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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不小心”捡到了你

我们长大啦 周一安 3907 2024-07-06 16:12

  可恶的闹钟在6点准时响起。

  “该死!”胡小溪不情愿地闭着眼睛坐起身来酝酿着,嘴角不漏痕迹的微笑,仿佛仍然沉浸在刚刚的美梦之中。

  “天桥没有桥啊,戏台是人搭滴,酒楼茶园它原本在平地……”手机铃声不适时宜的也响了起来,忍着起床气,刚按下接听键,咋呼声就直冲耳膜深处:“哟,白劳啊,是不是还赖在床上啊,赶紧起来呀,今儿可是您老算上实习满打满算工作五年纪念日啊,您可得精神点儿,话说下班一起出去庆祝下啊!”

  胡小溪揉揉睁不开的眼睛,抓了几把杂草般的头发没好气的说道:“够了啊,秦子潼,你每年是不是都得来这出呀!别老是提醒我这痛苦的历程行不行啊,姐姐我累得呀!要不是为了有口饭吃谁愿意受罪啊!”

  “得了得了,别抱怨了,往后30年有你受的,赶紧钓个金龟婿掌握财政大权,怎么样?姐帮你介绍!”

  “好啦,好啦,大美女,晚上再聊啊,我快迟到了。”不等对方回答胡小溪果断挂了电话从床上一跃而起,想着秦子潼这会儿气呼呼的表情,忍不住得意的笑了。

  人比人气死人啊,胡小溪当年大学学的护理,在医院实习了一年没有工资,所以就被秦子潼嘲笑为“白劳”了,顺带还被讽刺了姓氏,真是糊涂啊,这专业选得,啧啧……

  反观秦子潼呢!典型的白富美,个高肤白貌美,关键是老爹有钱,老妈也有钱,为啥分开介绍?很简单,离婚了!不同于其他的家庭,爸妈离婚,最苦的是孩子,在这场离婚的戏码中,秦子潼不是最苦的而是最酷的,当她爸妈还因害怕俩人离婚会打击到她而维持着幸福的假象的时候,刚上初三的秦子潼啃着个红彤彤的的大苹果,对着正坐在沙发上家装秀恩爱的爸妈商量着说道:“爸、妈,要不,你们离婚吧!天天这样你们不累我都累了。”爸妈像看着外星人一样看着自家女儿,第二天就签字离婚了。没过多久她妈妈就因业务需要出国发展了,出国前百般不舍,秦子潼在机场酷酷的对她妈说:“妈,您到哪儿都是我妈,你还这么年轻,别为了我耽误了自己,追求梦想和幸福是每个人的权利,加油,妈妈!”妈妈在如此善良懂事的女儿面前终于泣不成声,泪如雨下,秦子潼银行卡里的零花钱“蹭蹭蹭”也是三级跳。

  送走了老妈,秦子潼和自己的土豪老爸“相依为命”,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保姆阿姨陪着秦子潼,在大学毕业那一年,她爸就说了:“我家就没个给别人打工的,你就得自己当老板!”秦子潼大学专业是美术设计,于是在她爸的资助下“潼映像工作室”在她毕业那年应运而生,员工都是跟秦子潼一般大的大学毕业生,工作室主要对外承接图书排版和平面设计,从最开始的入不敷出,到现在过了5年工作室已经渐渐上了轨道,有了固定的合作伙伴。由于都是年轻人,工作氛围都很轻松。胡小溪去过几次工作室不得不感叹要回到高考后重新选专业,谁再让她选护理就跟谁急,果然应验了网上流行的一段话:现在流的汗和泪都是当时选专业时脑袋进的水呀!

  被挂了电话的秦子潼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只得翻个身继续和周公会面,毕竟老板的工作时间是自己安排的。

  秦子潼出生在这个人人向往的大都市,20多年的人生平平淡淡,没有惊天动地的爱情,也没有难以割舍的亲情,还好,有着一份迟到的珍贵友情。

  说起她和胡小溪的相识也是颇有戏剧性,因为胡小溪是她——捡来的。

  她们在同一所三流大学,一个学艺术,一个学护理,一个在校园南区,一个在校园北区,按说是每天绕学校800圈也不一定能相遇相知。

  然而......

  大二的某个星期五下午,秦子潼没课,她到现在都记得那天的天空蓝得出奇,只偶尔若有若无的飘着几朵浮云,鬼使神差地她借了宿管阿姨的脚踏车,想来趟说走就走的校园之行。

  绕着学校骑了半圈,发现了一个事实,没错,她就是个神经病,闲得发病,骑个破驴咯吱咯吱傻傻游荡到了南区,还好自我觉悟得早,打算收起自己文艺之心赶紧回宿舍伴着那台每十秒钟发出“嘎吱嘎吱”杂音的破电扇玩电脑去。

  几分钟的功夫,周围赶去上课的学生明显多了,三三两两,勾肩搭背,她放慢了车速,跟着前面十米开外的几个人,数了一下,5个人。单数,不知为什么秦子潼从小到大对数字不敏感但是对数字的奇偶性却很在意,特别是朋友群,如果是单数总感觉有人会落单,她就会格外留意,虽然这并没有什么直接依据。

  五个人仍在慢悠悠走着,分明有着一丝不和谐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右边4个人的脑袋动来动去,谈笑风生,最右边的小个子却只是默默走着,虽然时不时转过头看向4个人,却一次都没得到回应。

  果然有戏!她干脆推着这破车跟在她们后面,等着吃瓜,还好并没有等很久,小个子的走路频率就渐渐缓了下来,最后脱离了队伍,而其他人并没有任何反应,哪怕是回个头。

  也不知这小个子犯了什么事,这么不被待见。

  小个子默默站在原地,低着头,秦子潼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别伤心!”

