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七点二十八分。
天边的云层退却了被黑夜泼染的颜色,它不再灰暗一片。它刚刚洗去了昨夜的疲惫,显得更加的雪白,那些云朵还在天边缓缓的移动,它在太阳的照射下显得更加耀眼和炫白了。
落溪巷是沉淀了已久的古老旧居,这里全是双排老瓦房,只有稀稀疏疏的二层小楼房,还有巷尾的最边上有一栋三层楼面的蓝瓦房,这栋三层蓝瓦房独具一别,甚至,还成了落溪巷这里最奇葩的存在。
莫淅川来哈里音乐学院的第一个月,就已经在落溪巷这边租了一间房,他正好就租的那栋蓝瓦奇葩房。
莫淅川住在三楼靠右边的一间宽敞大卧室,还好,这里面带有独立的卫生间。可惜没有厨房,他平时最爱做菜煮饭,只可惜这间房子没有成全他,他觉得有些遗憾,但是,他又不想搬离到其他的地方,因为,他一直都特别喜欢古老的东西,所以,他喜欢呆在落溪巷。
清晨,落溪巷的巷道里的汽车疾驰而过,三三两两的人群悠闲的走在大街上。
落溪巷的巷子里有一个小贩,他骑着三轮车到处在吆喝,他颤动着那被薄霜点缀了的嘴唇,他张开了那被岁月褶皱了的嘴巴,他大声的在巷道里,喊到:“收旧家电、旧手机……”,他一路上都在吆喝着,可就是没有什么人搭理他,他有些垂头丧气。晨风吹过他那有些皱皱巴巴的衬衫衣领,他一路迎着微风将三轮车骑到了巷尾。
这位小贩多年以来,总是勤勤恳恳的,落溪巷的人,从来都不怎么见到他偷懒。
小贩每天早上七点左右,就会准时出现在落溪巷的巷道里收废品。这里的巷民们常年以来,早就已经习惯了,每当巷民们听到小贩吆喝的声音,心里都有数了,巷民们都知道时间已经走到七点了。
小贩每天就像一个辰时的更夫一般,他与别的更夫有些不同,他没有拿响锣和更锤,他总是用自己的声音在落溪巷的巷道里醒更。
小贩吆喝的声音刚刚在巷尾那边落下。莫淅川就微微的动了动自己那眯成了一条细线的眼睛,他轻轻的皱了皱眉头,他的头部依然还有些生疼,他伸出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他有些吃力的缓缓睁开了眼睛。他还在先前的那个梦里纠结,他还不想清醒于现实里的生活当中。
莫淅川躺在床上微微的挪了挪身子,他有些乏力,真的不想动弹。他再一次重温了一下梦里的场景,梦里的场景地是在芳桦街的路口,他还是和顾希越像往常一样走在道路旁边漫着步。
顾希越只是和莫淅川去过芳桦街几次,就是因为那几次,他就已经越来越依赖顾希越了,他有些离不开顾希越了,他连顾希越反射在地上的影子都特别的喜欢。
梦里的场地和风景,以及那些店面,竟然都有一些模糊,莫淅川和顾希越在芳桦街一起牵着手漫步、奔跑、闲逛。
顾希越在梦里的那个笑容,比往些日子的更甜一些,莫淅川被顾希越的笑容深深地迷住了,他感觉自己已经沦陷了。
莫淅川还在怀念梦里的那些场景,他拉着顾希越在芳桦街漫步,顾希越还直接跳到了他的背上,顾希越的身体紧贴着他的背部,他明显感觉到了顾希越那温暖的体温,他的心开始狂跳不止。
梦里的顾希越有些顽皮,她会揪着莫淅川的耳朵不放;她会扯住莫淅川一丢丢两厘米长的头发玩耍;她还掐着莫淅川腰间上的肉嬉笑。她还问莫淅川:“你爱我吗?”莫淅川没有理会她,她又踢莫淅川的脚后跟,她还要继续问莫淅川:“你不爱我吗?你不爱我,那你爱谁呢?”
