤回消息走到乱糟糟的房间板着脸画画。
姜缚隅将刚发的消息删掉，点返回，两眼扫着聊天列表，很干净。
最初楚婉婉爱删聊天记录和列表是因为高潭，她发消息太频繁又等不到他的消息，导致她看到自己的那些消息觉得难过，感到很卑微。所以删着删着就成了习惯，聊完天会删记录，会删通话记录各种多余的痕迹…不喜欢软件有红点或者聊天列表太长。
有个群发着拼东西链接，学生群聊得不亦乐乎…那些群都被楚婉婉设置了免打扰。
他正准备看她好友列表时，高潭发了一条消息：改天出来吃个饭？我发现一家特别好吃的店，是你喜欢的口味。
他又点进去看，没有聊天记录，微挑了下眉按下麦克风缓缓道：她在洗澡，不约。
高潭：？？
高潭：你是？
姜缚隅靠向沙发，翘着腿，凑近手机按语音：抱歉啊，我这个男朋友喜欢吃醋，婉婉手机上不能有别的异性。
发完他直接拉黑又删除。
在通讯录认真翻着，点进与许钥凡的聊天框。
最后一条消息还是一个多月之前的。
他翻完退出来，逐个排查他的情敌。
发现叫安褚的跟他家婉婉聊得火热，动了动手压着套问的冲动退出继续翻，他发现唯独她没删过与闵则闻的聊天记录。
检查完楚婉婉的手机他若无其事看病例、开视频会议办正事。
楚婉婉洗完澡出来，随意靠在沙发上，她皱眉掰着酸痛的前脚掌和后脚跟揉了揉。
没穿高跟鞋走几步就这样了，真不知道穿高跟鞋得多痛苦。
诶——她为什么在这里洗澡？应该回公寓…
“待会儿我回公寓。”
姜缚隅不苟言笑的脸瞬间绷紧。
其他几个视频框的董事们听到清脆的女声后感受到空气凝固，肉眼可见姜缚隅黑了脸，他抬手暂停会议，看向揉脚的女人拉过她的脚帮忙捏腿揉脚。
屏幕另一边的董事见到一双玉足入镜，纷纷放大屏幕，竖起耳朵想听八卦，可是看到姜缚隅麦克风是关着的，他们听不到，只感慨这双脚小，猜测对方是个小女孩。
“今晚就留在这儿睡吧？”
“睡这儿明天上课不方便，平板和材料在公寓，我还要做很多功课…”
“在这儿也可以做做，平板那些待会儿去拿过来。”
“而且…明早有课我起不来，在公寓能多睡会儿…”
“行吧。”
姜缚隅神情失落，没有再多说什么，心里打算来一出苦肉计。
怕他生闷气，楚婉婉笑着摸他头：“快去洗澡，要到睡觉的时间了。”
“我还有个会，等下洗。”
“哦哦。”
会？
她侧身瞥了眼笔记本的屏幕，立即反应过来脚在他怀里。不知道有没有被摄像头拍到，立马收回脚离他很远，开始看手机。
姜缚隅没管她，恢复严肃脸进行会议。
开完会他起身先送楚婉婉回去，给她拿衣服鞋子，被她拒绝。
“不用换，就这样，走吧。”
姜缚隅看了眼及小腿的睡裙，意味不明地扫了下她胸口。
楚婉婉这才捂着胸口尬笑拿着衣服回房间穿，里面是真空的，好险…
提起她的包，姜缚隅牵住她的手，沉默着将她送到了公寓楼下，门口贴着“男生禁止入内”的标签。
“送到这儿吧。”楚婉婉松开他的手，笑盈盈看着姜缚隅：“晚安～”
话落她欲转身离开，衣袖被姜缚隅扯住，他没开口说话。
她抬头看着他明灭的脸庞，笑了下：“怎么了？”
“我想跟你睡…”
“可是这里面不准男生进去啊，公寓还有室友…不方便。”
他不再说话，只是紧紧拽着楚婉婉的衣袖不放，无论她怎么掰他的手都掰不开。
“姜缚隅，你赶紧松手回去睡觉。”
“没你我睡不着…”说着揽她到怀里，声音哽咽：“我好想和你睡，不想和你分开…分开我睡不着…”
“那你前一个星期怎么睡着的？”
“我…实际我都没睡好，熬了一个星期，是真的坚持不住了…婉婉…”
“你哭了？”
他吸了下鼻子，擦掉眼泪绷着脸：“没哭。”
楚婉婉埋进他胸膛，敛眉拍几下他厚实的背：“乖啊。”
姜缚隅松开她，善解人意笑道：“你快上去吧，我还能再坚持，等你集训结束。”
“嗯嗯。”
她转身走得很慢，朝他挥手让他回去，两次回头看着灯光下的人影，落寞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