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后华筝与芬妮便有些疏远。
华筝看着手里以前与芬妮合照的相片,愣住了。
那是个秋天她们两个在学校操场上看着周围的男生打篮球,华筝看了一眼旁边穿黑衣服的男生。芬妮将她手里的坚果抢走,两人笑着打闹,夕阳下的两人是如此的美好,也是她们最好的年纪。
华筝回过了神,瞧着旁边的工位上空空的椅子,芬妮今天又请假了,她总是像在故意躲着自己一样,每次都这样。
华筝叹了口气,理了理长发。
宋洋从一旁走了过来,双手伏在桌子上,眼睛瞧着华筝,华筝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伸出手挡住了脸。宋洋忽然开口:“华筝,你最近怎么了,怎么感觉总是闷闷不乐的。”
华筝摇了摇头,她现在不想说话。
宋洋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心急,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在一旁默默安慰。
下了班,华筝就去了附近最大的一家商场购物,仿佛要把所有的不愉快全用来买东西。她拎着大小不同的各色包包,在里面逛了好久,一直到天色渐暗,她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回到住处,华筝看着那紧锁的屋门,双手瘫软下来。东西撒了一地,芬妮没有回来。她努力撑起身子,将钥匙从口袋里拿出来,打开门,愣住了。里面非常混乱,像是有人进来过。
华筝打开了芬妮的房间,里面已经被搬空了。芬妮…搬走了。
华筝忽然感觉头疼,她只想蜷缩在被子里,躲避外面的一切。她的手颤抖起来,摸了摸胸口,那里很疼。她将房间里所有的灯都打开,这样还不够,她将手机的音乐外放到最大。许久,她终于大声哭了出来。也许是为了这么多年的友谊,她的眼睛泪光闪烁,像一只受伤的小鹿。芬妮走了,甚至都没跟她打声招呼。
华筝打开空调,屋子里的温度降了下来,可她还是感觉烦躁。她翻出以前最爱看的那本《简》,可才看了两分钟她就起身冲进了厕所,趴在马桶上呕吐起来。
第二天华筝像往常一样八点到达公司。只不过现在她已经没有心情上班了。芬妮的工作台已经空了,华筝冲进组长的办公室。
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瞧着她,过了很久,华筝从办公室走出来,脸上失落。
宋洋走到华筝身旁“怎么了,华筝?对了,芬妮怎么辞职了,你们到底怎么了?”
“别问我!不要问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忽然大吼起来,像一只受了惊的小猫一样,良久,竟然哭出声来。整个身体都在发着抖。
“你…你…你怎么了,华筝。”宋洋有些惊讶,他从没见华筝这副样子过。他伸出手想要安慰她,可那手刚伸在半空中,他又把伸出的手缩了回去,挠了挠头。也许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
华筝坐了下来,继续工作。
忽然,华筝的身体从凳子上跌落,直直摔在地上。头磕碰到了桌角,鲜血直流。
宋洋被华筝的样子吓到了。赶紧叫了救护车将她送到了医院。医生给她吃了药,还好只是伤到了头皮。华筝的头上也有了一层厚厚的医用海棉。
她躺在病床一直翻着手机,宋洋看了看她,发现她的目光一直徘徊在“芬妮”两个字上。
“你想见她吗华筝。”宋洋开口道。
华筝忽然抬起头看向宋洋,用力点了下头。
“好,你等着,我把她给你找回来。”
宋洋出了门去。留下华筝在空空的房子里,周围只有输液的嘀嗒声响。
宋洋来到了那天的那个酒吧,走了进去,白天这里也很热闹,到处都是跳舞的人,他仔细搜寻。终于瞧见了她——芬妮,此刻的芬妮,穿着一条很短的裙子,在酒吧里面和一个男生喝着酒。
宋洋冲了过去,一把将芬妮手中的酒瓶夺了过来,芬妮看着宋洋,没有生气,还笑了起来。
宋洋对着芬妮吼出声来:“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辞职,为什么把行李全部搬走?你知道华筝住院了吗,你还在这儿喝酒?!”
芬妮脸上忽然认真起来,她看着宋洋,又将他手里的酒瓶夺了回去。“我跟她没关系了。你管我干什么?”她将酒瓶对着喝了几口。
宋洋看着芬妮,忽然将她手中的酒瓶掷在地上,周围人纷纷投来目光,以为有人在这里闹事。
酒吧里冲出几个人,对着宋洋说了几句话,宋洋便那几人拉出了酒吧。
芬妮看着地上破碎的酒瓶,站起来摇摇晃晃,旁边的男生将跟在她的后面。出了酒吧,男生叫了一辆出租车“银河公寓。”男生对着司机说道。
“不…师傅,麻烦去医院。”
那男生愣住,忽然抓住芬妮的手说:“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去医院?”
芬妮扯开他的手“我想去看看华筝。”
“你不是都和她断绝关系了吗。”
芬妮忽然将他推出车外,用力关上了车门。“师傅,去医院。麻烦您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