莫淅川一脸的无奈,他有些受不了顾希越各方面的强烈掐闹和逼问。他只能一脸的苦逼模样,他不管顾希越怎么橫,怎么闹,他都觉得很幸福,因为,他深深地爱着顾希越。顾希越这个人,就像是抓住了他命脉的迷心术修女一般。
莫淅川不管顾希越怎么欺负他,怎么跟他玩闹,他都不会生气,因为,他爱顾希越如命。顾希越就像是一个深究迷魂术的人,他这一辈子恐怕都休想逃过顾希越的手掌心了。
顾希越还在梦里,亲吻过莫淅川的额头,仅是那一吻就深深的烙印在了莫淅川的心魂里,莫淅川无论如何都逃不过她的致命吸引,莫淅川只想步入她的圈套,哪怕是深渊,莫淅川也会毫不退缩。
莫淅川只想一直深陷在梦里,他真的不想也不愿意醒过来,他一刻都不想和自己心爱的人分开,而他也只能够在梦里才能见到顾希越,所以,他不想从梦里清醒过来。
莫淅川一直都很痛苦,他不能和顾希越相聚在一起,现实生活里,他看不到顾希越的身影,连顾希越的破旧衣服,他都无缘去触碰,他觉得很遗憾。顾希越竟然连睹物思人的这种机会都不留给他,他有些怨怪顾希越的无情无义。
莫淅川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顾希越分离,难道顾希越真的不爱他,还是因为顾希越有了新欢,所以,顾希越才会和他不辞而别,他只能自己一个人闭着眼睛在这里胡乱猜测。
莫淅川已经无法掩饰那份跟随自己两年余载的悲痛了,现实生活里,他连顾希越的一根头发都没有得到,而他只记得顾希越的笑容。他没有办法,他只能够在思念的缝隙里来满足自己的欲望,他只能够在梦里和顾希越重逢。
莫淅川不喜欢白天忙碌的生活,他喜欢沉醉在梦里和昔日的恋人相见,如果没有梦,他不知道自己如何才能够撑得下去,他快要支撑不起自己那因过度思念而日渐消沉的身躯了。
莫淅川犹如一具空壳一般,他艰难而又困苦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他的心和灵魂早就已经跟随梦里的顾希越远走高飞了。
每当,莫淅川走在繁华的街道上,拥挤的人群里,总会凸显出一具失了心而又丢了魂的落魄空壳,这具空壳游走在大街小巷的各个路口。就算是头顶上悬挂着烈日,他也会看到周围都是一片漆黑的,他根本就看不到太阳,他感觉不到阳光。
莫淅川缓缓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揉了揉有些困顿的眼睛,他有些不想动弹,他只是呆呆的坐在床上,他的眼神里还漂浮着那些深挚的情愫,他还在留恋先前的那个美梦。
莫淅川还想睡大觉,他想继续和顾希越在梦里相会,可是,这个时候的他,真的已经毫无睡意了,他只好无奈的就此作罢。
一个感受不到希望又看不到阳光而又没有任何理想的人,他那颗心脏早已失去了昔日的鲜活,他心如死灰,一片寂凉,他活在这个世界上是多么的悲哀啊!
