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东西流失了，楚婉婉抓不住，心痛得窒息。

　　星期一早上去学校，楚婉婉比以前清冷了两分，无精打采的。

　　课间，她敲门进班主任所在的办公室：“老师，我想申请以后在家晚自习。”

　　“怎么了？”

　　“在教室学不进去。”

　　“一个人在家没氛围，自控能力差会玩手机，一不小心就会被别人超越，你有把握不掉成绩？”

　　“嗯嗯。”

　　“是不是之前的流言蜚语影响到你了？”

　　“不是…就学习压力有点大，家里轻松点，想在家放松放松。”

　　“你跟你爸妈商量了吗？”

　　“嗯…他们听我的。”

　　“行，你先回教室。”

　　等楚婉婉离开，他试着拨了两个号码，发现都没人接，他捏了捏眉心。

　　唉…楚婉婉的父母总是这样，家长会一次没来过，别的家长巴不得他在他们孩子上装个监控器，她的父母也从来没打电话来问她的学习，好像一点也不关心她似的。

　　连续几天章鹤下晚自习没看到楚婉婉，中午就翘课蹲楚婉婉放学，蹲了两天终于蹲到了。

　　次也是扔篮球砸听，女生没反应。

　　“楚婉婉。”

　　女生揣兜冷冷看了他一眼。

　　“咳…不痛吗？”

　　“你很幼稚。”

　　天气冷了，大家都裹上了棉衣。

　　“你还没请我吃炸鸡呢。”

　　“打开微信。”

　　“然后呢？”

　　楚婉婉夺过他手机扫码付了30，把手机还他后走了。

　　章鹤看着那30块哭笑不得，两秒后兴高采烈去买炸鸡。

　　时间很快，转眼到了春天，校园两排樱花树开得很鲜艳，参观的学生很多。

　　美术老师让美术生在学校里取景练习，最后上交一份素描、速写。

　　清风徐来，芬香沁脾，景色诱人，欢声笑语。

　　楚婉婉心情愉悦，拿起铅笔比划了下开始画，低头噙笑眉眼弯弯。

　　远处有人画下这一幕。

　　旁边有人小声惊讶：“你画楚婉婉啊？”

　　“我觉得好看，所以画了。”

　　“我也来…你颜料借我。”

　　“哎，别——”粉色已经染成了黑色。

　　楚婉婉很久没有遇到蹲她的男生了，她过得逍遥自在，白天上课，下午美术课上完她就买一堆菜和吃的回家，生活滋润，悠然自得。

　　许是夏天快来了，多云的天气电闪雷鸣，把楚婉婉吓个半死。

　　十分钟乌云压顶，狂风刮来的还有倾盆大雨。

　　楚婉婉赶紧到收衣服关好窗户，提着垃圾出门感受大雨滂沱，她心情跟着冰凉的雨兴奋了起来。

　　雨越下越大，没有要停的架势，楚婉婉干脆打电话请假下午在家睡觉，雨声催眠。等她饿醒，已经是六点多了，雨还在下，她也懒得做饭，打算到下楼到附近的店里买饭菜。

　　楚婉婉提着饭盒远远看见楼下一个人影，走近后撑着伞过去。

　　“你怎么在这儿？”

　　“我爸妈离婚了。”

　　见一向痞笑流里流气的男生双眼通红，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眼泪，楚婉婉愣了下，急忙推着他进去。

　　“进去再说。”

　　“那个家不是我的家，我被抛弃了…没有我能去的地方。”

　　楚婉婉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安慰他：“吃饭了吗？”

　　“没吃…”

　　“等着我。”楚婉婉把饭盒给他提着，撑着伞去又店里买了一份饭菜，两人回家，电梯到七楼。

　　进门后楚婉婉找到平时自己穿的L码五分裤和L码长t，递给在门口呆站着的男生。

　　“快拿去洗个澡换了。”

　　没法，他父母的房间锁着的，她进不去，所以只能把自己的衣服给他。

　　楚婉婉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喂！”

　　看这表情失魂落魄的模样，活像个淋了雨的流浪狗，她突然想起那年淋得全身湿透麻木的自己。

　　语气不由温柔，推着男生进浴室：“快去…别不好意思，还不快点我要把两份菜都吃了啊。”

　　章鹤在浴室发呆了五分钟，看了眼深蓝牛仔五分裤，和黑色长t，衣服胸前有朵粉色的花。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打开淋浴开始洗澡。

　　章鹤打开门刚出来，楚婉婉目光从恐怖片移到他身上，一口饭喷出来。

　　“怎么这么合身？”

　　别扭捏了下衣角，章鹤感觉下身凉凉的，不由打了个喷嚏。

　　楚婉婉二话不说话去开空调，探探温度，转头问他：“还冷吗？”

　　男生摇头，站着有些不知所措。

　　“之前不是挺拽吗？你的武器呢？”

　　“扔了。”

　　“……”

　　“吃饭吧，再不吃就要冷了…你怎么还穿着湿鞋，来…穿这双，新的。”

　　楚婉婉从鞋柜找出一双新拖鞋扔给他。

　　章鹤又乖巧换上，走到茶几边坐在楚婉婉身边，打开盒盖吃饭。

　　窗外雨不停。

　　电视里音乐诡异惊悚，楚婉婉望着恐怖片哈哈大笑。

　　章鹤凉凉投过去一个眼神，什么奇葩，恐怖片还能看笑…扒了几口饭，没胃口地戳了下菜。

　　觉得屋里有点热，扇了扇风，楚婉婉问窝进沙发面无表情的男生。

　　“还冷吗？不冷我就把空调关了。”

　　男生闷闷不乐嗯一声。

　　楚婉婉也不管他，开着电视写作业。

　　到十一点时，见他还窝在沙发保持一个动作不动，楚婉婉打了个哈欠。

　　“冰箱里有吃的有菜，饿了自己去翻。你待会儿睡…左边那间，我睡觉了。”

　　听见有人敲她门，因为防备心强，楚婉婉一向睡得很浅，睁开眼裹着被子认真听门外的声音。

　　“楚婉婉，我饿了，你快起来。”

　　“……”

　　她摁亮手机看手机：01：02。

　　她才睡一个小时…揉了下眼睛打开门，走到厨房，章鹤跟在她身后。

　　“给你煮面条？”楚婉婉在冰箱拿出一个鸡蛋和葱。

　　“我要吃炒饭。”

　　“……”妈的…要求还怪多。

　　“你叫什么？”

　　“章鹤，文章的章，白鹤的鹤。”

　　“哦哦。”

　　楚婉婉应声，又拿出根火腿肠、一个土豆、一个红辣椒。

　　“幸好中午有剩饭…”她洗净菜将那些切成块。

　　“你能不能不要在这儿看？这样我压力很大的。”

　　章鹤没有要动的意思，面色不改：“我怕你下毒。”

　　“那你自己来做。”楚婉婉将菜刀拍在菜板上。

　　她很讨厌做菜，要不是怕自己饿死家中，她才不会每天做饭呢。

　　“我不会。”

　　“……”

　　炒好后楚婉婉就坐到沙发拿个青橘剥起来，也不管炒饭味道咋样，色相在她看来是不错的。

　　门“咔哒”一声开了。

　　章鹤站起身礼貌道：“阿姨好。”

　　“你是…”

　　“我是楚婉婉的同学。”

　　“哦哦…”男同学都带家里过夜了。

　　林晓琴脱鞋走到沙发前，小声问着：“你怎么把男生带家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