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荒少年长成郎,转眼一瞬就到了新春。
除夕那天,阚言橘左想右想还是不忍让梁直木独自一人看着别人热闹,于是乎在梁直木下班前提前在医院外候着,在看见梁直木从医院出来后她赶紧打了他的电话,“直木!我现在就在你们医院旁边的停车道上,就在你前面,十点钟方向。”
“好。”梁直木顺着她说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了她,阚言橘攀身到窗外,招着手让他过去。
梁直木走过去,坐上了车,“怎么今天那么有兴致来接我?”
阚言橘神神秘秘地说道:“有惊喜。”然后将车子启动。
“什么惊喜?”梁直木突然好奇了起来,她怎么就想到要给自己惊喜了?
“待会儿到了你就知道了。”
“好。”
才一会儿,梁直木突然想起今天是除夕,阚言橘说过除夕回家吃年夜饭,怎么现在改跟他约会了?
“你不是说要回家吃年夜饭吗?”梁直木问道。
“是啊,现在去着呢。”阚言橘一顺嘴就把原来的惊喜给说了出来。
“现在去?!”梁直木的情绪一下变得不和善起来,“你怎么没有提前通知我?”
“我、我……这是惊喜呀,怎么能提前预告……”阚言橘觉着梁直木好像生气了。
“在路边放我下车,我不去!”梁直木语气坚决地道。
“怎么就不去呢?不就吃一顿饭吗?你自己一个人在家吃多不好!热热闹闹地不好吗?”
“这是一顿饭的事吗?!”梁直木情绪激动地道。
“这不就是一顿饭的事?”
“下车!我要下车!”
“你怎么就这么不讲理?”
“对!我今天就不讲理了!”梁直木气冲冲的,自己什么都没准备,阚言橘就这么要带自己回家吃年夜饭了,也不提前让他准备一下,要是她提前说过了,他现在也不至于那么恼火。
阚言橘觉得今天和他这顿饭也是吃不了了,也马上找了个路边将车停下,将梁直木放下车,然后头也不回地自己去已经订好了饭的酒店,自己也是气冲冲的。她不懂,他怎么就会因为一顿饭就生气了?至于吗?吃顿饭又不会掉块肉?
阚言橘憋着气吃完了年夜饭,阚言橘隐藏得很好,爸妈都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就这样过了一天,梁直木一条问候信息也没有,一句新年快乐也没有。
大年初一,来家里的客人多,阚爸爸、阚妈妈也顾不上她,她也最是讨厌这种情形,于是只好躲回房间里去。
阚言橘在床上辗转,不时查看着手机,然后接着辗转,她心想他也许是在上着班,然后就心心盼盼地等到了他下班的时间,然后也没有信息来,再然后又盼到了十二点,也还是没有,于是她只能又是一肚子气地睡觉去。
大年初二,阚言橘打了个电话向何一有探了个虚实,得到的答案是梁直木昨天和今天都不用值班,所以这就说明了梁直木根本就是故意不搭理她。
阚言橘赶紧起身,换了一身衣服,她要回去质问他,他凭什么要冷战,是她做错了什么吗?不就是怜惜他不想他过一个孤零零的年?难道她还做错了?
阚言橘在爸爸的酒柜里随手拿了一瓶酒,正要出门,阚爸爸喊住他:“拿着酒要去哪?”
阚言橘头也不回地道:“突然想起家里还养着一条狗,再不回去他可能就不认主了。”
“狗?你什么时候养的狗?你不是最怕麻烦吗?”话说着,门“啪嗒”一声给关上了。
阚言橘回到家,发现梁直木不在她一肚子的气无处发泄,只得先将酒放一边,双手交叉在胸前。等了一个下午也没等到梁直木,阚言橘在沙发上睡着了。
梁直木回到家,看见阚言橘睡倒在沙发上他惊错,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梁直木将外套挂起,然后走向阚言橘且将她抱起,将她抱进房里睡。正此时阚言橘醒了,她一睁眼就看见了梁直木这张脸,她这几天生的气瞬间就消去一大半。
梁直木要将阚言橘放下时他才发现阚言橘醒了,他问道:“你怎么就回来了?”
阚言橘瘪嘴,“我怎么就不能回来?”阚言橘双手圈住梁直木的脖子不放。
“你怎么能回来,我都还没想好怎么哄你。”梁直木见阚言橘不愿放手,顺势再将她抱起。
阚言橘听完这话顿时欣喜了起来,但它还不至于理智丢失。
“不睡了?”梁直木问道。
“不睡了。”阚言橘答,“抱我出去。”
“出去?去哪?”
“沙发,我们坐着谈。”
梁直木不怀好意地一笑,“好,我们做着谈。”
阚言橘听他这咬字的重音不对,她骂了一声,“流氓!”
梁直木笑,“原来你跟我想得一样。”
“我没有!”阚言橘别过脸,梁直木将她放在沙发上。
“我错了。”一坐下梁直木就立马认错,这让阚言橘有些不知所措,“你、你错哪里了?”
“错在不该要求半路下车。”梁直木道。
“你为什么不跟我回去吃年夜饭?”阚言橘不想听他再多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她直接了当地问道。
梁直木沉默了,阚言橘起身找开瓶器来交从爸爸那掳来的酒给打开,她斟了满满一杯递到梁直木跟前,“喝!喝完了再说!”
梁直木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梁直木笑着,他的酒量可不止这一瓶,他不知道的却是这瓶酒远比他想的还要厉害。
再且三两杯下肚,一瓶酒就没了,这时酒的后劲刚好上来,梁直木看起来已经有些迷糊,阚言橘继续刚才那一问:“为什么不……”问题还有说完梁直木就先抢答了:“我不配。”
阚言橘对他这个答案出乎意料,她先一直想的是他没有将他们这份感情当真,她想他可能一直是在忽悠着她,所以他才会比较抗拒见她的父母。
“你怎么会不配?”阚言橘安慰道。
“我家境不比你家好,我只是一个穷医生,读研读博期间只有些补贴,但六年后我依旧是个穷医生、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