莫淅川就是一个悲哀却又怀抱一丝幻想的人,他每天无时无刻都在期待着顾希越能够回到自己的身旁,他还希望顾希越永远都不会离开自己,他要和顾希越一辈子都不分开,他愿意此生此世永远都要和顾希越相爱。
顾希越仅仅只是才离开了两年余载的时间,莫淅川就这般的消沉了下去。足以见得,他用情至深,他对顾希越的爱早就已经情根蒂固了,正因为他爱得太浓太烈,哪怕,只是分开一刻而已,他就无法忍受这种折磨。
咚咔哒,咔嚓咚……
这时候,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莫淅川听到手机里的那段熟悉的铃声,他突然伤感了起来,这段铃声是顾希越两年前帮他设置的。如果不是因为他爱着顾希越,他早就嫌弃这段手机铃声不好听而换掉了。
莫淅川的思绪,突然被手机里的铃声打断,他缓缓挪动起身子,他趴在床上,他有些吃力的拿起了放在床头独柜上的手机,他颤颤巍巍的按下了接听键,是李子木的声音。
李子木正躺在床上给莫淅川打电话,自从霍悦和他分了手之后,他已经没有任何激情和动力了,他越发的懒惰了起来。他近期更是酗酒如命,他喝的那些酒都是杂牌的,那些酒低质而又劣产。尽管如此,他也从来都不会计较这些,好在,那些酒足够满足得了他的醉意。
李子木和霍悦分了手之后,他就感觉自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他已经没有任何的顾虑了,他各种低能的缺陷也都暴露了出来,他早就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李子木突然失去了生活的能力,他有些自暴自弃起来,他甚至还有一些埋怨起父母来,他把一切的过错都怨怪到父母身上,就连霍悦和他分手,他也觉得是父母的错,他怪父母没有给自己一个优渥的条件,他怪家里显得太清贫了,所以,霍悦才会和他分手的。
李子木一直认为,家庭的贫穷,都是父母造就的,如果不是因为父母太穷了,霍悦也不分和他分手的,如果不是父母太无能了,他也不会自暴自弃的,如果不是父母的原因,他也不会养成懒惰品性的。他从来都不会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他只是厌弃着自己的父母。他大多时候都只能无奈的叹着气,怨道:“都怪我的出身不够好,不然,也不会这么的低人一等啊!”
李子木清朗的脸上,露出了一股狡黠的笑容,他缓缓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他哑着昔日魔性的声音,他在电话里故作一副轻松自如的姿态,他说道:“淅川,怎么样啊,昨晚还睡得安稳吗?”
莫淅川脸上依然挂着还没有退却的笑容,他觉得梦里的自己很幸福,他的魂魄还停留在先前的那个美梦里。他没有接着李子木的问话附和下去,他带着有些残殇的声音,在电话里说道:“昨晚是你送我回来的吗?你现在在哪里啊?”
李子木阴阴一笑,回道:“不是我难道还会是别人吗?我昨晚只喝了两杯,没有醉的,我现在就在破出租屋呢。”
莫淅川一脸的怀疑,笑道:“怎么可能呢?我听你的声音,都还残留了几分的醉意呢。”
李子木嘿嘿一笑,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个莫淅川难道还会是神通吗,只是听听声音,就能知道有没有醉意。况且,他昨晚喝的那两杯酒都已经是隔夜的事了,这个莫淅川真有这么能耐?他有些怀疑。他带着一些疑问轻轻的哈了一口气,他把嘴里的那股雾气喷在了手掌里,他还把那只手的掌心,拿到了鼻间闻了一闻,竟然还真是有着一些淡淡的酒味。他小声的嘀咕道:“这个千年醉的香味,怎么会这么的浓郁啊?”
由于,李子木嘀咕的声音实在是太小,莫淅川听不清楚,他只听到一个‘醉’,字,他有些纳闷,他们两个不是昨天晚上才喝了酒了吗?难道,李子木还想去喝酒,他面色有些为难,他不想再奉陪了。毕竟,昨天晚上,他一个人就喝了八杯千年醉。他昨晚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他估计,昨晚要是没有李子木作陪,他喝得烂醉如泥,如果被几个大汉抬去卖了,他都不可能知晓的,尽管,李子木确实有一些仁义,他也还有一些不好意思拒绝。但他实在是喝不下去了,他的头到现在都还是昏昏沉沉的,他的头还有一些疼得难受至极,他不能再喝了。
莫淅川为难的神情,有些揪人心窝,但出租屋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第二个人在场,他的神色表情再怎么生动,都没有人会看到的,整个出租屋里,都只有一些物品和空气陪着他,所以,没有人会注意到他的难受和揪心。
莫淅川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有些难为情的在电话里和李子木说道:“子木啊,我昨晚喝的那些酒还装在肚子里,都还没有腾出去呢,我的头到现在还在疼,真的不能再喝了,要不,你去找墨染陪你喝吧!”
