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小字犹如瀑布一般在陆良的眼中垂落而下。
【乾元道果(半激活)】
【天地玄灵:0】
【天赋:御灵、冥想】
【一朝道果九转成,自有大道现眼前。】
【身体处于道果的缓慢改造中,一段时日后自可形成天生通脉之体。】
除了这些显露成文字的信息以外,他的脑海中对于御灵和冥想两个天赋都有一定的了解。
御灵,简单来说就是以自己的精神操控灵物。
冥想,则是一种可以通过冥想快速镇定心神,同时也能在冥想空间中模拟一些动作的能力。
虽然道果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但目前来说,道果对于陆良唯一的作用就是那两个天赋。
至于说身体的缓慢改造,或许真的太过缓慢了,他目前并没有任何感觉,身体依然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咚!
徐老二看着陆良的表情,怒火更甚,一把将他的头砸在雕像的后方,响起一声清澈的响声。
是个好头!
“现在清醒点了吗?”徐老二又一把将他的头抓到身前,讥笑道。
巨大的冲击力让陆良在一瞬间有些茫然,双眼失神片刻,半响后才恢复神采,眼珠子中布满了血丝。
喉咙中也在同时涌出一股血气,让他干燥不已的嗓子恢复了一些。
“咳…”
“你……想…怎么…”
听到陆良终于出声,徐老二大喜过望,将耳朵贴近陆良的嘴,意图要听得更加清晰一些。
“死!”
徐老二微微一怔,转过头来咧嘴一笑:“你小子还挺有骨气,我倒想看看是你骨气足够硬,还是头更硬!”
说罢,他就准备继续砸下陆良的头。
但在这一瞬,他忽然觉得屋顶洒落的月光变得暗淡了下来,似乎有什么东西挡在了上面。
他抬头一看,心神巨震,连忙放开手,连手带脚的倒着向后爬去,神色惊恐万分。
那原本背对着他们的雕像,此刻竟然转过身来了,而且一只大手直直伸着,刚好在他的头顶。
下一瞬,那只遮住月光的大手猛地一挥,一下将徐老二握在手心。
徐老二一个激灵,双目瞪圆,万分的恐惧中小便失禁,尿液很快便打湿了裤子,滴落向地面。
他嘴巴张开,一闭一合,像是要说什么,可是因恐惧而干涩至极的嗓子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看着那张溃烂的雕像石脸不断颤抖。
陆良倒在地上,费尽全力的在地上爬行,总算是捡到了徐老二落在地上的油饼和水囊。
他也顾不得上面沾染了少许灰尘,随手拍了拍后就迫不及待的放入嘴中,就着水,三下五除二就将三个油饼吃得干干净净。
很快,他的身体就恢复了一些气力,那种心慌感渐渐减弱,说话也不再那么费力。
“怎么样,想好怎么死了吗?”陆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目光直直的望向依然被雕像死死握着的徐老二。
徐老二带着慌张的神色暼了陆良一眼,又看了雕像一眼,渐渐也反应过来了不对。
“妖……妖怪!”
啪!
他刚说完这两个字,就给了自己一耳光,话锋一转道:“小良,叔这是猪油蒙了心,你原谅叔这次,千错万错都是叔的错,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叔这一次!!”
说着,他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伴随着他惊恐的神色,看起来异常滑稽。
陆良淡淡的看着他,问道:“你先告诉我,是谁想要买我家的祖宅?”
话音刚落,他的脑海突然有一丝刺痛,让他的双眼微微眯了一下。
看来,这个御灵坚持不了多久!
“是陈原!是他叫我们做的,我也不想的,都是他逼我的。”
“小良,你知道的,刘府家大业大,要是我不做,肯定讨不了好的!求你了,我娘年纪大了,你看在叔这把年纪还没有后代的份上,一定要饶我一命,我还要照顾我娘,求你……”
徐老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
陆良闻言眉头轻轻一皱,陈原这个名字他听过,名气很大,傍山县上最大的一户人家的管事,也就是徐老二口中的刘府。
“把事情说清楚,我考虑要不要放你一条生路。”陆良说道。
徐老二赶忙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就是那天陈原突然找到山宝哥,山宝哥又找到我,让我想个办法让你将屋子卖给他,还许诺我……”
他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陆良的头部越来越刺痛,对于雕像的操控已经接近极限。
下一息,他便操控着雕像犹如投掷铅球一般将徐老二朝着屋顶的缝隙投了出去。
“啊……”
呼!
陆良轻轻的呼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这样你要是也能活下来,那就算你命不该绝!”
他想过,这件事徐老二说不定告诉过其他人,所以在这里杀人不太好。
这样将徐老二扔出去,活是肯定不可能活下来的,也能延缓他死亡被发现的时间,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他从不是一个忍气吞声的主,也没想过忍,有能力的时候,就讲究一个报仇不隔夜!
他轻轻揉着太阳穴,缓解头部的刺痛,目光却紧紧的盯着恢复原样的雕像。
“嗯?”
“雕像内部的灵消失了?”
早些时候,在乾元道果出现的瞬间,他就注意到,雕像的内部出现了一个奇特的白色光芒。
通过脑海中御灵的知识,他知道那就是他可以操控的灵。
接下来雕像的一系列动作,自然是他使用天赋御灵的效果。
然而,现在他却发现,雕像内部的那一抹白色光芒消散一空。
【神性之灵稀薄无比,无法支持缔结灵契,已然消散。】
正当他在思索其消散的原因时,眼中再次浮现一抹金色的字迹,告知了他事情的原委。
灵契?
看来,这个天赋的作用比他想象中还要多。
他又在破庙中休息了一会儿,身体总算恢复了大半,之后他才起身离开了破庙,沿着记忆中的路线朝着月川市走去。
过程中,他不断探索着自己的记忆,进一步了解目前面临的情况。
他的父亲是月川市技艺最好的猎人,但一月前却在一次打猎中命丧清都山脉之中。
而他的母亲不相信这个消息,将他留在屋内后独自一人进山去寻找,后面也没再回来。
这一月间,他不仅失去了父母,就连父母留下的家底都被一些混帐无赖找各种借口骗了过去,也就是俗称的“吃绝户”。
现在的情况更是糟糕,就连最后的房产,都被刘府的管家盯上了。
他现在的处境,可以说是四面楚歌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