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这丢包和高频的身子,齐林也曾努力的想要保住纽扣好好的呆在它们原本的位置,只是有时候一睁眼,它们就跑到了自己拿不到的地方。
“你...你别乱来。”滚烫的脸庞,齐林只觉得自己疲惫得厉害,双手撑在了被单上维持自己的平衡,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嘴里词不达意的再说些什么。“你对墨溪做了什么?”
想要得到这个答案的前提,或许就是需要白安良这辈子吃吐真剂长大。
还来不及想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那双手已经拥抱了上来,将她再度扑倒。
湿润的触感在脸庞晕开,仿佛自己再被温柔的舔舐着。记忆至此也算是彻底断片,虽然还有些零星的关于墙壁,卫生间,阳台之类的画面,但也凑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以及还有些零星的对话,回忆得齐林脑子疼,只记得自己的耳朵被湿润而坚硬的小牙齿轻轻叨住,带有磁性的声音用着带有命令的口吻告诉她。
“你只属于我。”
虽然发生了这种事,但是对于齐林本人来说也不算太意外。记忆里从大学时期起,白安良只要压力一大就开始寻花问柳的,虽然墨溪认为他这种接近于病态的行为只是在找借口,但对于齐林来说,她早已接受了这种奇怪的设定。
这一梦醒来的时候,窗外的阳光已经快要接近正午。
微微睁开双眼,空气中弥漫着铁锈的味道,只见身旁的墨溪手中攥紧了小刀,他背靠着墙壁气喘吁吁。地面上撒落着有着各自飞溅痕迹的鲜血,这令齐林不禁愣住了,这些血迹的无疑来源于同一个人。
探出头,望见了坐在床脚旁同样好不到哪去的白安良,他一身白衣被鲜血染红,沾满血液的手捂着自己腹部的伤口,眼里死死地盯着墨溪。而墨溪那布满血丝带着怒意的双眼,看起来更加令人可怕。
要是往常这俩家伙打架也就算了,但再这么下去怕是要出人命,她伸手轻轻拉住了墨溪的手臂。可这一次墨溪却甩开了她。
“墨溪..你冷静..”
“....”
“小黑..”再度伸手去牵着他,却被他猛地推倒在一旁。
这举动让齐林都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趁着两人还只是在对峙的空挡,她抓起床上的衣服穿上,然后站在了白安良的前面。
这份举动让墨溪的嘴唇拉成了一条线,目光里的情绪都混杂了起来,更不说连白安良都感到颇为意外不禁抬起头看着挡在身前的齐林。
“你让开。”
“你冷静点墨溪,有什么可以..”
“我叫你让开!”
几乎是声暴喝,墨溪用拳头猛地砸了下床头柜,发出的巨响让齐林都不免有些受惊向后退了一步,但她仍旧不让开,坚定的站在那里。
“我要宰了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看到连齐林都站在了白案那边,他几乎要急火攻心“姓齐的,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给我滚到国外去,别回来了!你要再阻止我,别怪我不客气。”
“你总要给我个理由吧,倘若他真的做了什么错事,我不会让他看见明天的太阳。你动手和我动手又有什么区别呢。”
有区别啊,怎么会没有区别呢。
要说出来吗?几乎是墨溪和白安良内心都同时闪过这个问题。两人很清楚这到底有怎样的本质的差别,甚至于墨溪只要把实话说出口都不用自己动手,白安良就完全不会活过今晚。
真的要走到这步田地吗?
“要杀杀我。”扶着伤口,白安良缓缓站起身,扶着她的肩膀让齐林到一边去。自己死在墨溪的刀下,至少还能保住孩子一命。
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能让墨溪气到接近于崩溃,倘若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恐怕也会很难接受。
毕竟当时只是想着稍微让墨溪睡会,却又临时决定开大了药剂,盘算着这样能让墨溪睡上好几天不说,还能让他在第二天带走齐林。
可现在一切计划都落空了,就算白安良自己都能想到解除药物的好几种方式,墨溪也不列外。
现如今墨溪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就算再不甘,白案也算是接受了现实。
在两人打斗中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岳父特地派人追杀他们两人,但这些事墨溪也好齐林也罢,从不和他提一个字。
他们这对青梅竹马对自己那么好,自己却做出这种事,白安良的心脏顿时内疚得有些抽疼。
而蒙在鼓里的齐林还要为他挡伤,自己何德何能能遇见这种人...
罢了,没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扶着还在疼痛的伤口,一步步朝着拿着尖刀的墨溪走去。
“你杀了我吧,我不挣扎了。”他努力让面容不要因为疼痛皱起。
没有指望墨溪会在这会心软,没有因为愤怒把他妻儿的事情说出去,白安良已经很感谢了。
两人接近的那一刹,如同脑海中所想的那样,墨溪握紧了短刀朝着他的动脉刺来。可也同样在这一瞬间,身后的齐林拉住了他的衣服,向后用力一扯使得白安良的身子躲过了那尖刀划过。
还来不及思考什么,那人影一闪而过冲上去缴械,只见刀光一闪,那短刀刹那间飞了出去。
事情本该到此为止,只是这次齐林错估了自己在墨溪心中的地位,又或是低估了受够委屈的墨溪究竟能疯狂到何等境界。
还在滞空的身子来不及躲闪,只见墨溪毫无半点迟疑猛地一记肘击在划过弧度后,重重的击入了她的腹部。眼前她整个人像只被摔在地上的小猫一样,被砸在地上又弹起再次落地,随后倒在地上不动了。
“齐林!”看到这一幕白安良顿时惊出身冷汗,完全顾不上自己的疼痛,慌忙俯下身去捧过她的脸。
那张小脸埋在他的手心里,哇的吐了口鲜血,随后气息也如同游丝般逐渐消失。
即便是见惯了生命垂危的病人的白安良此刻也不禁内心警铃大作,慌忙之下他大声喊叫墨溪去喊救护车,对方却站在那毫无动静任由被他拍打着小腿,直到这会白安良才缓缓抬起头来,他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墨溪,整个人怔住面色发白,微微张着嘴,望着那摊血愣了神。
“不...不..我做了什么...”就连呼吸也都急促起来,不知嘴里在说些什么,怎么叫都回不了神。眼看着墨溪帮不上什么忙,白安良只得咬牙将齐林抱起,冲向了门外走廊求救。
一路上,两人滴落的鲜血几乎连成一条线,走廊外被叫出来的人们见此连忙将他们带去医院。
而墨溪缓缓顺着墙壁坐下,不可置信的望着面前场景,用沾满鲜血的双手逐渐捂住了自己的脸。