李子木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昨天晚上,只是喝了两杯而已,现在的头都有些疼,他喝酒的那点能耐,只能给那些酒仙们抹杯底的。
李子木毫不客气的在电话里,给莫淅川抹了一脸的黑炭,还给他自己添了一些堵,他说道:“莫淅川,你都不想喝酒了,还让我去找墨染,你不是让我作践自己吗?”
莫淅川一听这话,更是有些糊涂了,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李子木怎么会在电话里,发那么大的火呢?他只能有些歉意的说道:“子木啊,你可千万别激动啊,不是你刚才说什么要醉的吗?我怎么可能是那种要你作践自己的人啊,你是真的误解我了。”
李子木这才恍然大悟过来,笑道:“哦,我是说千年醉的香味太浓了。”
莫淅川一拍脑袋,原来是这样啊,他还以为李子木还想继续去喝醉呢,原来是他听错了。他有些关切的问道:“霍悦给你打电话了吗?你们两个分手也来得太突然了吧!”
李子木感觉自己的心窝子突然被别人插了一刀,这个莫淅川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他最怕别人戳中自己的命门了。他和莫淅川关系这么好,他没有想到,莫淅川竟然都不了解他,这到底又算是哪门子的朋友嘛?他有些无奈。
李子木眼眶里掉落了一滴眼泪,他一旦到了伤心处,就会一发不可收拾,他有一种想摔烂手机的冲动想法,可是,他的父母不是有钱的主,他也没有多余的钱买手机,他又不能到处去借钱,借了,终究都是要还的,他不想自己还没有大学毕业,就欠下了一屁股的外债。
李子木想到自己那个有些困难的家庭,他不敢大手大脚的花钱,他遇到有钱的大老粗,竟然都不敢大声说话,他只能够强忍住这股窝囊气。他甚至还有一些看不惯有钱装大爷的那些人,但是,他从来都不敢招惹那些人,他怕遭遇到一些现实里的黑势力,那些人只是轻轻一甩钞票,就能够把他赶回老家满山跑。面对那些有钱人,他连大声喘气的资格都要卸下,他不能够任性的毫不顾忌后果。
李子木不想冲莫淅川发火,他尽量压制着心头正在慢热等待迅势燃起的火苗,他深吸一口气,他在电话里拐弯抹角的提到了莫淅川久久都还没有愈合的伤口,他冷冷一笑,说道:“淅川,顾希越什么时候回来啊,好久都没有见到她了,我的心里越发有些痒得难受了,难道,你就不着急吗?”
莫淅川心头的那些堆放已久的柴禾被李子木像迅猛加快燃烧的汽油般的话语给引爆了。不管他怎么去浇水,怎么去扑打那些火源也都无济于事。他感觉全身的细胞和血液都被这场大火给烧焦了,他的那颗心脏似乎已经在无情的大火里牺牲了一般,他的脸色暗灰、暗沉,他的那张脸犹如晴空万里突然遭遇到暴雨一般,但是,这场暴雨始终都无法浇灭他心头的火焰,他痛苦不堪。
李子木听到莫淅川那边终于没有了声响,莫淅川这会儿,总算是停顿了下来,他还依稀听见电话那头不断喘着粗气的声音,他估计,莫淅川早已气得毁掉了半条命,他在心里嘻嘻哈哈大笑了起来。
李子木有些不屑一顾莫淅川的抗击能力,他没有想到莫淅川竟然一点都承受不起任何的风吹草动。莫淅川在顾希越面前就是那么的不堪一击,而顾希越根本就毫不在意莫淅川这个痴情汉。他分析到这里,竟然,还有一些得意,他感觉莫淅川比他还要悲惨,莫淅川连顾希越的影子都瞧不见了,而他至少还和霍悦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里。
李子木生怕自己先前丢到莫淅川身前的那些有着一定燃烧程度的话语的火候还不怎么够,于是,他又加大了一些火力,他估计,莫淅川这次一定会烧成一团黑炭,莫淅川应该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莫淅川只能够乖乖的被这团烈火燃烬。
