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诺夕看向睡在身边的小儿子说道:
“你知道吗?这个小太阳懂得的还真多,他懂得每一个人生日那天的‘星座’是不一样的-----”
安诺夕说起孩子们的事情津津乐道,滔滔不绝。陆薄修轻咳了一声对安诺夕说道:
“诺夕,你小时候怎么过生日啊?”
“我生日的那一天,早晨爸爸会给我做面条和两个鸡蛋。晚上爸爸会带回一个漂亮的生日蛋糕。
我记忆的童年是橘色的,侵染着生日蛋糕的温暖,当爸爸把生日蛋糕上的蜡烛点燃,心头的温暖便会冉冉升起,化作一股暖流,侵透身体中每一个细胞,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安全感,流露着幸福的气息,远远胜过生日蛋糕的甜美。”
安诺夕悠悠的回忆着,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有些沙哑透着忧伤,她的思绪也似乎飘去了遥远的童年。
安诺夕陷入沉静。陆薄修忽然意识到他的这个话题勾起了安诺夕对安宗仁的思念。于是他转移话题说道:
“子瑜和袁青读研的事和你商量了。”
“就算是商量了吧。”
“就算是,这是什么话,看来你有情绪。”
安诺夕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在四合院的院子里拿着剪刀修剪那盆兰草,安子瑜走到我身边,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轻描淡写的跟我说了一嘴他要读研,仍然在哈佛,然后就去和爷爷下棋去了。你说这那是商量么,就是知会一声而已,当时我的心里真不是滋味。
袁青到还好些,他是比较正式的坐着跟我讲的,他说他要继续在英国的牛津大学读研。”
“呵呵,他们俩长大了,都有自己的主见,对自己的人生都有了很好的规划,这是好事。”
“是呀,他们小的时候盼着他们长大,如今他们终于长大了有主见了,遇事无需和你商量了。明知道这是好事,但心里还是有点小失落。”
“呵呵,这很正常。不过,我真没想到袁青这个小财迷放弃金融选修了法律。”
“是呀,我问袁青为什么改变了理想,袁青说,他小时候看你和人谈生意的时候非常威风,从那时起,他就喜欢锋利的语言,后来长大了,知道律师的这个职业,并做了详细的了解,最后决定将来要当一名律师。
他和子瑜在选择报考学校的时候都跟妈和萧佰强长谈了,妈和萧佰强帮助他们做了详细周密的分析,他们对妈和萧佰强的见解都很满意,所以当年报考大学的时候把咱俩打入冷宫。袁青选修了当年萧佰强就读的牛津大学法律系。”
“这么说袁青改变专业跟我有关?呵呵,没想到啊。”
陆薄修低低地笑了,笑声里蓄含着宠溺和得意。但后来陆薄修明白他此时并没有猜对袁青的心思。安诺夕继续说道:
“我对这几个孩子都很满意。袁青和子瑜小时候在村子里经历过贫穷,他们懂得粮食来之不易,他们养成了良好的节俭习惯。所以他们从不浪费粮食也不乱花钱,即使他们手里有很多钱。
安安被萧佰强娇宠的对于食物和穿戴比较挑剔。但是,自从骑行回来后,改变了很多。她开始懂得珍惜食物,花钱也知道算计节省了。
让我感到欣慰的是他们懂得知足,懂得帮助弱小,懂得向前看,懂得寻找自己的方向和坐标,懂得坚强,懂得坚持。”
“嗯,他们都非常独立,有主见。都是我老婆教子有方。”
“陆总您过讲了,我对他们的影响只是那么一点,他们受老妈的影响最大,他们总会围着老妈提出很多的问题。哎!你说他们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问题呢?
当年在槟城萧飞也是,跟着老妈身后问题层出不穷,就是现在他和老妈视频的时间也比和咱们视频的时间长,也不知道都说些什么。”
“你说的没错,我就遇到过几回萧飞和老妈视频,时间的确挺长。孩子们都很聪明,他们懂得吸取精华,应该是老妈的精华多呗。”
安诺夕微微一笑,仰起头看着陆薄修的脸说道:
“哎,跟你说,不单单是咱们研究他们,他们也琢磨咱们。”
陆薄修眉梢上挑笑道:
“哦,琢磨咱们,呵呵,他们能琢磨出什么来啊?”
“他们说,老妈是文学博物馆,老爸和丁官正是军事博物馆,你和萧佰强是精英博物馆,他们是得天独厚的娇子。”
“那你呢?”
“我,嘿嘿,我是不谙世事的小白菜,需要他们的保护。”
“呵呵,这几个熊孩子。看来他们没有看懂你,也许是他们太爱你了的缘故。其实你才是大智若愚的智者,这是妈说的,我赞同。当年我太年轻,性格太过骄傲,因为岳父反对你和我的婚事所以我对岳父始终怀有抵触,根本没有用心去了解岳父和你。
在你回国为岳父翻案的时候,我才了解岳父,我的心里对岳父产生了由衷的敬佩之情。几个孩子到了槟城都着迷岳父留下的书籍和他用过的物品,萧飞始终把岳父留下的枪套带在身边。一个已经故去的人对后人还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叫我震惊。
虎父无犬子。老婆,你非常优秀,你友爱善良,识大体,有非常大的格局,这个家因为有你才会这样和谐幸福,你夫君我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
“嗯,是呀,我这人的确不错,你可要好好珍惜哟。”
“老婆,你知道,从那个照片事件以后我都很少和异性合作了,和异性接触我都非常小心谨慎,决对不能再发生同类事情。”
“嗯,孺子可教也,呵呵。”
“呵呵,老婆,你没有见到当时的场景。那俩个小子冲进我公司就疯狂搜寻照片上的人,他们粗暴的扯过女员工,看他们脸,顿时把公司闹的鸡飞狗跳。
子瑜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训斥我恶习不改,安安振振有词的指责我不珍惜我们的幸福的家,袁青铁青着小脸儿磨刀霍霍,就连小晨晨都竖起小手指点着我说不会放过我,嗨!百口难辩的滋味真不好受啊。”
“你也不用辩不辩的了,他们都飞走了,还走的那么远,一年也就见到他们那么几天。”
“老婆,听你这话好像有点伤感了?”
“是呀,有点小失落,好像转眼他们就都长大飞走了,还走的那么远,我的心里有时会空落落的。你说他们是不太没良心了,都走的那么远。萧飞到是在国内,可是一年也见不到几面,嗨,幸亏安安和晨晨还没长大。”
“走的远说明他们志向高,诺夕,我们应该知足和自豪。你知道有多少人在羡慕我们吗?他们也给孩子创造了优越的条件,可是他们的孩子却不肯努力,连大学都考不上,整天炫富吃喝玩乐,最终有可能连老子为他们创下的基业都守不住。”
“那倒是,我相信咱家的孩子都有能力赚钱养家,但是将来要子瑜回来接你的班可真不好说。萧遥接手萧氏那是萧佰强使用了手段,萧遥至今还再三抱怨。有时我在想你这一摊子将来谁会来接手,呵呵。”
安诺夕冷笑两声没往下说,陆薄修长出了一口气说道:
“那都是以后的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不过你说这袁青和子瑜从小一起长大,就像一对双胞胎,读大学竟然分开了,还分的那么远。”
“嗯,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他们懂得他们不可能永远在一起,终究要为去实现自己的理想而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