  对方转过头,安慰的话瞬间卡在喉咙出不来,当时秦子潼真的是想抽自己个大嘴巴子,大热天的做什么好人啊,多管闲事,她以为对方会满脸泪痕,可怜兮兮,结果那张脸分明充满无所谓、不屑以及对她的一丝多管闲事的不耐烦,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一个人的脸上看出这么多表情含义的,火眼金睛嘛?

  反正她就这样体会出来了,她清了清嗓子,掩饰住尴尬,微微笑了笑,也许太闷热,脑袋都热糊涂了,伸出手,竟脱口而出:“你好!我叫秦子潼,我们交个朋友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太他妈俗套了,秦子潼恨不得反手再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还没等她后悔,对方就秒速回应:“好啊,我叫胡小溪!”说完也伸出了右手,两只手就像新闻上常见的领导人会面一样握在了一起。

  往后的日子,秦子潼没课的时候会去陪胡小溪一起上课,胡小溪没课的时候也来陪她上课,休息的时候胡小溪会去肯德基打工,她就在店里坐着等她,如果她俩其中一人的性别换一下的话绝对是“最佳情侣”的典范了。

  后来秦子潼知道了在路上“捡到”胡小溪的那天,其他的四个人并不是她室友,其中一个是她的高中同班好友,得知考上了同一所大学还是同一个专业,俩人都很兴奋,胡小溪也总是主动去她的宿舍找她一起上课玩耍,想和她的室友打成一片,刚开始大家还和以前一样,时间长了大家似乎有了“排外”心理,就连高中好友都有点嫌她烦的意思,胡小溪很有眼力见,渐渐减少了去找她的次数,但上课还是会和她一起。那天是胡小溪第三次在路上被抛下。

  秦子潼问她当时的感受,胡小溪似乎并没有很伤心。

  她回答得很长,秦子潼却印象深刻:“习惯了,刚开始有点难受,被忽视得多了,心就变得坚硬了,而且事不过三,友情在路上被抛下三次,我干嘛还舔着脸捡起来,我就该直接踢走,狠狠的踢走,越远越好。其实啊,人总是害怕孤独,我当时就是这样,所以大多数人和我一样选择合群,我记得有句话这么说过,其实在一个糟糕的环境里,合群有一个同义词叫做浪费时间,你以为你交了朋友,其实能有几个把你当朋友,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人把你当朋友,但可能真心把你当朋友的人,你却忽视了她。人越大,心思越复杂,小时候的友谊很简单,我喜欢你,想和你一起玩,那我就告诉你;我不想和你玩,那我就不会理你,而不像现在这样即使不喜欢你也会假意迎合,真是虚伪。所以当你说要和我交朋友的时候,我好像回到了年少时光,好像和你认识了好久,所以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后来胡小溪也没有刻意接近自己的室友,大家反而一直相处得很好,虽然毕业之后大家各奔东西,但仍然会在网上联系彼此,聊聊近况,她说这样的距离更让人觉得轻松自在。

  如果说胡小溪除了上课、打工、陪秦子潼之外还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只有一个了,就是去位于这座城市的另一所大学A大看她的青梅竹马宋黎了。

  “青梅竹马”出自李白《长干行》之一:“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后以“青梅竹马”形容男女儿童之间两小无猜的情状。

  就是这样一个令人浮想联翩的词语,在胡小溪身上却没有深入扩展下去,傻子都能感觉到到胡小溪真心喜欢她这个青梅竹马,对方肯定不会不明白,秦子潼也曾跟着小溪去过几次对方的学校,就想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惹得胡小溪朝思暮想,秦子潼初听这个名字时就纳闷了,总觉得不是那么吉利,宋黎?送离?又是送又是离的,怎么都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距离感。还好秦子潼看得出来对方人还不错,很热情,是个爱笑的男孩,眼睛很小但很精神,笑起来眯成了一条缝,脸上最明显的特征是嘴唇右上方的一个小伤疤,还好没有影响颜值,反而成了记忆点,长相算中上,再加上考上这所全国排名前十的大学加分不少,看来小溪的眼睛还是没瞎的。

  和宋黎以及他的室友吃过一顿饭,对小溪的介绍是发小。

  宋黎也来过一两次胡小溪的学校,对小溪也是很照顾,不知俩人怎么就走不到一起的。

  后来秦子潼问过胡小溪,原来她高中的时候跟他表白过,他当时拍拍小溪的头笑笑说他们现在还小,等上了大学再谈论这些事,胡小溪以为宋黎是喜欢她的,从此努力读书就为了离他更近一些,虽然以她的成绩想和他考进同一所大学是没指望的,但小溪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他考的大学在哪个城市,她就去哪个城市上大学。

  后来愿望成真了,她一直在等他说的那句“等到了大学再谈论这些事”,可她一直没等到,只等到了他结婚的消息,而且也只是消息,没有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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