李子木晃了晃脑袋,一副十足的流氓气质,他在电话里喊道:“顾希越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再回来了的,你还是把对她的那份爱嫁接到鹿汐测身上吧!对了,鹿汐测很爱你的,鹿汐测是不会计较你会一直爱着顾希越的。”
莫淅川听到这番话,他感觉李子木的这些话,就像是无数颗子弹一般,这些子弹还穿透了他的胸膛,那股痛突然麻痹了他的整个身体,他已经无法再正常呼吸了。
莫淅川咳嗽了好一阵之后,他才慢慢地缓和了过来,他脸色有些苍白,他的嘴唇开始颤抖,他眼眶里的眼泪簌簌流了下来,他强忍住哭泣的声音,他不想让李子木得逞,但是,他还是落入了李子木奸猾的轨道,他尽量隐忍着那份痛苦,他掩藏着自己的哭腔。他有几分生气的声音喊到:“李子木,你太过分了,我没有想到你会是这么龌龊而又卑鄙的小人。”
李子木完全不怎么理会莫淅川的这些话,他还是不想收敛,他虽然有些在乎莫淅川骂他的那些脏词,但是,他也顾不上去怄气了,毕竟,这对于他而言,没有什么好处。
李子木完全不顾及莫淅川此时的那些愤怒情绪,他依然继续扇风点火,他还有些阴笑的说道:“淅川,作为朋友,我完全是在引导你啊,你可千万不要落入了顾希越的温柔陷阱里了,你看,现在的时代多好啊,你还是忘了顾希越吧,周围还有一大群的美女等着你呢,那么多的美女,难道,你都舍得不要吗?”
莫淅川闭了闭眼睛,说道:“李子木,够了,我要不是看在咱们平时的情谊,我早就挂你的电话了,我是真的不想再听到你啰嗦下去了。”
李子木听到平时的情谊,心里有了几分触动,他没有想到莫淅川没有怨怪自己,反而还在记挂往日的情份,他这才不想继续戳莫淅川的心窝子,毕竟,大家都这么的相熟了,不应该互相攻击和伤害的。
李子木带着几分善意和老婆子才有的那份苦口耐心,他劝着莫淅川:“淅川,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鹿汐测这个人,顾希越都没有她对你那么真心。你不要继续挂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了,真的不值得的。”
莫淅川根本就不听劝,他对鹿汐测没有多余的感情,他只是把鹿汐测当做是同学而已。他根本就不想和鹿汐测更近一步的发展,他在爱情这场兵荒马乱里早已托付了真情,他从始至终都只有顾希越这一个归宿,他整个人都是属于顾希越的,他不能再将自己的身体刀割分离了,他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要完整无缺的献给顾希越,他的身上早就已经没有多余的任何东西赠与给别人了。
莫淅川实在是不想再听到李子木的任何废话了,他感觉李子木已经给他和顾希越的爱情路上添加了不少的阻碍。李子木就是这么象征性的在攻击他和顾希越的爱情,他对顾希越的爱本来就是坚不可摧的城墙一般牢固。而李子木的行为和话语,就像是在偷城墙上的一砖一瓦似的,而他的城墙也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了,他不能再任由李子木这样为所欲为了。
莫淅川对李子木的那些言行,真的特别的失望,他本来以为会得到李子木的支持和祝福的,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李子木竟然会不断地打击他和阻拦他,他觉得有些出乎了意料,他还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莫淅川平时那么信任李子木这个人,而李子木竟然不顾及往日的那些情分,李子木竟然不断的打击他,还对他一番奚落,他真的有些想不通透,李子木居然会是这样子的一个人。原来,从始至终,都是他在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